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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珠将头一仰:“我想怎样你应该清楚,我想救他!”她一字一顿用力地表决心。
“黑曜石既不在你手里,你拿什么救?”虽然黑曜石的功效有待考证,但沈华灼还是一心惦记着黑曜石的事。
“我们何府有就行。”何玉珠上前一步,颇有些步步紧逼之意。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虽然已经决定了要想办法抢走她手上的黑曜石,可沈华灼还是忍不住再多问一句,以事多打听一些黑曜石的消息。
“哼,我不想跟你多说,我要的人是云朗,我自然会救他,不然你以为我要一个死人干什么?”她压低声音横了沈华灼一眼。
真啰嗦!
明明已经要说动云朗了,却又出现了这番意外,此时她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让云朗听她的话。
“你是让我送你走,还是你自已走?”云胡子听她们之间话头越来越不对,连忙上前,身上的气息冷冽而冰寒,他生性何玉珠再多说几句,好不容易被他劝服的小娘子又动了将他卖掉的心。
到时候他恐怕要将肠子都悔青。
“云朗,你何必对我这么凶,你可知我一心……”
“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他一向可没有什么耐心。
很明显,云胡子已经动怒,怒意隐隐伏于脸上。
“你……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能劝得住他,我不仅可以救他,还能让你们云家平安无事,而且我们以往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
她只要得到了云朗,她可以暂时不在乎上次被沈华灼算计那事。
“你-做-梦!”沈华灼也同样一字一顿的回她。
她已经知道了云胡子的心意,若是她再敢反悔,只怕他又要跑得无影无踪了。
如他所说,他便是死,也要跟她在一起。
而且,此时看他面色,似乎比之前好太多了,若不是知道他那病症症状一向奇怪,她甚至都该怀疑,也许,他的身体之前根本没有出问题,这一切不过是面前的何玉珠为了得到云胡子耍的诡计罢了。
“你们……别后悔!”何玉珠气得咬牙切齿:“我告诉你们,我既然有办法把他弄出大牢,也同样有办法再度将你们……云家人弄进去。”她举着右手食指,一一点过他们的额前,动作大大喇喇,激怒了云成中,气得他直在一旁念叨着他们何家人忘恩负义。
想当初他们何家人求医求到沈华灼面前时,那态度可是有多好,有多有亲和力,可这一旦利用完了,便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何玉珠跺跺脚,跳下楼梯,心里生气,脚下将木头楼梯踩是“咚咚咚”作响。
“啊呀呀,现在可怎么办呀,咱们这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何家大小姐,她会不会……”许氏捶胸顿足,流着眼泪嚎哭。
“我听说他们何府与州府文大人的关系很要好,看她一个富家小姐的身份就足够让所有人对他们礼让起来,他们会不会真的听了她的话,对我们家……”
毕竟之前云胡子的案子底子还在那里,并没有被撤下来。
“没事,文大人虽然跟他们关系好,但我听说过了,他为人公平公正,之前云朗的案子他们何府也不敢随便糊弄他,而是提交了实证才让人将他放出来的,所以这回他们还想再动手脚只怕不容易。就算他们不要脸,又让人将证据戳破,也是自已打脸。”
州府衙门里确实有些不好相处的人,一心想要仰仗着何府的银子过日子,但是州府最高长官文大人却不好与。
要是他们何玉珠真敢再去闹腾那事儿,他们就干脆将所有事情都闹大。
他们家可能得不着好,但他们何家也别想好过。
“如此说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治好大郎的病,只是我们一直从小到大带着他,也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病症,更没有急症!”云成中毕竟是云家的一家之主,所思所想比许氏有气势多了。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完全不像乡村普通村民,站直身子,带着八字胡的嘴角颇为严肃的抿着。
“你确定?”云胡子看他,面容淡然,眼神冷幽。
云成中坚定的点头。
“确实没有!”他又在心里搜寻了半晌,当时那人把小时候的他交到他身上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只让他好生的照顾着,跟一个寻常的孩子一般养着。
“算了,他不知道。”云胡子拦下欲要继续寻根究底的小娘子。
“这事儿我们自已查,病也要自已治!”
沈华灼突然失笑,他这是对她不放心了,又生怕她中途改了主意,像以前那样再把他给卖了,这是在间接提醒她了。
目前来说,他们所面临的的确也只有这两件危急,一则是云家人跟何家合作摊上的粮种危机。
二则便是云胡子身上所中的毒。
第一件事,他们身在泠江府里,但查的话,需得要从源头开始查,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梁田了。
只是在梁田还没有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希望何府的手脚不要动得太快,能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摆脱这项嫌疑,否则,他们便是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
这第二一件事也只能靠他们自已了,准确的来说只能靠沈华灼一人而已。
他们不通医术,也靠不上什么,只希望不要像许氏那样动不动就出来拖个后腿。
想象得很好,却没想到何玉珠却是个急性了,她一从云家居住的客栈离开,就立马上了州府衙门。
她虽然不能从州府衙门的前大门进去,却认识文知州的女儿,派个丫环进去传个话,就进去了。
她倒也聪明,知道在知州文大人这里,这案情已经无法有进展了,也只是派了个小厮进去试了一番,便听得知州衙门的师爷传出了话:这衙门乃是为朝廷办事的,不是他们何府的一言堂,他们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最好掰扯清楚了再来。
何玉珠心里多有不快,却十分知趣,也不混缠,大手一挥,花了一千两让知州府的大小姐领着她绕到了泠江府里处于中心地带的泠江王府。
这里相对于之前她去过的知州府来说,档次高了太多层,要不文莲儿带着,她连门怎么入都找不到。
“文大小姐,咱们这样空着手去拜会彩霞郡主不太好吧?”何玉珠紧了紧袖中的玉佩。
她经常跟在何万三的身后去各个达官贵人府里,对于官场上迎来送往的那一套,虽说不算熟悉,可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进到这般贵重的王府之中,她哪里敢空着手,只不过想要验验这文大小姐与彩霞郡主的关系有多好罢了。
“哎呀,不用,真不用了,彩霞郡主为人单纯,可爱善良,你只要说是我姐姐,她必定对你再亲切不过了!”
看文大小姐那么随意的态度,还有熟稔的语气,何玉珠彻底放了心。
听说彩霞郡主是泠江王府里最为得宠的小郡主,当然也是王府里唯一的一个郡主。
泠江王府是泠江府的最高统治者,也是轩辕皇朝在泠江以南之地所设立的一个蕃王。
来历不明,只听说是当朝皇帝的堂兄弟,按理说不是皇帝的亲儿子,也不是先皇的亲儿子,只能封郡王,可泠江王府却是实打实的亲王,并且还是世袭的。
这是整个田轩辕皇朝的独一份。
何玉珠正在走神,两人已经进了王府的后院。
只觉院中一草一木皆是名贵品种,就连院子中央的假山石都是用的芜湖的雨花石,纹路清晰,造型美观。
泠江王府的彩霞郡主果然长得小巧玲珑,可爱天真,她的年纪也实在小的很,看她稚气未脱的脸,大约才不满十三岁。
在文大小姐的带领下,行过礼,几人分宾主相坐。
别看何玉珠在外人眼里脾气暴躁,可在这身份尊贵的大家小姐面前却是个顶顶会做人的人,既能适时说笑话娱乐众人,又能恰到好处的照顾着她们姐妹的情绪。
只看她围绕着几个大家小姐,长袖善舞着将文大小姐和彩霞郡主哄得开心不已,不等她开口,就自告奋勇要带着她去见自家母亲——泠江王府的当家主母泠江王妃。
彩霞郡主十分热情好客的引着她们钻入清幽美丽的花园里,指着西南角道:
“二位姐姐,我母妃最喜欢赏荷,眼下肯定正在人工湖里的沧浪亭赏,我们从这处曲径通幽转悠过去,绕过那道石拱桥便就到了。那里可多好玩儿的了。”
“多谢小郡主引荐!”
她今儿个还真是来找王妃娘娘的,不然谁乐意陪着这明明已经十三岁了,却还跟个孩子性子一般的彩霞郡主玩儿。
人工湖顾名思义,自然是人工开辟出来的,这里原本只是一汪浅浅的清溪,像个院塘一般,只在里面塑造着一座水上假山,景致精致是精致,却显得不那么大气好看。
泠江王妃只吹了几回枕头风便为她派了工匠来将这里打造得甚是宽广好看。
她此时只身着一身软紫色的长裙,置身亭中,清风拂拂,飘来湖面荷花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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