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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呱呱在后面撵道:“哎--哎哎哎--。这是往哪儿走啊?也不言语一声。”
走了半日,看牡丹雍还是不理不睬。
乌拉呱呱跑到他前面,回身展开双手拦住他,道:“我说公子大人,难道你还是按原计划去梨花镇不成吗?我们已经找到二件法器了啊。是不是要换个想法了?”
牡丹雍一想也是,刚才是不喜欢听他讲话,才不理他只管走开了。确实,两件法器已经拿到手了,那么就剩下‘如意绳’了。应该怎么去寻找呢?南之首的七彩幸运城---东之岸的喇叭河畔——那么。。。于是,他问乌拉呱呱道:“依你想法应该去哪里了?”
“嘿嘿,我说小王子啊,”乌拉呱呱看牡丹雍动心了,并征求自己的意见,就开心地建议说:“我们去西山梅家好不好?你看心宿星君二都有事没事儿的爱出来溜达,我们这次下凡界不去西山梅园见识见识,那真是亏大了。”
牡丹雍讥讽道:“你又想着去梅家看美人姐姐了吧?”
乌拉呱呱不以为然的说道:“公子,这你就不懂了。古人云:食色,性也。美好的东西谁不喜爱呢?你还是太小啊。”然后他又装模作样地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牡丹雍被他气笑了,说道:“你就装吧!你大,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行了吧?”
看他还要继续的那副德性,忙竖起手掌,道:“叫停!——其实我也在想,我们是应该去西边看看了。只是到西山之麓路途可是很遥远,怕是要走些时日了。”
乌拉呱呱瞪视着他伸出来的手掌,一把揪住,道:“你无名指上戴着什么?”
牡丹雍望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也一跺脚,道:“‘玫瑰指环’?我怎么竟然忘记它了啊。”
想起安琪儿皇后西西公主临别时赠言:“这个‘玫瑰指环’里附有三道愿望咒,日后如遇到凶险困难之时,它可按你需要满足你的愿望。”
哈,这段日子他几乎都忘记还有这个法宝了,他欢喜地蹦跳起来。
乌拉呱呱看他要转动指环,急忙拦着道:“稍等。公子,你不觉得,我们就这样去西山有些不妥吗?”
牡丹雍面色一凝,想想说道:“嗯,你提醒的不错。梅家有几位认识我的人。。。我们最好还是装扮一下,免得法器没找到,倒弄得满城风雨,以后都没法自处了。”
乌拉呱呱说:“可不是,凭我感觉,陛下的法器是不可能落到梅家的。我们去西山梅园是想逛逛,消遣消遣,也不枉我们挨罚这一次遭的罪了。你说对不对?”
说话间,他口中念念有词,晃动脑袋,就把自己的头发一下变成了银白色,乱蓬蓬的像毛草一样站在脑袋上,整个人一下变了模样,倒显得得帅气起来了。
他不无得意地望着牡丹雍,眼巴巴的是想得到他的夸赞。
乌拉呱呱是受了土幽人的影响,早就觉得让头发变变颜色、乱哄哄的样子,是件很炫的事情。这副模样,在瑶台花苑父母面前,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出现的,现在这机会不用,更待何时?!
看着乌拉呱呱的样子,牡丹雍忽地就想起了土树太子,他的心里便划过一丝隐隐的痛楚。
他苦笑一下,没有说话。然后,他只是给自己弄了副金丝边眼镜戴上,又在的下巴中间位置,点上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他觉得这样,再加上早已经变幻了的发型,被熟人认出的概率应该不会很大了。
他也同样瞪着乌拉呱呱,意思也是问:这样,行不?
乌拉呱呱没听到牡丹雍对自己的赞美,就懒懒的报复道:“行是行,就是太文绉绉了。有点迂腐的味道。”
牡丹雍毫不介意道:“能不被识破就好。”然后又像想什么似的,忽然问道:“乌拉呱呱,你总念叨西山梅园多好多美,你对哪里了解多少?梅家除了大家都知道的四大院,其他呢?说来听听,我们也先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了跟前发懵,让人看了笑话去。”
乌拉呱呱嘟囔着说:“我又没去过,还不是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都是听大人们闲谈了解的嘛。”
“切。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那还张罗的那么欢?”牡丹雍不屑地撇撇嘴,道:“那我们走吧。”
然后,他让乌拉呱呱挽着自己的胳膊,转动指环念道:“指环,指环,请把我们带到西山之麓吧。”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道红光闪过,他们再定睛一瞧,果然,他们已经身处在一个山坳里了。只见那:
高山极险峻,麓势更峥嵘。底接昆仑脉,探首云雾中。百鸟啼鸣青竹翠,狡兔蹦跳野花间。只见那亿年峰、七彩峰、锦绣峰,威风凛凛放光彩;虎头石、狼牙石、佛手石,栩栩如生闪瑞气。山崖前芳草锦绣红梅绽,阴壑间芝兰淡淡梅飘香。涧水含情隐幽绕,峰峦承欢自周回。斑竹栩栩临风立,翠柏苍苍倚石栽。真个是仙山真福地,西山梅岭好人家。
这牡丹雍和乌拉呱呱二人看到如此美景,忍不住啧啧称赞,边走边欣赏。忽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盛开的宫粉梅,花瓣层层叠叠,呈或深或浅的红色,正开得热闹,两个人被吸引过去。闻着那浓郁的清香,他们浑身都觉得舒坦,好像回到了瑶台花苑里一般。久违的回家的感觉啊,两个都有些小激动。
乌拉呱呱看到梅花树中间有一条宽敞的小路,抬脚就想往里走,没想到他却被无形的障碍弹了回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冷静下来。看来,这梅园也不是谁想逛就能逛的啊。
牡丹雍说:“我们往那边崖下走走,看看有没有可以进山的路。”
乌拉呱呱答应着,两个人相跟着走下一仄草坡,又穿过一片竹林,便来到了那处悬崖下。
这悬崖下长满了杂草,有一条湍急的小溪唱着欢快的拉拉歌,向西南奔去,溪水边乱石横陈。还有数不清的小鸟、山鸡、野鸭在溪边饮水,看到来人也不害怕。
猛然间,一阵开怀的大笑声从悬崖的另一侧传来,其洪亮的声音倒惊动了鸟儿们,顿时扑拉拉飞起一大片。哦,这里还有其他游人呐。
牡丹雍和乌拉呱呱好奇地闻声寻了过去。他们跳过川流的山溪,又走了半天才转到悬崖的另一侧。当穿过一簇长得纤细妖娆的小竹林,豁然看到,在一片比较开阔的草坪上,有一位美髯公和一位身穿翠绿长袍的青年男子,相对石几而坐,他们正在下棋博弈。估计是那会儿是下棋到妙处了吧,忍不住大笑数声。
牡丹雍用心打量着他们,看见他们腰部佩戴的腰牌,心下便了然。这花仙界各族个类都有自己特制的腰牌,以彰显身份,就和凡人的身份证是一个功用。再细看面西而坐的那位年长仙者,但见他:
骨清神爽容颜俊,鹤发童颜髯垂胸。
道服洁白襟绕雾,捻子偏是袖飘风。
端坐不改松柏态,风采飘扬松八翁。
再看另一位面东朝向的英俊男子,那更是一番不同的风采。只见他:
乌丝美髯容清丽,翠服腰锁锦绣风。
剑眉轻扫双额鬓,凤目不笑亦含情。
都道竹节深高远,任而东西南北风。
这位仙者便是凡间仙士最负盛名的竹三公子是也。更有那古诗赞美竹云:
凛凛冰霜节。修修玉雪身。
便无文与可。自有月传神。(宋)
牡丹雍认出这乃是岁寒三友中的松、竹二位仙君,在这里休闲下棋呢。
牡丹雍从父亲和母妃那里,没少听到他们谈论“岁寒三友”的传文轶事。在当今这一拨儿人里,最令人瞩目的“岁寒三友”拍档,当属这二位仙君和梅家的三公子梅香文了。
在这组“岁寒三友”中,松八翁年龄最长,但却最是放浪不羁。一生不为财动,不为色迷,不惧权贵,不持强凌弱,却才高八斗,无所不会,无事不能,被世人尊为松八翁。正因他品性如此,才和竹三公子、梅香文成了忘年之交。
竹三公子和梅香文,都是一等一的高端风流公子。论修为、论家境、论才学、论相貌,这世上几乎无人能比。难怪他们的所作所为,会成为花仙界里脍炙人口的新闻段子。
牡丹雍虽然年幼,但耳濡目染之下,心里早就对他们有所仰慕。在牡丹雍的心目当中,感觉他们就是活得即自由、又高雅、率性,他是非常喜欢,甚至有些崇拜。只是,在过去的日子里,自己还从未有过机会去接近他们,今天也算是天赐良机了吧,他可不想错过。
他拉着乌拉呱呱一起悄然走近他们身边,并不发声问候,只是拱手施礼,默默站立一旁观棋;二位仙君也更不搭话,只微笑致意便算是还过礼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棋盘。
观棋不语,此乃是君子之道。
牡丹雍微笑着观看两位仙君过招。他一看棋盘上的残局便知,他们对弈的,乃是江湖上最近兴起的四大残局之一:七星聚会。
这个残局深奥复杂,回和良多,不是一时可破解的。在瑶台花苑时,他也经常和最爱各类棋术的十王叔墨池,几前对弈,胜算的时候也有三、四呢。因此,他常常被叔叔夸赞不已。这时,他忍不住唇动声却不出的喃喃道:“七星聚会哦。”
竹三公子似乎会听心之术一般,他抬眼看了牡丹雍一下,微微一笑。
牡丹雍一看他这般模样,便又在心里说:“此局竹三公子怕是输定了。如果三公子是执白子先招,便是和棋;而三公子恰恰是执黑先招,就注定是输了。”
竹三公子笑意更浓,看来他的确是位善读心术之人。果然,不久之后,他弃子认输了,然后便是一阵爽朗的大笑。两位仙君站起身和两位不速之客重新见礼。
竹三公子微笑着问道:“二位小公子从何而来啊?意欲何往呢?”
牡丹雍答道:“二位前辈,在下多有打扰,敬请见谅。在下名:一非,与朋友小黑是从七彩幸运城慕名而来。都说西山美景闻名天下,现如今正是‘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婉香’之时,故约好友结伴,千里迢迢前来造访。不想有幸巧遇二位神仙前辈下棋对弈,观棋得趣之时,不知道是否打扰二位仙君的雅兴了?一非十分惶恐,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才好。”
牡丹雍临时改了名姓,是怕这里走动的都是仙界人士,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怀疑。他还不想现在就暴露身家来历,一旦被人知道,他们可就不自由了,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松八翁手捋美髯,点首含笑道:“小公子谈吐风雅,相貌不凡,也恐怕是很有些来历的吧?”
牡丹雍作揖道:“岂敢,岂敢!”
竹三公子笑道:“八兄所言极是。我看这位小公子也好生了得。无论从相貌到谈吐,倒像是我的徒弟一般。哈哈哈。”
松八翁闻言便打趣道:“哈哈,三贤弟名为夸人,实则赞己。奇哉!妙哉!还真是第一次听闻三贤弟有收徒弟的想法了。也是,以这位小公子的样貌谈吐,倒也不辱没了贤弟的高洁门楣。一非小哥,还不快快拜师行礼?哈哈哈。”
牡丹雍原本就对竹三公子甚是喜爱。在瑶台花苑的时候,无论在宫里还是在幽闭宫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他都是最喜欢有竹的地方,各类花啊朵啊什么的倒在其次了。
现在,听得两位仙君这样斗嘴打趣,他心下欢喜。便赶过来在竹三公子面前双膝跪下,就行拜师大礼,道:“师傅在上,受小徒一非一拜!”
竹三公子见这孩子如此乖巧玲珑,识情识趣,便急忙笑着上前要扶他起来,说:“如何使得?开玩笑而已。快起来、快起来。”
松八翁伸手拦住他,道:“你才使不得!君子一言即出,重如泰山!一非已经开始拜师,你如何可以临时变卦?还差两拜!一非继续。”
牡丹雍听命,礼成方站起身来。松八翁哈哈大笑。
竹三公子看事已至此,便笑道:“罢了。想来今日下棋是败给松兄了,你却帮我收了个好徒弟,也算是个很不错的补偿。谢谢松兄大礼。”说着,作了个揖。
然后又对牡丹雍道:“今日既收你为徒,也是缘分使然。但今日不能即刻返回师门,少不得带你同行。我和松八翁正欲去西山王爷梅九岭梅家赴宴,你们便和我们一道前去吧。”
牡丹雍一听,禁不住喜上眉梢,答应道:“是,师父。”
乌拉呱呱站在一旁也高兴得眉飞色舞,他高兴不是因为小王子拜了师傅,而是终于可以进西山梅园了。这会儿只是碍于在两位仙君面前,没敢像往日那样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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