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宴姝奋力一跃,跳上船舱伸出来的木梁上。
站在更高一截的地方,她更仔细地看明白了这些怪物的动作。
那些残肢原是怪物身上的,她们在自相残杀,但是每当一个怪物要被啃食殆尽之时,那笼子便会闪过一道微弱荧光,随即,那怪物又开始长出新肢体。
所以这里怪物这么多,看着无穷无尽的,都是因为这笼子?
宴姝眸色微沉,还不等她说什么,那笼子却开始躁动。
水柱直直冲着宴姝面门而来,她一面躲闪,一面吩咐道,“一会我伺机去把笼子毁掉,你们趁机斩杀怪物。”
这些怪物大多是不开智的,像是之前冒充阮泠那种稍微有些智商的,不知为何一个都见不到了。
但这也是好事,不然他们的成功难度还要上升。
“不行,你会受伤的!”临笺反驳道,他眼神看向那笼子,“我来!”
眼见他就要直接动作,宴姝神色一凝,纵身跃过,将人拦住,“不要激动,我不是你妹妹,别急着替我送死。”
“我留下来,杀不了几个人,碰这玩意,我能力倒是绰绰有余,在这等着。”
宴姝说完,微微带了丝威胁向临笺看一眼,确定他不乱动了,这才挪到笼子侧上方。
她双脚勾住栏杆反身伸手,化出利爪,用指尖将笼子一边勾住,随即快速起身,,正要将之抛入海中,灵石却突然阻止,“不可以!”
宴姝动作急急刹住,可笼子却又不知往哪放,“为什么不能扔下去?”
“这东西会让海里的生物也变成这些怪物的样子的。”灵石一边说着,一边思考。
放海中只需要片刻便能让这东西消融,但是只需片刻,这东西便能污染大片海域。
宴姝四下张望着,笼子里那根蛇身却又开始喷水。
她想躲,但是笼子又提在手中。
眼看这那水便要喷中,笼子却突然被冰封。
“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我救你呢。”
一转眼,又是那个玄冰宫殿。
“刚才是你出手?”宴姝蹙眉,一时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还是忌惮的忧。
白衣人傲娇一笑,摇着折扇,旋身一变,到了宴姝眼前,“当然是我,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我可比秦谟慎那人靠谱多了吧,想想,我是不是救你很及时,反观你那好夫君,这时候都不见人影了。”
“别来这挑拨离间,你为什么救我,凭什么能救我?你已经可以出去了?”宴姝浑身紧绷,每次进入这篇空间,灵石便会彻底联系不到,她现在又动用不了术法。
等等……
术法?
她联系不到灵石会不会是因为这里完全隔绝她的术法?
以至于灵石跟她联系不到。
毕竟根据临笺的话语推测,灵石跟她联系就是需要使用一定灵气的。
“你在想什么?”白衣人猝不及防的凑近,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
他如今面上那层白雾更淡,隐约已经可以见到轮廓。
那外形真的让人见之眼熟。
“你很怕我啊?为什么?”白衣人退开些许,有些不解问道,“我有什么好可怕的呢?我又没害过你,我也不会害你,我甚至刚刚救了你。”
“你到底是谁!能不能不要一直跟我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也没心思陪你玩,你若是想动我,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再逗我了!”
宴姝有些情绪失控,三番五次被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毫无还手之力不说,甚至不知道是谁把她当作老鼠盘玩。
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顶。
都说做个明白鬼,她是还没到要死的时候,但是这白衣人一次次出现,倒让她烦得恨不得赶紧死了痛快。
“干嘛这么凶。”白衣人嘟囔一句,似乎自己还委屈上了。
随后,他又很快恢复情绪,笑嘻嘻道,“船上的事,我已经替你处理好了,你没达到我的预期呢,原本我还以为你能很快搞定这事,谁知道,你居然毁了控制室。”
“为什么催我去凌岳岛?”宴姝警觉起来,她眼睛微眯,却看不清白衣人的表情。
他却又像是不屑藏着掖着,大大咧咧道,“就是想破坏你和秦谟慎的感情啊,去了那里,你才能真正了解他,了解或许他自己都忘了的事。”
“你什么意思?”宴姝面色彻底冷下。
从白衣人出现开始,他就一直不看好她和秦谟慎。
之前她一直觉得,他是冲着她或者秦谟慎之间的某个人来的。
可是如果是为了动秦谟慎,何必次次让她进入这个空间,可若是为了她,他明明反手就能将如今像个蝼蚁一样的她掐死。
那么剩下只有一个原因,他真的只是为了破坏她和秦谟慎的关系。
为什么?
她忽地又想到第一次来这里看到的未往棋。
“我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凌岳岛,是你不去也早晚会知道的事,但是你个性很要强,我想,与其让你在未来某一天陷入被动甚至毫无还手之力的境地,我更想帮你一把,让你自己去开启那个真相。”
白衣人说得倒像是一切为了宴姝考量。
只是这话听着格外有几分虚伪的意思在里面。
宴姝冷眼听着,末了不屑一哼,“若我不去呢?既然凌岳岛只是为了告诉我某个真相,何必大费周折招来那么多人?这船上的怪物也不是短时间内的事吧?你知道多少?”
“我的乖乖,这可不是套话的好技巧,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套话?你至少应该拿把剑放在我颈边,这样才有威胁嘛。”白衣人语气带笑,似乎没有因为她的态度生气,“你去吧,去了就会知道为什么。”
“有些事,我告诉你,你不会相信的,就如那盘未往棋,你自然可以选择打破那个结局,但你不相信它曾真的存在。”
白衣人的话有些歧义,若她真能打破既定结局,那又何谈真的曾经存在?
宴姝咀嚼着这几个字,刚要问,却被他一抬手打断。
“我其实不愿意看你这么剑拔弩张的对着我,我不会害你的,就如同现在,启程的所有障碍,我已经替你扫除。”白衣人表情虽看不真切,可目光落在宴姝身上,莫名让她感觉出几分无奈。
他长叹一声,似乎还有些舍不得放她出空间,“你自己在外面小心些,我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可别死太快,我其实也想看你打破那个结局,但在这件事上,我不能帮你,否则……”
他没将话说完,也没给宴姝追问机会,转而言之,“我不觉得秦谟慎会是你的好归宿,但我舍不得你像未往棋的结局一样去死。”
“去凌岳岛吧,那里有一些答案,是你现在必须知道的,至于海婴,你会有办法过去的,我相信你。”
眼见白衣人准备送她出去,宴姝眼神一凌,“秦谟慎在哪里?”
她总觉得这人是知道的。
“谁知道呢?”白衣人满不在乎道,说完又随口接道,“你现在第一要务是去凌岳岛,说不定,你到的时候,就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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