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和他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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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娜带来的麻烦，梓轩想尽办法要跟嘉怡解释，可是，联系不上也是枉然。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倪娜找到梓轩的琴房。
    “你咋找这儿来了？——又有什么事啊？”梓轩真是怕了！
    倪娜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说：“你看，嘉怡在朋友圈发了这么一条！——啥意思啊？”
    梓轩也打开自己的微信，见嘉怡刚发上两张图片：一张是歌手大赛的图片；另一张是中国量子科学家成功发射量子通讯卫星的图片。在两张图片之上，写了一句话：是娱乐至上，还是科学救国？
    她——什么意思啊？
    “你说她是什么意思？”梓轩反问倪娜。
    倪娜吞吞吐吐地说：“我也……说不好！你学音乐，她——乐意吗？”
    “她没说不乐意呀？”
    “我……怎么觉得……她好像——不太喜欢……”
    梓轩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她跟你说过？”
    倪娜看着远处的空无一人的篮球场，说：“我也是猜的！上回，你去酒吧唱歌，她不是就对你极为不满了吗？——再看这个图片，她显然是崇尚科学家，而蔑视这些歌星。而且——嘉怡那么优秀！她的理想目标肯定是做个做学问的科学家咯！”
    “好啊！目标远大！——好事！”梓轩在嘉怡发的消息下面点了一个“赞”。
    可是，回到寝室之后，梓轩的心绪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他想跟嘉怡好好聊聊，解释一下倪娜照片的事，他也希望嘉怡给他一个明确的说法。难道，嘉怡真的就那么不喜欢歌星吗？可是，——嘉怡居然把微信、电话都给他拉黑了！
    这下，梓轩可真是一筹莫展了！他本想借国庆节回家一次，可是，妈妈的同学，省歌舞团的那位叔叔，说是假期要给他单独辅导。家——回不去！问题就解决不了！愁死人了！
    ……
    明皓夫妇的到来，让梓轩喜出望外！
    “哎呀！——可见着亲人啦！”一进酒店房间，梓轩就扑过去，跟明皓来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可是坐夜车赶来的！这三天，除了去上声乐课，吃、住，你就都在这里了！——满堂灌地补课，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呦！”黎露把带来的吃的、用的一一摆在梓轩面前。
    “你们还知道我要去上声乐课？哦——！我妈说的！我妈原本说要来陪我的！可我爸非要开车回家看奶奶，——说两年没回去了！还说——奶奶要是知道她大孙子这么有出息，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可，我现在还没啥大成就呢？等高考结束吧！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一定回去看看奶奶！”
    听了梓轩的话，明皓走向窗户，向远方望去。
    董立行回家看望老母亲，明皓知道。这位父亲特地征求明皓的意见，希望让老人家早一点知道这个喜讯。
    于是，明皓还特别发了几段他们全家的视频及甜甜个人的小视频，黎露把他们的照片又做成了电子相册，也一并发给了董立行，希望这些可以宽慰素未谋面的奶奶的思念之情。
    ……
    “梓轩，我八卦一下啊！——你和嘉怡、倪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讲完数学之后，黎露和梓轩一起下楼，明皓已经在酒店楼下的餐厅点好了菜。
    梓轩坐下后，看了一眼明皓，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弄成了现在这样？——嘉怡也不理我！可能……真的觉得我将来一个唱歌的，没啥出息吧？”
    “那……你对倪娜……”黎露试探着问。
    “我和倪娜可一点事儿也没有！——我敢发誓，我是一点那个心思都没有！就是她遇到一些麻烦，我帮帮忙而已。”梓轩急忙分辨道。
    明皓把筷子递给梓轩，说：“你没那个意思，不等于倪娜也没那个意思吧？”
    “开始，我也觉得倪娜不会再有那个想法了！”梓轩看着明皓说，“那天，你把我从歌厅抓回来之后，晚上放学，嘉怡跟我生气时，倪娜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她那不是帮着嘉怡说话吗？”
    “她说的也许是她自己的心里话呢？——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机会来了，天时、地利、人和，倪娜占尽了先机，她要是心里还有你，再努力争取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明皓说。
    “但——我没那想法了！”
    黎露给梓轩的餐盘里夹了一块摘好刺的鱼肉，说：“你既然没有那种想法，就应该明确你的态度！这即是对人家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知道吗？——你总让人家心存幻想，不是折磨人吗？——还耽误你自己！据我所知，嘉怡根本就不是看不起你的专业，而是你的暧昧态度！你站在嘉怡的立场想一想，看了倪娜发的那些照片，会作何感想？”
    梓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来个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地讲了一遍。
    明皓听完后，用筷子在梓轩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你这脑袋真是少根筋哪！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弟——子！”
    “其实，这两天，我也寻思倪娜的做法。可——我总觉得她已经改好了！不至于……”
    “这世上的人如果只分好人和坏人这两种，社会岂不太简单了？哪有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个道理你不懂？”明皓用筷子点着桌子，看着梓轩说。
    正说着，梓轩的电话响了。
    “倪娜的！”
    “你去接吧！”明皓说。
    梓轩竟打开了免提，里面传来倪娜急切的声音：“梓轩，你在哪儿？那个家伙又来纠缠我！你快点来！——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好了！我在学校对面的歌厅，你快点！”
    放下电话，梓轩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位除了父母，他最信任的人。
    “你这么大了！自己拿主意吧！”明皓说。
    黎露不满地瞪了一眼明皓，对梓轩说：“难道你要一直这么扮演倪娜的男朋友？去吧——想想怎么解决问题！然后——直接回酒店吧，我们把饭菜打包回去。”
    ……
    明皓他们选的酒店就在艺术培训学校附近。所以，梓轩很快就到了倪娜所说的歌厅。
    倪娜他们班是中午聚餐，然后就直接到歌厅狂欢。原本倪娜就邀请梓轩和她一起参加，但梓轩拒绝了。
    “你怎么才来呀？”倪娜一个人站在歌厅门口，见梓轩过来，就挎着他的胳膊往歌厅里走。
    “你说的那个人呢？”
    “在里面呢？”
    梓轩瞪大眼睛，问：“你不会是让我进去揍他一顿吧？”
    “哎呀！不至于！你一进去，他就不敢乱来了！”倪娜拉着梓轩的胳膊摇着。
    梓轩甩开倪娜的手，说：“那，我还能总跟着你吗？演戏总有谢幕的时候吧？要不——你去把他叫出来？”
    “我叫他……他能出来吗？”倪娜迟疑地说。
    “他不是追求你吗？你单独叫他，他还不屁颠屁颠地跟你出来？”
    “那——好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韩版的人造美男随倪娜来到门口。
    “就是你想追求倪娜啊？”梓轩揪住那男生的衣领，眼神里充满了冷峻。
    “我知道你这个男朋友是假的！不然，你们同在一个学校，怎么吃饭都不在一起？”
    “我这个男朋友是假的！——这没错！但我是她的同学，是她的朋友！——这是真的！既然她不喜欢你，你以后就离她远点！不然，就你这小身板儿，——可不抗揍！万一我这一拳下去，你这鼻子可就白垫了！”梓轩随手一推，那小子就是一个趔趄，吓得他转身就跑回歌厅里。
    “估计，以后他就不敢再骚扰你了！”
    “以后……”倪娜吞吞吐吐，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以后我们还是同学，还是朋友！不过，这个朋友——是哥们儿那种朋友！”梓轩说完就离开歌厅回明皓他们住的酒店了。
    倪娜看着梓轩远去的背影，蹲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
    梓轩学完声乐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明皓打开被子，里面是为梓轩准备的宵夜。
    “还热乎的？”梓轩大口地吃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皓哥，你对我咋这么好呢？”
    黎露在对面的房间，端着一杯牛奶，递给梓轩，说：“对你好不是好事吗？”
    “我是觉得，你们俩对我比对其他同学更好！——连我妈都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我们是有目的的，对吗？”
    “不不不！——哪能呢？”梓轩喝到嘴里的牛奶差点呛着。
    黎露说：“对你好，是因为你们两个太相像了！”
    梓轩连忙说：“是是！他们都这么说！说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像亲兄弟！——我还跟我爸开过玩笑呢！我问他，我有没有个哥哥遗落在民间？”
    “你以为是宫廷哪？——还遗落民间！我是说，你们两个长得太像了，看着你，就等于看到他年少的自己一样！这就是惺惺相惜吧？——听说，你原来有个姐姐？你没见过你姐姐的照片吗？”黎露所问的问题，也是明皓想知道的。
    梓轩放下杯子，说：“我姐姐，在我们家是禁忌。谁也不敢提！姐姐的照片我都没见过，都被我爸爸藏起来了！怕我妈看见伤心。”
    ……
    “太冷了！还不供暖！——皓哥，我能进你被窝待会儿吗？”
    “过来吧！”明皓打开空调，调高温度，“多大了？还撒娇！”
    明皓拿起手机，来了一个自拍。
    “哎——?你可别乱发呀！”梓轩要枪明皓的手机。
    明皓说：“别乱动啊！——我这儿录着相呢！”
    “我发给你嫂子！”实际，明皓是发给了董立行。
    他想，奶奶看到他们兄弟俩在一起的样子，一定会倍感欣慰吧？
    一会儿，董立行的回复就过来了：“我偷偷把视频和照片给奶奶看了！她高兴得都哭了！”
    明皓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皓哥，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行吗？”
    “是不是想给嘉怡发微信哪？”明皓把手机递了过去。
    梓轩拿起手机，跑进卫生间……
    明皓突然想起，自己的微信不能让梓轩看到啊！——那里有他和父亲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