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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拍了拍孟如吟的手背,笑容温暖,不无小得意的道:“妹妹应该知道,乱古时期,巫族一枝独秀,巫族的无上存在九贞巫皇创造出自己的无上大道,才情惊艳古今,巫族自己的大道与万族的大道迥然不同,且涉猎的范围十分广泛,很多万族无力的事,巫术或许可以一搏,而且,活死人,肉白骨,于真正的无上人物而言不过一念之间,我虽然境界不高,但巫族的确有活死人的术,以我现在的境界也是够了的,而且所需的天珍地宝,我在北邙殿已带来大半,寻常的,以孟家,苏家的实力,府上也当有,所以妹妹不必担心。”
孟如吟温柔恬静,头上雪白的牡丹越发衬得玉颜如雪:“姐姐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的师门梵净天,在我身死之后也曾用过许多办法,但都无能为力,巫族的神秘,从太古至今都有流传,妹妹心中也有好奇,姐姐说的也是,巫族啊,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昔年九贞古皇带着巫族异军突起,与同时代的两位古皇分庭抗礼,更是一己之力创下让万族惊艳的无上大道,只恨未生在乱古,无缘得见巫皇的无上风采。”
孟如吟轻轻一声叹息,话语中无不透露出对巫皇的崇敬,对乱古的向往。
夏夏伸出一根如葱玉指,在孟如吟莹润的额头上戳了一指头,嗔道:“生在乱古未必是好事,那是一个怎样动荡的年代?你生在孟家,师从梵净天,关于这段历史该比我清楚才是,人族祖先在那个时代艰难求存,连活下去都不容易,你若是生在乱古,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孟如吟捂着额头,温柔一笑:“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就拿这许多大道理出来,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不说就是了。”
夏夏掩唇一笑,揶揄道:“你对巫术这般感兴趣,不如离了梵净天,拜我为师好了,我可以教你。”
孟如吟吓的花容失色:“姐姐,这种欺师灭祖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如果让外人听到,还真以为我要反出去梵净天了呢!”
“罢了罢了,不拿你取乐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还阳之后咱们再好好聊。”
孟如吟轻轻嗯了一声,折身回到画中。
夏夏收好画卷,撤去术法,房间重新恢复亮堂,这时一个小丫头扣门进来了,躬身道:“夏夏姑娘,老太爷,老太太有请。”
苏家老太爷即是当朝的苏国公,今年已是六十高龄,因为是武将出身,身体看起来依然格外健朗,他一身蟒袍端坐在上,常年上位者的威压不怒自威,他容貌酷似苏远航,只是须发已经爬上了岁月的痕迹,目光都有些浑浊。
苏家老太太一身松色万寿纹盘枝花样的锦袍,额头勒一条玄色抹额,头上带着一套绿玛瑙头面,老态龙钟的坐在苏国公一旁。
两位老人左下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年近四十,一幅儒生打扮,男子再下边是一个中年美妇,一身铁锈红绣袍,满头珠饰,贵气逼人,正是苏信轩父母,右下方则坐着先前见过的苏远航,然后是一个宝蓝绣袍的中年贵妇,应该是苏远航的夫人。
苏信轩规矩的站在儒生打扮的男子身后,见夏夏进来,挤眉弄眼十分开心。
夏夏的目光不偏不倚,径直步入殿中,躬身见礼:“夏夏见过苏国公,国公夫人,苏大老爷,苏三老爷,大夫人,三夫人。”
苏国公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前的小姑娘出身江湖,却没有江湖儿女的通病,行为举止颇为知礼,是个不错的丫头,苏国公相貌威严:“大概的情况我们已经听轩儿说过了,姑娘慷慨大义,着实令人钦佩,老夫已经命人去请孟国公和他夫人,如吟丫头的事事不宜迟,还请姑娘多劳心费神。”
夏夏怡然自若,苏国公身上的气势虽强,但是比起冥纪还是尤有不及,夏夏微微一笑,温声道:“国公严重了,夏夏自然竭尽全力。”
“爷爷,你不要这么严肃,这也就是夏夏姐姐,如果换了别的小姑娘早被你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苏信轩深知自己这位爷爷对人严厉,怕夏夏吃亏,连忙出声。
苏国公竖起眼睛:“又胡闹!”
表情虽然严厉,但口气里满含宠溺。
夏夏看在眼里,心里一酸,苏家一大家子和睦融洽的天伦情景让她感伤起自己的孤苦身世,她无父无母,自幼孤苦,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夏还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是现在苏国公对孙子的宠溺袒护还是触动了夏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她心里对亲情的那根弦。
苏父穿着文雅,一派文人作风,苏国公有三个儿子,老二老三都子承父业上阵杀敌,唯有老大体弱,做了文官,生了个儿子也随父亲,厌武喜文。
苏父冷眼旁观,心中暗暗点头,他见过不少大家闺秀,圣地仙子,在他父亲威势下都不免怯场,如此泰然自如,实属难得:“轩儿,你这位朋友不是寻常人,你瞧她这气度,显然是没有被你祖父吓到,这份从容,比许多圣地仙子还强些。”
苏信轩嘿嘿一笑:“父亲,夏夏姐姐哪里是那些寻常女修能比的?”
苏国公指着苏信轩呵斥:“现在越发野了,没来由又嘴上去得罪圣地的人。”
说完,苏国公恢复正色:“姑娘请坐。”
苏远航喝了口茶,苏家三子,他最像苏国公,平常不苟言笑,一脸肃穆,他看了眼夏夏,对苏国公道:“父亲,我就说了,这丫头确实不错。”
苏老太在一旁慈祥的道:“老三看人向来准,夏夏姑娘,前些日子人王赐了上好的茶叶,姑娘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夏夏笑着捧过茶盏,清亮的茶汤馨香扑鼻,一朵小小的牡丹花在热气中悠然绽放,旋转着沉入杯底。
夏夏浅饮一口,只觉得口齿留香,入口回甜,不由笑道:“老太太,这国色天香果然是世上极好的茶。”
三夫人讶异的道:“你怎知道这是国色天香?”
夏夏道:“我自幼无父无母,幼时有幸遇到师父,跟随师父浪迹天涯,去过很多地方,有一次我被邪祟重伤,师父为了救我带我去了脂域求药,在那里我有幸尝过一次这国色天香,没想到时隔多年,竟又喝到了。”
夏夏有些伤感,这茶让她想起了故去的师父。
老太太不知道还有这桩缘故,疼惜道:“可怜的孩子,老身不知道这国色天香竟会勾起你的伤心事,这茶不好,我叫人换了新茶给你。”
夏夏心中一暖,微笑道:“老太太,生老病死即便是我师父也无法超脱,我辈修者,不执迷这些,这茶是脂族特产,多饮有驻颜之效,老太太和两位夫人可以常喝。”
老太太笑了起来:“我都这岁数了,也不兴这些了,你如果喜欢,我让丫头给你送些到斋月楼。”
夏夏一愣,随即道:“我日后要回北邙,那里并没有好水可以泡茶,老太太把它给我,那就浪费了。”
老太太听苏信轩说过夏夏的事,乍然听到北邙两个字心里更加疼惜夏夏:“好丫头,苦了你。”
大夫人温柔慈祥,比起三夫人的率直,大夫人更像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夏夏这孩子我看着极好,日后福气大着呢,老太太也不要伤怀,我听轩儿说,这北邙王并不是真的跟外界一样不通人情,否则也不会帮轩儿找回如吟的魂魄了,夏夏姑娘,你如果不嫌弃,以后便把我们家当成你自己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夏夏眼眶有些发涩:“大夫人....”
大夫人温柔的道:“夏夏姑娘不要嫌弃我们凡夫俗子就好,我膝下就只有轩儿一个孩子,一直想要个姑娘,你和轩儿又这么要好,以后一起也可以互相帮扶。”
夏夏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我也很喜欢苏家。”
苏家的天伦,是她毕生渴求的温暖。
夏夏望着大厅中的所有人,苏国公的威严,老太太的慈祥,苏父的儒雅,苏远航的硬朗,大夫人的温柔,三夫人的直爽,苏信轩的真诚,这样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团结一心,真好。
“国公爷,孟国公,孟国公夫人来了。”管家来报。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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