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问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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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您的身体……”
    “没事小家伙，我压制了‘幽暗冥水’中的阴寒之力，这样那丫头承受的痛苦就会少很多。不过痛苦是减少了，但相应的炼脉的时间却是加长了，慢慢等吧。”看着云轩那一脸担忧苏老笑着说道。
    “别这么看着老师了，真没事就是消耗了一些灵力而已，老师现在本来就是一道灵体，迟早都会消散于这天地间的。”
    “可是老师……”
    苏老摆了摆手，打断了云轩的话，微笑着摸了摸云轩的头一脸满足的说道：“小轩，老师本来就是个已去之人，现在还能得徒如此已经是老师最大的幸事了，不用感伤，你们好好修炼，如果有天真能达到那种高度，还有机会见到为师的。”
    “是老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云轩坚定的回答道，但眼圈不由自己的还是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老师时间真的不多了，先办正事，你身上带灵石了吗？”
    “有的，给您。”云轩轻轻的抽了下鼻子，忙从腰间的储物令牌中摸出了一个鹿皮袋子递给了苏老。
    苏老接过鹿皮袋子掂了掂袋子的重量笑道：“你小子灵石还真不少呢，来仔细看，老师现在教你一种短距离传送阵的布置方法。”
    听着苏老说要教自己传送阵的方法云轩眼睛一亮，心中的伤感也略微少了一些。
    苏老从鹿皮袋中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二十四块褐色的灵石。手掌轻挥二十四块灵石便是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看着不远处由土属性灵石所构建成的图案云轩不由的好奇问道：“老师，这传送阵必须要用土属性灵石吗？”
    “不是，所有的灵阵均是由灵石所提供灵力维持的，之所以选土属性灵石是因为你袋子里只有这种属性的灵石够二十四块。”苏老笑吟吟的解答着云轩的疑问。
    云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嘿嘿老师，我多属性灵脉，所以携带的灵石属性种类多杂一点。”
    “灵石属性多点不是坏事。”
    苏老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递还给了云轩，继续道：“小轩，其实在灵阵中，灵石的运用不仅仅是为灵阵提供灵力，不同的灵阵会因为灵石的属性而增幅或消减其威能。”
    看着聚精会神听着自己讲解的云轩，苏老欣慰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举个例子，比如我们现在需要一个治疗类灵阵，那么我们首选的灵石属性就应该是木属性。因为木属性的灵石会对治疗类的灵阵有增幅效果。火属性和金属性灵石会对攻击类灵阵有增幅，土属性会对防御类灵阵有增幅……”
    听着苏老的话云轩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问道：“那老师，灵石的选用是不是根据属性相克的原则呢？就比如治疗类灵阵会因为木属性灵石得到增幅，而火属性灵石会消减灵阵的威能一样？还有不同品质的灵石是否增幅的效果不一样呢？”
    看着就这一会功夫就已经可以举一反三的云轩，苏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耐心解答道。
    “并不是所有的灵阵都受到属性相克的限制，灵阵本无属性，它的属性是灵石赋予的。就好比攻击灵阵，火金属性灵石因为自身属性可以给灵阵带来增幅，但这并不意味水属性灵石就会消减灵阵威能。相反，如果敌人是火属性，那么选用水属性灵石赋予灵阵反而可以克制对方。”
    苏老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像治疗这种目的性明确的灵阵就要考虑到属性相克的因素了。还有不同品质的灵石对灵阵的增幅确实是不一样的，品质越好的灵石对灵阵的增幅也就越大……”
    苏老的话犹如为云轩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使得云轩的内心此刻充满了震撼。
    “老师我明白了，在不同的情况下使用施展灵阵，还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和环境去做相应的调整和变化。”
    “嗯，好的灵阵使用者可以在有限的条件内将各各灵阵的威能发挥到最大程度。甚至在大陆上还衍生出灵阵师这个职业，这些人自身实力可能算不上太过强大，但由于灵阵的关系，往往可以使自身的实力成倍的增长。”
    云轩刚想继续问点什么，却被苏老抬手阻止了。
    “小轩老师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灵阵这条路也算的上博大精深了，日后你自己在使用的过程中再逐步体会加深理解吧。”
    话落苏老一抬右手，一道蔚蓝色的光芒瞬间向云轩头部射来。
    还没等云轩反应过来，就觉得脑海中忽然多了很多复杂的内容，脑袋瞬间感到有些胀痛。
    不过好在这种胀痛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云轩大脑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老师将毕生所掌握的灵阵布置以及使用方法已经全部印入你的脑海中了，日后你慢慢消化吧。好了，现在老师需要为你俩做完最后一件事。看好了。”
    话毕苏老也不待云轩回答直接双手交合，在云轩眼花缭乱中一连串玄奥至极的手印接连闪现而出，随着苏老手印的变化，云轩发现在苏老的双手处开始有蓝色的光芒凝聚，并且蓝光越来越浓郁。
    “阵，启！”
    伴随着最后一个手印的施展，苏老一声轻呵，紧接着那凝聚在苏老双手处的蓝光随着苏老的呵声瞬间射向了不远处法阵中心位置的那块灵石上。
    随着苏老灵力的射入，只见那位于阵法中心位置的灵石，顿时爆发出璀璨的褐芒，紧接着褐芒收敛，化成四条褐色灵力光柱，四散开来向着四周散落的灵石连接而去。
    片刻功夫，那四条四散开来的灵力光柱就将周围的灵石串联了起来，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当所有的灵石串联完成时，灵阵再次爆发出耀目的褐光，光华很快就收敛了，但此时云轩再看向阵法时却发现此刻的灵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先前灵力光柱勾画出来的图案是奇异，那么现在的灵阵就应该用玄妙来形容了。
    每块灵石间有着褐色的灵力相互流动运行着，时明时暗，在法阵中还出现了许多符文交替闪现着，若隐若现……
    云轩看呆了，虽然之前就见识过苏老布置的灵幕，那灵幕同样奇妙非凡。但此刻见到一个灵阵从无到有的诞生，还是深深的震撼到了云轩。此刻的他，已经迷醉在了灵阵那闪烁的褐芒中。
    “小轩，这传送阵连接的是一方自成空间，名为剑域。”
    苏老的声音将云轩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老师您……”从灵阵上收回目光云轩心中一惊，此时的苏老身影已经虚幻到几乎不可见了。
    云轩先前被玄妙灵阵冲淡的忧伤，在此刻又瞬间填满了他的内心。
    “没事的，老师的时间马上到了。”
    苏老抬手摸了摸云轩的头欣慰的笑道。
    “不用难过，好好修炼，说不定以后还能见到老师的。”
    “是老师，我和凌矽一定会努力修炼的，努力完成您的心愿的。”
    “凡事不用强求，老师在死后还能收你俩为徒也算上天待我不薄了。如果有天你们机缘巧合能到那步再说吧。如果达不到那步，就平安度过此生就好。”
    “是老师，我知道了……”虽然嘴上这么应着，但云轩内心却是很坚定的，在内心深处云轩自己对自己说道：“老师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帮您完成心愿的！”
    听着云轩的回答，苏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云轩一些事情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苏老微微抬着头，看着某个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半晌后有着低低的呢喃传来。
    九天之间梦牵肠，
    月暗灯昏雨送凉，
    无情却因多情长，
    黄泉路旁侯海棠……
    云轩到底还小，他听不明白苏老话语间想要表达的含义，但他却能感受出苏老呢喃间那无尽的思念与心中的凄凉。
    “老师……”
    苏老回过神来，苍老的面容上满是释然之色，抬眼看了眼不远处正处于蜕变中的凌矽，伸出手向云轩头顶轻抚而来。
    但是，虚幻的手掌在即将抚摸到云轩头顶时终是消散在了云轩眼前，只留下那慈祥的声音还回荡在云轩耳边。
    “不要刻意为了老师……一切随……”
    “老师！”
    咚的一声。云轩在消散的苏老灵影之前跪伏了下来，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