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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摇摇头,对步崖她没有资格说他半句不好,自己的命甚至母亲最后能陪自己三天,她都是要感激步崖一辈子,可那只是感激。
一想到那夜他要亲她,脱她衣服,她便心里发怵,开始害怕起了面前这个所谓丈夫。她的一切,身体也好,心也罢都是柳轻舟的,容不得第二个人。
“好,我吃。”
喝了小半碗莲子粥,几口青菜,长安放在筷子,摇着头:“吃不下了,我想吐。”
步崖颦颦眉,这才吃了一点。
“好,等会我去清山殿,你先去找清儿,路上注意安全,多带几个族人一同。”
“清山殿?”长安道:“你去哪儿做什么?”
“楚幕,找他。”
长安眯了眯眼,这些日子只顾忙活操心娘亲和婚事,倒是将这事忘记了。
“我也去。”
“好。”
白倾瓷避开清山殿道仙巡逻,稍稍来到了楚幕休息阁楼。这些天柳轻舟几乎就没回来过,搬去了南院,便是袭寄那里,这里空着一间房子如今只剩了楚幕。
她轻而易举进了院里,这里貌似略有些颓废,院里长了不少杂草。
推门而入,楚幕正躺在床上应是睡着了。
白倾瓷若无其事的进了,走到床边轻声唤道:“楚幕。”
楚幕睁了睁眼,睫毛颤颤,意识都是朦胧的,废了好大力气这才看清白倾瓷:“清儿。”
嗓子也是哑的,他动了动胳膊,眸子死灰一片:“你没事吧。”
白倾瓷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有事?”
“那天风雅楼分开,后来怎样我都不记得了,我担心半路你和我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可我这儿出了点事出不去,好在你没事。”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辉亮,后又是潭水泥土。
白倾瓷挑了眉,忽而来了兴致:“担心我,我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楚幕身体微微一僵,低了头点道:“有的。”
有的,有的,有的。
这两个字恍若魔音一般在白倾瓷耳边回响,他还在乎她,还记得她。不过也是,楚幕不记得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所有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亲手杀了长安母亲,灵体一族人那里。看着楚幕一脸迷茫,或许一直在隐忍,她倒是好奇等下天涯阁的人来找,这人究竟会是怎样一副反应。
“你喜欢我吗?”
楚幕头低了更狠了,脸颊连着耳垂都泛了红。
“清儿今儿你怎么有点不对劲。”从前的清儿跟自己说句话都会脸红,怎么会这么直白问他这种问题。
哎,不对不对。
楚幕恍然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清山殿?”
天涯阁出事,长安大婚貌似都没见付清儿身影,那天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倾瓷笑了笑,歪头凑近了楚幕:“我想你了就来了呀,不然呢。”
“想,想我。”楚幕呆呆重复,他狠狠拍了下脑门,捏住付清儿胳膊两侧,道:“不对,不对,出事了,你赶快离开啊。”
“你……”
“师兄,天涯阁的人来了。”
楚幕目光一呆,回神这里哪儿还有付清儿影子。
她的到来和消失都是件极为奇怪的事,现在楚幕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应了声,只让那人出去,自己还未穿衣,过会儿就去。
忠念阁。
柳岩任,柳轻舟和袭寄几人都在,弟子上了茶水,袅袅冒着云烟,都没动茶,静静坐着,气氛略有些僵硬。
弟子前来回话说是楚幕过会儿就来,这才打破了沉默许久的尴尬。
柳岩任点点头让那人下去,道:“不知灵祀大人这次前来可是找楚幕何事?”
步崖冷冷一笑,道:“什么事?前辈你自己不清楚吗?”
袭寄呵道:“灵祀大人还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袭寄,不得无礼。”柳岩任挥了下手,道:“明人不说暗话,清山殿向来不招惹是非,这次灵祀大人婚事过后不久特意提名带姓来找楚幕,不知楚幕到底做了哪些得罪灵祀大人的事,还请灵祀大人明说。”
“几天前天涯阁遭到屠杀,死了十几人,凶手手段残忍,与天涯阁隐藏多日的阴鬼一族人里应外合下药将众人迷魂,趁机行恶。这些,算不算?”步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着,想到那日天涯阁满地鲜,痛苦死去的族人面上已控制不住的有些扭曲。
几人皆是怔然,这事他们的确都是不知情,只是觉得步崖突然大婚这事有隐情,这段时间的确是太过平静了,那里什么事都没穿出,喜事看着布置不错,细佬下不难发现这是草草准备的。
到底这是怎么了?
柳轻舟转了转视线,恰好与长安四目相对。
长安急忙错开视线,不难的又是忍不住多看两眼。柳轻舟目光淡淡,却是一动不动。
成了亲之后长安秀发全部绾上,耳垂微微散落两缕,淡淡落在深蓝色衣裙上。褪去两分动人,多了三分妩媚。
这样的长安,柳轻舟不由得想到了那日见到一身红衣却是嫁与他人时的模样,太美了,这辈子都未见过,眼里控制不住流露了自己怕是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悲痛。
长安迎目几乎是痴了,几日不见她的姐姐瘦了好多,身上衣服略显宽大了,腰,脸要比从前还要羸弱。
对上柳轻舟眼里那一抹痛绝,她的心脏狠狠抽了下,刺骨的痛意令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急急撇开目光,免得被有心事看到拿此做事。
柳岩任心里一“咯噔”,面上强做镇定道:“天涯阁出事这是我们不知情,况且即便是出事灵祀大人找的也应该是凶手才是,跑到我们清山殿做什么?”
步崖眼底冷意更深:“然而造成悲剧的正是你们清山殿道仙楚幕。”
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可能。”
“不可能。”
柳岩任,柳轻舟异口同声。
柳岩任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道:“灵祀大人,没有根据的事还请你不要血口喷人,在这儿胡说,我们清山殿,白云观,以及你们灵体一族人,可是百年之交,楚幕怎么可能残害你们族人。这事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柳前辈你说了算。楚幕呢,让他出来。”
“你……”柳岩任心里也没多大把握,毕竟那天楚幕满身都是灵体一族的鲜血,楚幕不肯说,也不对此解释一两句,他就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
“长安,你且说?”柳岩任问道。
“灵祀大人说的不错,这事的确是楚幕做的。”长安收好情绪:“言长老亲眼所见,定不会有虚。”
步崖道:“真假与否,柳前辈让楚幕出来与我们当面对质就可。”
柳轻舟沉了沉眸,这事他怎么觉得……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之际,门外弟子慌慌张张闯了进来,提着衣摆因太急脚碰到门槛被绊倒重重磕在了地上。
柳岩任面子上挂不住了,呵斥道:“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小道仙喘了两口气,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累的,他愣是在地上坐了许久:“师……师父,楚幕师兄出事了。”
“什么?”
袭寄皱眉道:“师父,先去一看。”
几人快步去了楚幕阁楼,这里寂静一片,其余弟子都在打坐,唯有近日身体不佳的楚幕在此休息。
柳轻舟推门而入,房间里什么都是整整齐齐,干净异常,从前楚幕房间是乱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脏。
“楚幕,你在做什么?”柳岩任暴呵。
床上流了一摊血,楚幕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身上灵气一点一点消散,他平日里佩戴的沙华此刻正插在楚幕胸口上,剑身没入半个,银铁剑柄立着。血流过楚幕腰侧,床榻,落在地上“啪嗒啪嗒”进人耳膜。
柳轻舟过去抬头要用灵气暂压楚幕胸口伤口,方探进,他蓦然瞪大了眼睛。
柳岩任见柳轻舟愣在哪儿,身上灵气摇摆不定,急道:“你起来,我来。”
楚幕脸色苍白如纸,大片大片汗水不停滴落在枕上,他一双眼里仍是笑意盈盈,不知废了多大力气才蠕动了嘴唇,说道:“师……师兄。”
细若蚊足,柳轻舟清清楚楚听到了,摇头道:“师父,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定是你修为不够,你走开,为师自己来。”柳岩任红了眼,一把推开柳轻舟,丹田运气不管不顾就要传给楚幕。
这是他养了,培育了七年弟子,平日里虽是时常责骂,说是没有感情绝对不可能。平常弟子尚是如此,更可况他是他的师父。
楚幕摇着头,干裂的嘴角吐出一口淤血:“师父,别浪费灵气了。”
“住嘴。”柳岩任念了咒阻下伤口,正想用灵气拨开沙华,他掌心探过,愣了:“你断了丹田,废了灵脉。”
都是怔愣。
长安吸着凉气身子瘫软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为什么,楚幕,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不相信杀害族人一时会是楚幕做的,从头至尾都不信,今儿来不过只是想探个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呢,楚幕做了什么,断了丹田,废了灵脉,便是死了魂魄都不得留下。
楚幕奄奄一息道:“长安,对不起。天涯阁的事,你娘亲的事都是我做的。只是,咳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了,那天的事我都不记得,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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