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问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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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苏老的灵影消散后不久，云轩终于渐渐平复下了心情。
    “是啊，再难过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努力修炼吧，这样老师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
    在心中对自己说着，云轩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凌矽。此时的凌矽浑身上下被薄薄的冰屑覆盖着，脸色也呈酱紫色，这幅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要不是苏老在消散前叮嘱过云轩，凌矽炼脉虽然会痛苦不堪，而且会经历不短的时间，但绝对不会存在危险，否则就以凌矽现在的模样，云轩就会以为凌矽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看了一眼凌矽后，云轩也是缓缓的盘膝而坐，进入了冥想之中。
    岁月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流逝着，在不见天日的洞内，云轩并不知道确切过了多长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云轩惊讶的发洞内的光线竟然在逐渐减暗。
    想了想也是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苏老的某些手段，但伴随着苏老的离去，这些手段也是逐渐消失了效果。虽然光线减暗的过程十分的缓慢，但却是在真切的发生着。
    就在凌矽炼灵入脉的这段时间里，云轩也没闲着，他每天都在消化苏老留给他的关于灵阵的知识。在长时间的研究琢磨下，云轩终是弄清楚了每个阵符的含义。
    所谓阵符就是灵阵成型后闪烁在其上的那一个个神秘符文。
    在完成灵阵的过程中，不同的手印代表着不同的阵符，不同的阵符组合会施加给灵阵不同的效果。
    当然，这并不是说阵符可以改变一个灵阵的基础特性。
    就比如说，苏老在外洞布置的那道灵幕，那灵幕就是以一种防御灵阵为基础，加之一些特定的阵符从而演变了一道防御灵幕。
    当云轩逐渐理解各各阵符的含义后，再回想那道灵幕，他就发现其上那些闪烁的阵符其表达含义就是以灵幕形式存在并对除人类外的一切生命发动防御攻击。
    这也就是为什么以虎王那么强的实力进不来，而云轩可以。
    当然还有种情况，就是破阵者的实力高于布阵者时，那么灵阵就会存在被强行打破的风险。但以苏老和虎王之间的实力，虎王显然没有那强行破阵的能力。
    所以，在当云轩逐渐加深对灵阵的理解后，他也终于明白，每个灵阵有它特定的布阵方式，而灵符则是可以给灵阵增加一些辅助条件。比如如何触发，对谁触发等等……
    至于如何布置灵阵那就有特定的方法了。在苏老留给云轩的传承中，一共有七种灵阵的布置方法，三种攻击灵阵，两种防御灵阵，一种治疗灵阵和以及苏老当着云轩面布置的那道传送灵阵。
    每种灵阵所需要的灵石数量都不相同，就好比其中一种攻击灵阵竟然需要一百三十三块的灵石去布置。
    想一想就让云轩感到咋舌，一百三十多块啊，那布置成功后其威力得有多大啊。
    且不说云轩现在把身上的灵石全凑上够不够这个数目，就算够，能成功的将灵阵布置出来，云轩也没能力去启动它。
    因为一个灵阵在布置时所消耗的灵石越多，启阵时所需要的灵力注入也就越多。先不说以云轩特殊的情况无法调用灵力，就算能调用，估计把云轩抽成人干其灵力还远达不到启动一个需要百块灵石布置的灵阵。
    在踏上学习灵阵的这条路上之后，云轩越来越能理解苏老说的话，灵阵这条路同样博大精深。看来想要在这灵阵上有所建树还需要自己走过很长的一段路啊……
    ……
    “哎，还没结束啊……差不多得有两个月了吧……”
    当再一次结束冥想，云轩看着不远处仍然毫无动静的凌矽，不禁轻叹了口气。
    此时洞内光线暗到仿若随时会消散一样，云轩也是越来越急躁了，黑暗总是给人带来压抑与恐惧。
    更何况云轩在这种情况下本就无法修炼灵力，每天能做的只有去研究脑海中的灵阵知识。过了这么久，理论上的灵阵知识云轩也算掌握了个大概，差的就是在使用过程中逐步积累经验了。
    可眼下以云轩特殊的情况他无法调用灵力去启动实验灵阵，而且就算能调用灵力，云轩也没有足够的灵石去实验每一个灵阵啊。
    所以在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云轩不禁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再次轻叹一声云轩缓缓闭眼，打算再去思考一些有关灵阵方面的细节。
    就在云轩缓缓闭眼间，安静的石洞内突然传来一声物体破裂的“咔嚓”声。
    云轩心中一跳，赶忙睁眼看向凌矽。此时那覆盖在凌矽身体上的冰屑正在缓缓的裂开一道道缝隙。
    咔嚓，咔嚓。
    碎裂的声音越发密集，紧接着云轩就看见大块大块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脱落。
    而凌矽那紫黑色的面容也缓缓恢复了红润之色，时至今日那犹如老僧入定的凌矽终于有了动静。
    看着凌矽此时的变化，云轩内心也是一喜，就在云轩盯着打量凌矽的时候，忽然间有着幽蓝色的光芒从凌矽体内散发出来。
    是的，与凝聚灵力所散发的光芒不同，此刻那幽蓝色的光芒确实是散发于凌矽体内，仿若那些光芒来自凌矽的肌肉与骨骼间。
    云轩甚至隐约都能看见一道道幽蓝色的光芒在凌矽体内游走着勾勒出一道道奇异的纹路。
    “这也许就是人体内灵脉的运行路径吧，看来凌矽已经将自身灵脉完全和‘幽暗冥水’同化了啊。”
    就在云轩感叹凌矽身上发生的变化时，凌矽那闭合了许久的眼眸终于缓缓的睁开了。
    当云轩与那缓缓睁开的双眸对视时，以往的琉璃色眼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的幽蓝，冷漠之至。
    看着那幽蓝的双眸，云轩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到不是被吓住了，而是就在那双眸睁开看向自己的时候，云轩清晰的感到周身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好在那抹幽蓝在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便是缓缓隐于眼底，以后便是露出了原本就应属于那眼眸的琉璃色。
    随着幽蓝色逐渐消失的还有那眼神中的冷漠，灵动与俏皮也是渐渐回归。
    “唔……好舒服啊……”
    凌矽轻轻伸了个懒腰，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伴随着凌矽的清醒，那由凌矽体内散发而出的光芒也是逐渐收敛进了凌矽体内，使得稍微明亮了一点的洞内再次暗了下去。
    “醒了？”
    “云轩哥？”寻着声音看去，一道模糊的人影轮廓就在不远处。
    向着那轮廓靠近了两步，总算是能看清那道人影轮廓正是云轩。在看清楚那人影是谁后，凌矽也是放心了下来，开口问道。
    “云轩哥这怎么这么黑啊？老师人呢？”
    “老师……已经走了……”说起苏老云轩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起了波澜，低低的说道。
    “什么！老师走了！？”
    “嗯是的，是这样的……”
    在给凌矽讲述了一下所发生的事情后，凌矽也是掩面哭泣了起来，虽说他们与苏老接触时间都不长，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们与苏老之间的师生情意。
    当凌矽听到苏老为了他们两次动用本就剩余不多的灵力时，泪水就不由的滑落了下来。
    看着在一旁蹲着低泣的女孩，云轩并没有出言安慰，是啊，老师给予他们的太多太多，此时就让女孩宣泄一下心中的情感吧。
    过了好片刻，凌矽总算停止了低泣。云轩轻轻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柔声说道。
    “好了，不哭了，老师也不希望见到你这样。咱们努力修炼，以后还有机会见到老师的。”
    “嗯，我知道了云轩哥。”说着话，凌矽也是理了理鬓边散乱的青丝回答道。
    “你的身体在炼脉后没有什么不适吧？”看着逐渐调整过来状态的凌矽，云轩关切的询问道。
    “没问题，这次炼脉过程虽然痛苦，可对我的身体并没有造成伤害，相反的，当最后成功的时候，我反而能感觉到，‘幽暗冥水’对我身体还有很大程度的改造呢，所以我状态很好。”
    “那就好，那咱们准备下离开这里吧，这里呆着确实让人有些压抑啊。”
    “准备什么？”凌矽有些不解的问道。
    “认主啊。”云轩轻笑一声，指了指身旁的沧澜剑。
    “啊！？”
    “不行不行，还是让沧澜跟着你吧，我都已经炼化灵物了。”
    看着头摇的像拨浪鼓般的凌矽云轩笑了笑说道。
    “可不许哭鼻子哦。”
    一边说着云轩左手握剑，右手轻轻拉过凌矽白嫩的小手，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剑锋轻轻划过指间，一滴鲜血就已经落在了沧澜剑身之上。
    凌矽惊呼一声，到不是因为指尖被划破了，而是云轩这连贯至极的动作，直至此刻才反应过来。
    “啊！！云轩哥！你……”
    “鬼叫什么，这毛病啥时候才能改改？”云轩没好气的白了凌矽一眼。
    “嗡”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那被云轩握着的沧澜忽然发出一声轻鸣。那声音仿佛充满了喜悦，但在喜悦中似乎又带着些许忧伤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