明皓和他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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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敏的到来，令明皓心里一惊，心想：“这么快就来了！”
    这时，手机响了，明皓拿起一看，嗯？——黎露的！
    明皓不解地看看妻子。
    黎露一只手插在包里，问：“谁的电话？是不是双方家长都到了？”
    “啊！……是。——等着我呢！”明皓又对同学们说，“我先走了！——看你们的了！”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运动场。
    陈家宝的父母以及嘉怡妈妈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同时在场的还有八班的韩萌萌、十四班的班主任李老师及白毛的父亲和瘦猴等。
    胡校长首先说：“昨天的事件各位都知道了，但具体的起因以及过程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好在咱们校园里是监控全覆盖，咱们先看看监控录像，然后再听听双方证人的解释。如果有必要，也可以报警，请警察介入调查。”
    白毛爸爸说：“反正我儿子是受害者，肋骨都骨折了！就算长好了，以后也不能吃力，这是一辈子的事，学校不能草率处理！”
    嘉怡妈妈说：“至于费用，我们愿意承担。只是希望不要影响孩子的前程！”
    家宝妈蒋美娜感激地看了一眼嘉怡妈妈。
    明皓说：“各位，稍安勿躁！孰是孰非，不忙下结论。今天不是要了解情况吗？先看录像”
    政工处张主任打开墙上的一体机，昨天湖边的画面重现出来。几位家长都是边看边在纸上记录着。
    ……
    明皓趁大家看录像的时候，给黎露打了一个电话，
    黎露说：“班级都挺好的，你放心吧！——艾老师来了，说是要找家宝谈谈，正在这儿等着家宝呢！你要不要和艾老师说几句？”
    “不用！——我昨天给艾老师打电话了，我觉得她和家宝谈谈效果会更好，家宝和艾老师感情很好。——怎么还等着呢？家宝没在吗？去哪儿了？”明皓有点紧张。
    “他替赵君翊掷铅球去了！——梓轩到主席台查看了各班得分情况，目前看，团体第一是没希望了！但是和七班的分数咬的比较紧，第二还有希望。铅球这一项三个队员，必须要拿7分以上。赵君翊怕没把握，家宝就主动替他了。——我真看出来了，你们班学生，真是爱分如命啊！剩下的这几项，一项一项地算计分数。”
    明皓又问：“那个……，那个人——还在吗？”
    “梓轩跑200米，她带着他们单位的一个小干事正忙着录像呢！”
    ……
    会议室里监控录像播放完毕，韩萌萌和瘦猴又分别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白毛爸爸声音不似先前那么高了：“不管怎么说，他陈家宝不踢那一脚，我儿子也不会摔倒！”
    陈川说：“你儿子骨折是因为肋骨咯在那块板砖上，就算我儿子踢你儿子了，没有那块砖，他也不可能骨折！那块砖怎么落在那儿的？——是你儿子打我儿子没打着，掉在那儿的！要说责任，主要责任还在你儿子自己！”
    “再说了，家宝就算踢你儿子了，那也是正当防卫。是你家孩子拿着板砖砸过来的时候，家宝才踢他的吧？——要不要再看看录像？”嘉怡妈妈补充道。
    “要说那块砖，是陈家宝最先拿过来的！——把录像倒回去！你们看仔细了！”白毛爸爸辩解说。
    蒋美娜气得站起来嚷道：“倒什么倒？我们眼睛又不瞎！要不是你儿子死皮赖脸地纠缠嘉怡，家宝能过去吗？那是他妹妹！没拿板砖削你儿子就不错了！骨折了，也是他自找的！——活该！”
    “你怎么说话呢？——咱们不用调解了！法庭上见！”白毛爸爸也站起来嚷道。
    胡校长说：“今天本来也不是调解，只是让你们家长了解一下情况。接下来，是走调解途径，还是按司法程序，你们自己斟酌。但是，校有校规，只要触犯了学校的纪律，学校就要做出相应的处分，这是必须的！”
    明皓对白毛父亲说：“咱们俩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儿子上次是什么处分了？——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开出学籍留校察看吧？”
    “我——不要赔偿，看学校能不能再给我儿子一个机会？你们也知道，这择校生能上来不容易！”白毛爸爸立刻软了下来。
    “你们先回去吧！这次打仗导致群殴，接下来，我们还要找其他参加打斗的学生家长来，让他们也都了解一下情况。这次处理的学生很多，你们先回去等通知。”胡校长站起来，对明皓和李老师说，“通知其他参加打斗的学生家长来学校。”
    明皓心里一惊，其他参与打斗的学生，就包括董梓轩啊！
    他立刻给黎露打电话：“喂，那个人还在吗？”
    “还在呢，说等你一会儿，这么久都没见过面，要和你谈谈。我说，处理打仗的事很麻烦，你不一定忙到什么时候。但她说，她反正没什么事，就看看比赛吧！”黎露说。
    明皓逐一地给李大奇、赵君翊、王楠等家长打了电话。昨天打仗梓轩也是急先锋，可是——
    张主任走过来说：“我给董梓轩的母亲打电话了！”
    “啊？！”明皓有些惊慌失措。
    这可怎么办？从接到董立行的微信提醒，明皓就冥思苦想：到底怎么避开这次相见呢？还好，有打仗这件事作为托辞，还算是能搪塞一下。可是，还要找梓轩家长？——他正琢磨如何敷衍呢，没想到，这个张主任抢先给打了电话！——而且，文敏此时就在学校，从体育场到教学楼不过几分钟的事！
    “胡校长，我班级那边需要过去看看！”明皓说。
    “你不能走！——你们家长来了，你不在，合适吗？”胡校长答道。
    张主任说：“你不能走！文主任说，她有紧急会议，就不能来了！委托你全权代表了！”
    明皓常常地呼出一口气：“啊——！谢谢啦！”
    “谢谢？——什么意思？”张主任盯着明皓看了一会儿，“——我知道，过去你们有些不愉快，所以，我就替你打了电话。”
    手机响了，是黎露：“哎，明皓，刚才那个——她接个电话就急忙走了！说是有个紧急会议，关于梓轩的一切，就都全权交给你了！”
    “知道了！——艾老师呢？”明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和家宝去湖边了！”
    “行，双管齐下！我这边和他家长好好商量一下。或许，这一仗打完，坏事还能变好事呢！心里郁积的东西也都发泄出去了。消沉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醒醒了！”明皓说。
    ……
    明皓回到班级看台时，上午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
    “老大，上午咱班又拿了两个第一！”梓轩从后排越到前排，炫耀着说。
    “我知道。有你的200米，是吧？”
    “那，另一个呢？——估计你猜不到！”
    “别卖关子了！说！”明皓命令道。
    “大奇！大奇铅球第一！还有呢，家宝铅球第三！”梓轩兴奋地说。
    “这样，咱们团体第二能保住吧？”明皓问。
    “还是不好说。七班拿了两个第二，关键是下午的4×400米接力。女生，咱班没问题，颜菁菁、王溪蔚她们都很厉害的，肯定不能输给他们。但是，男生，他们实力比咱们强！接力是得双分，他们第一是肯定的。咱们要是能得第三，总分就超过他们了！——但是，没把握。”
    “我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至于结果——，我们尽力了，也就不遗憾了！”明皓安慰道。
    “啥尽力了？——咱又不是没人！明明有一员大将，却不能用！唉！——真是气死了！”
    明皓知道梓轩说的是吴昊天：“说实话——我拿她真是没办法！”
    广播传来通知：“各班师生请注意，今天上午的项目就全部结束了。下午1：30分准时开始各项比赛，检录处1：20分开始检录！”
    同学们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赵君翊喊道：“大家注意一下自己身边的垃圾，就近打扫一下。”
    明皓招呼过陈家宝，问：“你中午回家吗？”
    “我在学校公寓，不回家！——您，有事吗？”
    “啊，我没啥事。但是，嘉怡……，昨天受了惊吓！总担心放学路上会有人报复。——当然，未必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她的心里有阴影，没办法！——你中午，就送她回去呗？”明皓试探着征求家宝的意见。
    “阿姨中午不来接她吗？”
    嘉怡凑过来，说：“以前，我妈每天中午接送，我都是借你的光。自从你不去家里吃饭，她就不接送我了！走路十分钟就到了，可是在校门前堵车就得堵好长时间，划不来的！”
    “你们一起走吧！我就不安排别人送她了！”明皓顺势推了家宝一把，又对嘉怡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嘉怡，心病还须心药医！”
    嘉怡回头偷偷用手比了一个“OK”，就拉着家宝离开了体育场。
    “求你个事儿，别跟我妈妈说我心理有问题，行吗？”嘉怡说。
    家宝问：“为什么？让阿姨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不更好吗？”
    “我妈现在够心烦的了！我不想再给她添堵。”
    “是——因为我打仗的事，心烦吗？”
    “不是。”
    “那——是我妈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