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魂炼狱,不消解释,也能让人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师源一阵胆颤,正想要想神使求情,可下一秒,神使便消失不见。
“怎么才能让它赐福啊?”阮泠有些发难,她叹口气,随后道,“宋虞,你应该算是已经得到了赐福,要不你先去吧?”
她说着,下意识看向那道门,燕国皇后还躺在一旁的血槽边,“她怎么办?”
“救不了了。”宴姝连看都懒得再看。
原本那石头并没有扎得很深,但是后来慕容锦一动手,便彻底伤了心脉。
别说她原本的救人也只能是洒药,就算现在是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在这,只怕也没办法妙手回春。
这样的人,不管是带进试炼,还是留在这里,结局都是相同的。
他们和她素昧平生,之前有救人之意,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现在不可能为了一个必死之人,为难自己的试炼。
当务之急,是怎么让海婴赐福。
宴姝沉吟片刻,索性让灵石在阮泠三人身上附着一些灵力。
海婴察觉到,先是迟疑一秒,随后试探性浇了一点水在阮泠身上,宴姝适时命令灵石将那一点灵气分给海婴。
这个方法和人类训狗很是相像,用食物引诱狗做出某个动作,在动作正确之后,再给予奖励,这样就会让狗明白应该怎么做。
宴姝不确定这对海婴有没有用,但是他们和海婴显然是没什么语言沟通的可能,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去尝试。
海婴收到灵力后,显然愣了愣,随后又浇水在孟祁身上,灵石再度转移灵力。
这一来海婴便理解了她的意思,显得又开心又激动,玩游戏似的将水浇起来,一次性给宴姝几人都浇了个透心凉。
获得了赐福,宴姝几人直接进了门。
师源和维达皇看着,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也慢慢试探着往海婴方向走去。
可海婴仰着头,连看也不看,甚至还有要走开的意思。
“这怎么回事?刚才宋虞那群人不是很顺利吗?怎么到我们,他就不喷水了?”师源猛地跺脚,带着暴怒的意味。
维达皇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内幕,他试图祈求海婴,却被后者威胁般喷出的热浪灼烧得衣服发黑。
“请两位尽快进入试炼大门。”神使的声音再度入耳,催促着两个人赶紧决断,“一炷香后若还无操作,将判定懈怠试炼,给予双倍惩罚。”
一听惩罚,二人慌了神。
眼神四下找寻间,看到了燕国皇后还没彻底断气的身子。
她闭眼也就几息的事了,所以神使甚至没有在试炼人数上算上她。
“要不然?”师源开口说着,眼神落在燕国皇后身上。
维达皇顺着他眼神看去,斥骂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等会了朝,想吃还是什么难事吗?”
他以为师源是上了瘾,毕竟无法否认,之前那一顿虽然血腥,但是那肉确实是他们生平尝过最美味的。
嫩滑如羊,又没有那种难以忍受的膻腥。
“你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拿她喂海婴,说不定这怪物一高兴,就给我们赐福了?”师源咽了口口水,随后才解释道。
吃掉维达皇的皇后这个提议,是师源提的,他在以前流放逃难时就吃过,这么多年,一直装得像个正常人,可实际上,骨子里一直馋着那种极度的血腥。
“也只能这么试试了。”
维达皇叹口气,上前和他一起,一人抓头,一人抓脚,将燕国皇后提起来,猛地一甩,便向着海婴扔去。
可是意料中海婴着急吞食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师源面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神使说,喂海婴应该怎么喂?”
维达皇先是烦躁着应了一声知道,随后面色也跟着变得难看。
二人同时想到那个残忍的方法。
所以,神使说要献祭才能上岛是假,但是献祭的方式却没有骗他们?
“快跑!进门好歹还有一搏的机会,死在它嘴里,可就全完了!”师源说着,猛地冲向漩涡门。
他离得近,纵身一跃便进了门内。
然而维达皇却没这么幸运。
海婴口中喷出的火炎,瞬间将他烤熟。
他甚至来不及痛呼,便已经丧命。
……
“这是什么地方啊?”阮泠捏着鼻子,忍不住问出声来。
虽然在凌岳岛这种地方,不应该矫情地嫌弃什么,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恶心。
遍地粘稠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腐蚀的尸臭和血腥味。
阮泠被熏得头疼。
这个味道比起当初船上甲板刚破开的味道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地方,试炼内容是什么啊?”临笺死死捂住口鼻,不解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这里看着陌生又熟悉,可是似乎连空气都被染红,血红月亮照映下,他们能见度变得很是有限。
宴姝缓了缓,随后才撑着开口,“不管试炼内容是什么,我们必须先活下来。”
尸山血海,今日宴姝才算是真的看见了。
原本她一直以为,蕙颜那个巨大的黄铜鼎炉装的白骨已经可以称作尸山,但今日一见才恍然,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好像有什么声音?”孟祁说着,下意识去辨别。
还没听清楚,便被宴姝猛地往后一拉,“是秃鹫!”
怎么会主动攻击活人?
还来不及想清楚,远处便又传来振翅的声音。
“跑!跟着我跑!”宴姝说着,将身上仅剩的驱虫粉末洒在自己和临笺身上。
这粉末是在苦荞沼泽用过的那种,带着荧光的粉末,此刻灵石加持下,亮度还算可观,距离不远的情况下都能看见。
这药粉驱虫是靠气味,这里味道太盛,驱虫效果已经没了,只能当作荧光指路的粉末来用。
她和临笺夜视更佳,用在他们身上,更合适一些。
跑了好一阵,眼前逐渐出现城镇的轮廓,血月之下,城门死死封锁着,城墙上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像是个死城。
那扇巨大城门显出死寂的气息。
“这是被屠城了?”临笺神色有些凝重,他呼了口气,忍不住道,“我总觉得这里很熟悉,像是来过。”
但确实也仅仅是感觉,因为这城池如今一片污黑,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还好吗?”宴姝扶住阮泠,看她面色不佳,便开口问道。
阮泠强笑着摇摇头,“没事,别担心我,不过那些秃鹫怎么不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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