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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云胡子声音里既无奈又没有温度,可见他对此事的有心无力,同时也对那下毒之人的憎恨。
沈华灼不淡定了,中毒?他一个生长在乡村之中的普通村民怎么会出现中毒的事情,中的还是这样厉害的无解之毒。
他小的时候应该长在哪里?
她动动唇,尚未开口说出,便听得云胡子轻咳一声:“我……其实不叫云朗,也不是云胡子……咳咳。”
沈华灼有预感,她一直以来猜测的事情,好像要破土而出了。
但是他的身体……此时似乎不是揭露他身份的时候。
她现在只想救他!
试想,就算现在知道了了的身份,他的命运却如法改变,那还有什么意义?
况且,她早就打定主意,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将与他不离不弃。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我们去泠江府,黑曜石一定在何玉珠手里,不管想什么办法,我们一定要拿到手。”
“不……咳咳,不用!”小娘子可真是个执着的人,以前去找过那么多次,居然还不死心。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一说到他的病情,她的心就痛得没办法呼吸,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泠江何府里去把何玉珠拉过来,威逼利诱用想尽一切办法从她身上把东西弄到手。
“她不会给!”何玉珠那个的女人功利心很重,一旦不能让她满意,她只怕没有那么好说话。
“可是……你的身体需要它,只要她有,我们总要想办法拿到手。”大概很难,之前是软的硬的,明的暗的,偷的拐的办法都用过了,可并没有见效。
云胡子有些失望:“也许并不是很管用。”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能完全肯定。
要知道,若是黑曜石有用的话,当初那些想救他的人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去弄来给他。
他相信,凭借他们的力量,这世上还没有他们弄不来的东西。
可他们并没有。
既然如此,那黑曜石能治他的病之事,也许根本就是何玉珠在撒谎。
毕竟,谁也不没有见过那东西,更不知道它的药性如何,一切只不过是李大夫和何玉珠二人在说罢了。
将他的疑惑说出,沈华灼皱了眉头却否定了:“她的为人我虽然不齿,可要说到对你的用心,不能否认。”她不相信爱一个人还会想着伤害他,至少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别把她想得太好,也别拿她跟你比,她没那个资格!”云胡子的是非观永远都是十分坚决的,从来不会在是与非之间摇摆不定。
是就是是,非就是非。
相同的,他喜欢小娘子那就是无条件的喜欢,讨厌何玉珠便是彻头彻尾的讨厌。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想试试。你别担心,只要拿到黑曜石我便能知道它到底对你的病情有没有用!”
沈华灼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何玉珠那么坏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她好歹精通药理,要是真能拿到黑曜石她自然会先研究一番,待到确定没问题才会给他用上。
“好,我们一起回去,只是……”
云胡子扶着她站起来,边说边走到了洞边。
“你不许再像以往那般待我……”
明明已经答应了不再放弃他,却还敢那样做,就连她爱上了别的男人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可知,听到她爱上傅青渊的话,他的心里有多难过。
“不会,不会了!”沈华灼被他迷离的眼神看得脸上一热,跟个红透了的苹果一般。
她以前肯定是脑袋犯抽,怎么会想到把自已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的怀抱了?
临走了,她才回过神去看一眼两人住了一晚上的山洞。
“这里还在后山吗?”
她在沈家村也住了两年的时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样的去处。
“没错,就在野狼谷里。”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还从来没有带我来过!”
云胡子看她微嘟的粉唇,明明是在质问他,却让他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以前……我也是才发现没多久。”这个山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有温泉水的山洞,只是因为在野狼谷,便少有人来罢了。
的确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沈华灼不过临时起意问了一句。
想着还是他的身体要紧,拉了他就要往泠江府而去。
一路风尘仆仆,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到客栈。
却见云家人一家子围在一处,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什么,俱都没精打采,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
四周围着何家的下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找到云朗,你们可知他病得很重,要是再找不到他,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好了!”何玉珠手背在身后,不停的在房间里绕着踱着方步。
沈华灼一听她说话,心里顿时不乐意了,快走几步,就要上前与她理论,她这是做什么,诅咒云朗吗?
云胡子却是拉住了她:“别理会她!”何玉珠可会缠人,他不欲与她多做纠缠,同时他也想看看云家人将会怎么说。
“何大小姐,话不可这么说,我家大郎好好生生的,你做什么要口出恶言诅咒他?”云成中声音沉沉响起。
话语中含着愠怒。
任是谁人听到旁人诅咒自已的儿子,都得生气发怒。
“我……我没有,云家伯父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太关心他了,才会说话没个分寸。”
何玉珠说完也觉得自已的话听着大概有些不好听,最关键的是,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心头一沉,突然转身,果然看到了身后站着那对消失了几日的小夫妻。
看他们各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可男的俊,身姿挺拔,女的美,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恍如一对碧人,再般配不过了。
她情不自禁低头看自已,一身软烟罗绣石榴花的百褶裙,绫罗绸缎、金钗玉环,可不管她身上穿得再贵重,打扮得再漂亮,那个男人的眼神好像也根本从来都没有放在她身上来过。
这让她有一种不得不说出的挫败感。
“你回来了?”虽然云胡子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看着他,面上露出几分惊喜之色来。
自从他从府里离开,她便一直在想他。
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他。
云胡子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似的,理也不理她,兀自拉着小娘子上前。
“大哥你去哪里了,让我们好生担心!”
云小树上前,激动的想来握住他的手。
“没事,就去处理一些事。现在已经和处理好了!”
“哎呀,好了就行了,现在你也出来了,咱们也该回村里去了。”
许氏在一旁嚷嚷着。
哎呀呀,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出去随便吃点东西,要碗稀饭要价都那么贵。她可怎么吃得起呀。
这大郎媳妇的生意没法做了,他们家里又没有别的银钱来源,这个时候还不得捂紧了裤腰带过活吗。
这以后没有了这笔收入,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所以整日里便想着回村里去。
那里有吃有喝,凭他们家里现在的田产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不能回!”云家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何玉珠便当着众人的面大喝一声,惊得许氏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为……为什么?”
“因……因为大郎身上的案情并没有洗掉,他只是……他只是由我爹出面暂时把他保出来,这案子可还挂在州府衙门的,这个时候,你们若是走了,担责的不就是我父亲了。”
她才没有那么傻了。
沈华灼皱眉,看她脸上露出了得意之情,心里暗道,何玉珠果然有乃父之风,一样的心思叵测,样的想得够深,也够远,半点不给旁人留后路。
何玉珠此时也很得意,她早知他们一家不会那么好说话,所以当时只是花了银子把他保出来,但那罪却并没有消,这事也不算完。
“哎呀,那可怎么办啊,这事弄的,不就卖了个粮吗,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许氏边闹边哀怨的瞪沈华灼。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就是她惹下的,可偏偏云大郎要纵着她,压得他们这些长辈都说不出来责备的话。
“娘放心,此事媳妇已经让梁田去查了。”
他们久在后山谷里总会查得清楚。
“对,只要他们能查出此事与我们无关,那我们便能回家去了!”
现在光急有什么用,自从他们来到泠江府里,也不说出去周旋,就天天躲在客栈里,啥事也不干,就静静看着。
“就算粮草之事你们是冤枉的,可他的命了,你也不要了吗?”何玉珠白嫩如葱根的手指着云胡子。
当时李大夫把脉明明说他已经没有几日好活了,当时他夜探府里的时候,看他脸色也十分不好,怎么这番离开回来,就又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了。
难道,沈华灼这个女人还真的找到了灵丹妙药来救他的性命?
她疑惑的目光从云胡子身上扫到沈华灼身上。
眉眼狐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华灼不惧她,双眼含着冷意瞪回去:“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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