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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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和EE在年轻将军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禁制来到军事基地的地底。火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儿才是当年那个法院的地底啊。”
    年轻将军艰难的点了点头：“之前是为了防止你们这些异能者，隐蔽这个地狱门，我们重新仿制了百分百一样的法院，只不过是在另一处地方。”
    火点了点头，说话间到达了最后一个厚重的合金门，将军略有惧色道：“前面就是，我就不奉陪了。”
    火和EE对视一眼，EE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火也就点了点头，二人继续向前。
    将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欲言又止道：“二位稍等，门马上就开启。”
    火看了看逐渐远离的青年将军，对EE道：“他们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把。”
    EE想了想道：“应该不会，不过他这么怕这个门，怕是有古怪。”
    火转过头正视这个十来米高的巨型合金门，好奇道：“为什么这个异界还有其他通道到另一个空间的？你觉得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吗？”
    EE漫不经心道：“异界连接到另一个小异界这很正常啊，你要是去过其他电影形成的异界，主角什么的随便穿个越，到其他世界啥的不是常规操作，至于真不真实嘛，众生所想形成的这个异界假想目前是被公认比较有说服力的说法，按照这个说法我觉得这个不是个真实的世界。”
    火摇了摇头道：“可是我把这里的一个人送回了现实，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可以真实存活于现实世界。”
    EE笑道：“别，再讨论就该到道德层面了，在异界血腥屠杀的人可不少，不过你把回去的机会给了这里的一个人，你还真是奢侈啊，你知道异界传送的机会多珍贵么，所需要的能量极其庞大。”
    火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讨论，静静的等待眼前的巨门打开。
    EE忽然道：“你发现没有，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任何关于那个日本杀手的信息。”
    火扭过头看了眼EE，道：“你想说啥。”
    EE没有看火，道：“你懂得，在在暗处未知的敌人永远比明面上的敌人可怕。”
    火沉默了半晌道：“也许我们很快就能遇到他了，这个门后面，应该有所有的答案。”
    EE莫名其妙道：“也许你已经见过他了，机关师以神出鬼没闻名。”
    火听到眼前巨门开始传来振动声，漫不经心回答道：“也许吧。”
    十来米高的巨门轰隆隆开始移动，从中间一分为二，火才发现，这个合金材料的巨门居然厚达三米。
    巨门缓缓停止，里面看得出来是一个山洞，全是合金的军事基地在这一块停止了金属的侵略，把最原始的状态留给了这个地方，似乎显示出了对大自然的尊敬，也可能是敬畏，山洞里略微显得有些昏暗，但在十多米高的地下本不该显得拥挤，却给人一些窒息感，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走进了巨门内的洞穴里。身后的巨门缓缓关闭，传来将军的声音：“二位若有回来的时候，在门上敲击几下即可开门，二位保重。”
    EE撇了眼正在缓缓关闭的巨门，不屑道：“就这个门，也就费点劲，估计得用上工具罢了。”
    山洞里没有氧气缺失的窒息感，却给人带来沉重的压抑感，EE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忽然闪烁，照射出亮堂堂的白光，是当微型手电筒用了。
    白光照耀整个山洞，后面是亮堂堂的军事基地大门，二人缓缓前行。
    前行的感觉很奇妙，似乎时间和空间在此时化为虚无，只有自己双腿在不停的行走。
    火忽然没来由的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豁然开朗，山洞门口亮光传来，也同时传来海浪的拍打声，二人加快了脚步，出了洞穴赫然是另一个世界。
    显著的差别便是天空残焰如血，像黄昏，又比黄昏多了一丝血红，明明没有太阳的天空却呈现出这种诡异的血色黄昏。洞穴前却是一片潮涌潮退无边无际的海洋，这个洞穴是在沙滩前的。
    火看着这个天空有点不太舒服，转头看到黑乎乎的洞穴想想还是继续往前比较好，耳边传来弦窸窸窣窣的声音带来的安全感才感觉好一些。
    弦道：“这个小异界很奇怪啊，能量波动不停，怨灵值时而急剧上升，忽然又猛地下跌。”
    EE环顾四周，道：“小心一些，我感觉这个异界不简单。”
    二人面对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只能顺着海滩行走。
    才走了一会儿，EE忽然停住脚步，示意火向前方海岸边一块礁石看去。
    火定睛一看，似乎有动静，以目前火觉醒者的视力，只能看清大概有东西在动，似乎是个布偶熊。
    火悄声道：“莫不是有小孩在那儿玩玩具呢，我就看到一个小熊布偶。”
    EE嘘了一声，二人匍匐下来，借着旁边潮涨潮落的海浪声悄悄靠近。
    离得近些了火在看，却是头皮发麻。
    原来是一个约有半米高的布偶熊在凶残的撕扯着一个30公分不到的白羊布偶，令火倒吸一口凉气的是白羊布偶居然还发出了些许痛苦的惨叫声。
    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会动的布偶熊倒没什么，问题是本来萌萌的布偶熊与凶残的撕扯形成令人窒息的反差，在如此诡异的地方发生如此诡异的一幕，心理素质差点估计就要拔腿就跑了。
    正在撕扯的布偶熊猛然间发现了什么，停止了撕扯，转过头来，是一双血红的双眼，萌萌哒的外表配上血红的双眼，令人肝胆俱裂。
    被撕扯的白羊布偶也停下了挣扎也看向了二人，同样是血红的双眼，一声不吭，突然两个布偶就不打了，朝二人袭来。
    EE冷哼一声就要出手，火一只手搭在EE肩上，示意别轻举妄动。
    火向前一步，想要看看这两个布偶到底是什么情况。
    半米高的布偶熊奔袭起来居然有黑熊的感觉，速度一点不慢，赤红的双眼和双爪上残留的白羊布偶身上的线条居然还带了些血迹，令人触目惊心，身后跟着奔袭的白羊布偶像是没被布偶熊残害一般，拖着半残血迹的布偶身体也沉默着奔袭而来。
    火双眼一抹红色闪过，觉醒状态开启。一拳击出，迎接首当其冲就腾空而起一爪抓来的布偶熊，本以为会遇到什么大挑战的火一拳就直接洞穿了布偶熊，感觉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玩具布偶熊，双方都愣了一下，保持了一拳贯穿布偶熊的样子，火右手手臂正正穿过布偶熊的身体与其对视，布偶熊猛地想挣脱，双爪不停的击打火的手臂，火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布偶熊的力量真的不强，觉得就这样一只手臂在人家肚子里是在太尴尬，一甩臂就把布偶熊甩在了地上，布偶白羊却是悍不畏死，同样袭来，火这下有了经验，轻松一脚踩在地上，退出觉醒状态。
    EE看着被洞穿肚子还挣扎着想要攻击的布偶熊，不忍的指尖一道火苗喷涌而出彻底烧没了布偶熊。
    火看着在熊熊火焰中挣扎的布偶熊，看看脚底略微挣扎的白羊布偶，心里有些发毛，就想和人说说话的感觉，道：“这也太渗人了，怪不得军方那边叫这里地狱，虽然这俩玩意儿没什么攻击力，可是这样感觉好恐怖啊。”
    EE目光肃穆，没了往日的逗比，也在思索着什么。
    白羊布偶似乎是自知挣脱无望，忽然停止了挣扎。
    火奇怪的看了一眼，松开腿。
    居然看到白羊布偶流下了眼泪。
    二人愈发觉得瘆得慌，白羊布偶不仅仅留下了眼泪，还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哭声，起初在海水翻涌的浪潮声微不可闻，慢慢开始越来越大，火和EE惊恐的听到这明明是一个孩童的哭声。
    火吓得倒退两步，二人都是战力较高的觉醒者，此时面对一个基本无威胁的白羊布偶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恐惧。
    弦的声音传来：“这可能是怨灵！”
    EE惊觉道：“对！这是怨灵才对！”
    火有些害怕的再退半步，有些语无伦次道：“怨。。。怨灵？什么东西。。”
    EE壮着胆子走上前，拿手表对着哭声震天的白羊布偶扫了扫，猛然一脚踏下，彻底了断了这个白羊布偶，停止了布偶的哭声，火惊呆了喝道：“你干什么？！”
    EE没有理会火，专心的看着手表上不停跳转的数据。
    半晌，EE抬头松了口气道：“确实是怨灵。”
    火直视EE道：“说清楚。”
    EE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这个异界代表的是性侵儿童的众生所想，那么从古至今的所有怨念形成的怨灵去哪儿了呢？答案就在这儿，这两个布偶就是两个怨念集合。”
    火稍微冷静了一些道：“你意思是，这两个。。。。怪物。。。”火纠结了一会儿不止要给这两个东西取什么名，“是怨气所化？”
    EE点点头，拿起已经彻底破碎的白羊布偶，扔向海中，白羊布偶遇水即化，一团白雾升起，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画面在白雾中切换
    火看到一个亚洲模样可爱的小女孩开心的在玩耍，应该以白羊布偶的视角，旁边是开心的母亲与略带阴沉的父亲。
    画面切换，发现是略显不开心的小女孩，略微喜笑颜开的父亲与大着肚子的母亲。
    再换，触目惊心的是车祸现场，小女孩的父亲母亲倒在血泊中，视角中被布偶被扔到地面，整个画面倾斜了，小女孩扑了过去大哭，旁边是指指点点的人群。
    再换，就是流浪的小女孩，紧紧的抱着小布偶，在荒野外遇到流浪汉。。。
    暴行发生的时候整个布偶似乎极力想要走一步去阻止流浪汉，却没能动一步。
    火转过头去，不愿再看，EE沉默着。
    二人相继无言，继续顺着海岸行走。
    许久，EE开口道：“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怨灵值会不是线性增加的了，这里的怨灵在不停的互相残杀，这很费解。”
    火没有说话，大概是不怎么关心这个怨灵值的问题。
    EE继续说道：“这个很奇怪，怨灵们往往只会因为相互融合产生更加强大的怨灵，我还没有见过互相残杀的怨灵，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需要弄清楚。”
    火心情略显烦躁，没了说话的心情。
    二人就这么默默的走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白天黑夜的说法，二人走了不知道多远多久，也没有看到天色有丝毫的改变。一路上火和EE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怨灵，大多力量弱小，有彩虹般绚烂身姿的独角兽怨灵，还有两米多高的吉娃娃，有各式各样的汽车人、弹弓精，毫无例外，若是看到二人就立刻撕扯过来。
    EE觉得火有些不太对劲。
    火愈发沉默，也愈发暴烈，看到怨灵上去就打爆，一次又一次的觉醒，终于再一次打爆一个纸飞机精后毫无体力的躺在海滩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EE走到火的旁边，摇摇头道：“就算你消灭了这些怨灵，于事实于事无补。”
    火静静的看着血红色的残阳，没有说话。
    EE道：“你是个聪明人，个人的力量对于这个问题是渺小的，你应该知道，我们做不了什么。”
    火突然跳起来很生气的吼道：“个人很渺小？个人很渺小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看看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怨灵，这他妈代表着什么，一个怨灵一个不幸，我们的世界是人过的吗？都是畜生！都该死！”
    EE仿佛看到火的身后一个背生双翼，头长犄角的恶魔形象的虚影在怒吼，EE眨眨眼，虚影根本不复存在，EE诧异万分，只当自己看错了，谁也不服的EE这一刻面对暴怒得毫无理由的火心里居然有一种无以复加的害怕。
    这个害怕毫无理由，火再强再聪明也只是个一阶D级，在B级的EE面前不能说毫无招架之力，威胁不大是肯定的，这个害怕很莫名其妙。
    EE没有说话，拍了拍火的肩膀，道：“兄弟，你心里太压抑了，我能理解，你是个好人，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得学会认清现实。”
    火低下头，EE真切的看到火的身后一个火莲虚影不停转动，火一字一句道：“存在并非合理，无辜的人不该受到这种对待。”
    二人无言，只好继续前进，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不远处的海边有一个茅屋。
    火和EE对视一眼，火道：“有茅屋这种人造物，说不定里面会有人，咱们过去看看。”
    二人行至茅屋门前不远处，透过窗口看到茅屋里面的确有人，渔夫模样的一家三口，正点着蜡烛，温馨的吃着晚餐。
    丈夫脸色饱经风霜，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出海打渔的，妻子干练贤惠，不停的给儿子和丈夫夹菜。
    儿子年纪看着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火和EE正寻思着怎么开口会不显得突兀。
    EE看了看手表道：“如果按照外面这个异界的时间，现在才是AM 8:55分，他们居然在吃晚餐，这个世界果然没有时间的概念。”
    火正要前行敲门。
    二人惊诧的看到茅屋前面凭空出现了一个黄衣黑裤还背着背包的人，衣服上还有EMS的字样，是个快递员！就这么从无到有，从空气中走了出来。
    火呆了呆，转头看向EE，问道：“这个，是传说中的破碎虚空吗？”
    EE也呆了呆，揉揉眼睛，确定这个快递员之前一定不在这附近，二人都是觉醒者，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靠近而没法察觉的，摇了摇头道：“不对，有古怪，你看这几人，除了那个儿子，丈夫、妻子、快递员都是悄无声息的，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火听得瘆得慌，声调略带颤抖：“你是说，除了那个儿子其他的。。。都是。。。鬼？”
    EE摆摆手：“真是鬼还好了，那种精神系造物，最怕的就是我这种火系觉醒者。”
    火略微安下心来，快递员像是完全看不到二人似的，不理会二人就站在门口，就这么直直的像茅屋里走去。
    眼看快递员埋头只顾走就要撞上二人。
    EE不满道：“喂，你这人走路不看路的？”伸手就要推一把快递员。
    却伸手扑了个空，火瞪大眼睛，快递员就这么穿过二人，径直朝前走去。
    二人睁大双眼看着对方。
    EE伸手啪的扇了火一巴掌，“卧槽！你特么有病啊？”火捂着脸怒道。
    EE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只是为了确定一下咱俩没有变成鬼魂。他们好像看不到我们，也摸不到我们。”
    火一脸嫌弃的撇了一眼EE，转过头看穿过二人的快递员，快递员径直走到门口，抬起头满面笑容的敲了敲门道：“老李头！开门！看俺给你送啥来了！”
    屋内三人相视，都是一脸惊喜的模样，显然期待很久的样子。
    脸色黝黑的丈夫一改吃饭时的严肃模样，紧绷的脸部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放下筷子，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迎进了快递员。
    快递员得意的从背包里抽出一个金灿灿的纸袋，晃了晃，“老李头，猜猜来自哪儿的？这改天咱们不得好好的喝两壶给你家小李庆庆功？你们老李家一辈子也没出个读书人，也不知道是踩到啥狗屎运还是祖坟冒了青烟，看好咯！来自北京的！”
    妻子眼角有泪光闪烁，激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E拉着火道：“走走走，近点看，反正他们也看不到摸不到我们。”
    EE率先走到门口，想打开门，发现连门也都根本触摸不到，于是二人就这么穿到了茅屋里面。
    火惊诧的发现那个儿子似乎在盯着自己，左移一步，儿子的瞳孔跟着移动。
    火看着儿子，和EE低声道：“那个儿子，好像看得到我们。”
    儿子站起身，喝道：“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进来？”
    火和EE大吃一惊，EE惊异道：“卧槽，还真的看得到我们？”
    丈夫和快递员正相谈甚欢，看着儿子所指的地方，疑惑道：“儿子，你说啥？那里没有人啊。”
    火和EE相视一眼，没敢动弹。
    儿子走上前，一把抓住火的手腕，转过头和父母道：“爸妈，你看，这不是吗？”
    火真切的感受到儿子手腕的温度，丈夫厉声喝道：“给我坐回去，别装神弄鬼的！”
    儿子愣了愣，扭头看了看火，赌气般的坐回了座位，像监督犯人似的看着二人。
    二人呆呆愣在原地，依旧像个贼似的不敢动弹。
    丈夫转过头来一脸歉意的和快递员道：“老黄呀，别理这小子，这小子估计看到录取通知书到了激动坏了。”
    妻子颤抖着接过金红相交的纸袋，轻轻的，生怕弄坏纸袋的小心翼翼的打开纸袋，里面一张大大的硬纸，抽出来，顶端一行大大的字熠熠生辉：中国人民大学录取通知书
    丈夫、妻子在这一刻热泪盈眶了，摇曳的蜡烛随风飘荡。
    儿子撇撇嘴，早在意料之中，没有太多的感觉。
    窗外，海风照常刮，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永恒。
    两个外来者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快递员谢绝了今晚的晚餐邀请，说是这次可不能叨扰这个时刻，得留给一家三口。
    二人对视一眼，悄然退出茅屋。
    EE奇怪的嘟囔了一句：“怎么才8点57，这个世界的时间果然有问题。”
    等着快递员离开，妻子略微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兴奋之余又去厨房加了两个菜。
    整个家庭沉浸在美好、祥和的气氛中，一家三口有的没的聊着天，丈夫一改往日凝重而繁忙的面孔，妻子也是一派喜庆，儿子略带自豪的神色也是遮掩不住。
    火皱了皱眉问道：“这个不像是怨念所化的怨灵呀，那个儿子虽然能看到我们，可是也不像。”
    EE挠了挠头：“不知道咋回事儿呀，咱们再看看。”
    二人继续等待，可是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古怪，直到一家三口相继和衣睡觉，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忽然EE警惕道：“好像有东西在靠近，不。。是很多东西在靠近。”
    火透过窗户看着刚刚躺上床的一家三口，目光拉长，远远处，漫山遍野的玩具大军正在涌来。
    仔细一看，布娃娃、铁甲超人模型、变形金刚模型、高达模型、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玩具大军怨灵，叽哩哇啦怪叫着，有的从森林深处，有的从海岸边沿冲了过来。
    二人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奇奇怪怪的玩具怨灵，这些怨灵攻击力很低，可以说对二人这种觉醒者来说几乎没有威胁，可是架不住这么多的小怨灵。
    火和EE严阵以待，万万没想到最前面的几只铁甲玩具居然径直绕过了二人，没有攻击二人，而是直接朝茅屋冲去，死死贴在了茅屋上，犹如吸血虫一般紧紧贴在了茅屋上。
    二人对视一眼，火道：“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不能让这些怨灵如愿！”
    二人连忙手忙脚乱，火一拳一脚，EE双手化出一列火焰，焚烧着一排排的怨灵。
    可是二人终究人力有限，随着涌来的怨灵越来越多，二人渐渐力不从心。而趴在茅屋上的怨灵也越来越多，远处看去就像一座小山。
    火幻化出影枪，一扫就是一大片，可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怨灵越来越多。
    透过怨灵群趴在茅屋上的间隙，火看到茅屋开始显得透明起来。
    火一脚踢开一个小老虎怨灵一边喊道：“这些东西好像在吸收什么，茅屋快消失了！”
    EE又是一发火焰焚烧一大排怨灵，吼道：“我也看到了！没办法呀，这些东西太多了！”
    火瞥了一眼远处，涌来的怨灵已经开始减少，喊道：“开始变少了！坚持住！”
    EE咬了咬牙，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两柄冒着熊熊烈火的双剑，旋转着，大吼道：“EESAMA NO MERCY！”
    一团团火焰以EE为圆心震荡开来，整个茅屋上趴着的怨灵纷纷被震飞，身上还着了火焰死命挣扎。
    火战斗中瞥了一眼已经渐渐变得有些透明的茅屋内，发现原本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一家三口居然又在吃饭。
    火没来得及细想，又是一横枪扫掉龇牙咧嘴扑上来的怨灵。
    二人战斗中，发现那个黄衣黑裤的EMS快递员老黄又凭空出现在门口不远处，径直朝茅屋走去，身边的小怨灵乌压压的飞扑上去，挂在老黄的身上，老黄似乎没有察觉一般，挂着一身的玩具依旧快步往茅屋走去。
    火大喝一声，拳脚并用，把老黄身上的怨灵统统打到在地，只见老黄径直走到门口，抬起头满面笑容的敲了敲门道：“老李头！开门！看俺给你送啥来了！”
    火和EE对视一眼：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再透过缝隙看已经明显透明许多的屋内三人。
    屋内三人相视，都是一脸惊喜的模样，显然期待很久的样子。
    EE和火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
    随着熟悉的剧情推移，二人也渐渐体力不支，只好边战边退，退到了半坡上，看着汹涌如潮的怨灵依旧前赴后继的涌向茅屋，从远处看去茅屋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黑压压的小山。
    二人在半坡上累的躺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这一切。
    不久，一个小震荡以彻底透明化的茅屋为中心爆炸开来，一股白光直冲天际，原本黑压压的怨灵统统半跪在地像是臣服于这个茅屋。
    二人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
    只见白光中央生成了一张大大的红金相交的硬纸，赫然是之前那个录取通知书。
    EE正色道：“C级怨灵！”
    火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就是怨灵的产生过程了。”
    录取通知书内传来少年的哀嚎声，朝二人飞速冲来，火扭过头去，不忍再看，EE抽出双刀，几个回合就把录取通知书劈成几截。
    录取通知书怨灵魂飞魄散后剩下的怨灵忽然作鸟兽散般四散离去。
    二人没有过多停留，沉默良久，继续朝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