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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就这么背着周荃往白露渡走去。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地方,就快要古老伯家里的时候,胡立背上的周荃扯了扯他的衣服,胡立偏头望去,周荃的眼睛哭的有些肿胀了,一直盯着胡立,示意胡立放她下来。
胡立赶紧蹲下身子将周荃放了下来,转身道:“怎么了?”
“没,我整理一下,老伯肯定不希望我哭。”周荃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冲胡立笑了笑。
“好,你看你现在,老伯见了肯定会笑你的。”胡立说着,又递给了周荃一些纸巾,周荃接过去擦了擦脸,把散着的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
“可以了吗?”周荃整理的差不多之后,抬起头弱弱的问了一句。
“很好了,很漂亮。”胡立回应了周荃一个微笑。
“走吧,该进去了。”胡立见周荃还是杵在那不动,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嗯嗯。走吧。”周荃应了一声,快步越过了胡立就往老伯家走去。
胡立望着今天很是失常的周荃,叹了一口气,也紧跟着走去了。
二人推门而进,老伯家却显得异常安静。老伯家的院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里传出来阵阵哭声。周荃和胡立对视了一眼,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了。
屋子里其实也很反常,就两个人在。一个是白露渡的村长,还有一个带孝的姑娘,只能瞧见背影。而哭声,就源自于那个姑娘。
村长见两人来了,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走向了周荃。
“你就是周荃?”村长虽然上了年纪,但说话还是很利索,有点当地的口音。
“嗯嗯。”周荃却是盯着那个还未盖上的黑棺,眼泪又有些止不住了。她在一进门的瞬间,仿佛时间被定格一般,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快过来看看他吧。老古临走前,就叫我通知了两个人。”村长转身又往里走去,边走边开口:“一个是他外孙女儿,一个就是你了。”
“嗯嗯。”周荃红着眼眶,一下子就跑到了棺木前,胡立也赶紧跟了过去。
一过去,周荃就趴在棺木旁哭了起来,村长拍了拍周荃的肩膀,周荃偏头望向了村长。
原是村长拿着一套孝服,询问周荃穿不穿。按理说,周荃并不是老伯的亲人,可以不用的。但是周荃还是赶紧接了过来,脱下外套递给了胡立,然后穿上了孝服。胡立也去拿了一套穿在了身上,将自己和周荃的外套放在了一旁。
村长有些疑惑:“小兄弟你是?”
“胡立。老伯是我长辈。”
村长点点头,就退在了三个人身后,胡立和周荃并未注意古老伯的外孙女,老伯的外孙女也是如此,三个人沉浸在各自的悲伤当中。细细想来,胡立与老伯一面之缘,他也不清楚这种悲伤为什么越发强烈。
棺中的老伯很是安详,慈眉善目或许能很好的形容他吧。没有带着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许这是对在世的亲人最大的安慰。
很是过了一些时候,胡立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另一个人。恰巧那个姑娘也抬起了头,两人一对视,同时脱口而出。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
突然很是感慨,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吧。我们赤身裸体、一无所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在人世间走了一遭之后,无论你多么孤僻,总会带着一些人的牵挂离去。也许对在世之人的最大慰籍,就是那个悄然离去的人并无痛苦,安详的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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