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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洗漱好,草草吃了些许早膳后,长安便来找了付清儿。
腿伤缘故付清儿只能在床上歇着,本来涂了清山殿膏药可以无事,王湘儿不放心怎么都不许付清儿下床了,硬是让她在床上躺个三天左右。
王湘儿递给长安一盘水果,笑道:“好好聊聊,你俩也是许久都未在一块儿了。”
长安端着盘子过去,门也未敲直接进去了。
付清儿半坐在床边,外衣松松垮垮罩着,露出里面粉嫩色的里衣,身上盖了薄被,手里拿着古卷此刻正凝着神看。
长安轻手轻脚过去,在走到床边重重咳嗽一声。付清儿被吓了一跳,手中书卷差点翻过手掉在地上。
“臭长安,又在调皮了。”
长安嘿嘿笑着,夹了一块儿水果递到付清儿嘴边:“伯母刚切好的,尝尝。”
付清儿咬下:“挺甜。”
长安在一边坐下,端着水果盘有一下没一下喂:“怎么不多睡会儿?”
“昨天回来便睡了,睡多了。”
“伯母可是说了这几天不许你出门,所以啊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伤,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长安你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付清儿白她,乖乖吃下长安递给的苹果。
“对了,我这儿还有坛酸梅子,要不要尝尝?”
长安舔舔嘴角,贪道:“真的?在哪儿?”
“老地方。”
“许久都未吃了,馋死我了,还是清儿你懂我。”长安笑的灿烂,将盘子递给付清儿,趴在地上伸手便向里面够。
“这是上次你买的了,被我娘放在冰柜离里,味道应该不会变。”
长安伸手在里面探了会儿,终是找到坛子,一把抱住拿了过啦,迫不及待打开。
刺鼻的酸甜味道令长安整个人身子一轻,她捏了一个手指大小的酸梅放进嘴里,吸允两口,笑道:“还是那个味儿,真好吃。”
付清儿自己吃了块苹果,道:“你喜欢就好。”
“你来一个吗?”
“不了,今儿没胃口。”
长安不勉强,不声不响整整吃了十个,直到牙齿有些酸疼她这才住嘴。
“清儿,今儿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的。”
“什么事?”
“我想离开天涯阁一趟,出去找些东西,过个几日便会回来。”
她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这些天天涯阁的事希望清儿你可以替步崖分忧些许,最起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
付清儿道:“你去做什么?”
“找个东西。”长安咬咬牙:“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付清儿捏了个樱桃放进嘴里,掩住唇畔那抹冷笑:“好啊,你去便是。看你这样子是想和步崖不辞而别了吧。”
长安点头,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告诉步崖,他定会追问自己究竟做什么去,介时应该如何说清楚。
“长安出去帮我弄草药,想让我的伤可以好的更快些,这个理由可以吧。”付清儿浅浅一笑:“若是步崖还要问,我帮你找理由搪塞过去。”
长安鼻子一酸,伸手抱住付清儿:“清儿,你真好。”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这是拿你没办法。”
付清儿用手指轻轻拭去长安眼角泪水,笑意柔柔。
长安胡乱点点头,没办法,娘亲走了,跟她最亲的人便是付清儿了,若是有一天付清儿离开了她,真的她都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说是动身,长安离开付清儿那里直接出了天涯阁。
长安走后,付清儿将那坛子酸梅子尽数倒出来扔在角落里,冷冷一笑。
柳轻舟这日难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肯醒来,柳岩任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也难得清闲,头一次犯了懒意。
他半起身坐在床边,拿起昨日柳岩任送来的书籍,都是一些静心养神之道,柳轻舟想约摸柳岩任也可看出最近自己心情浮躁特意挑了这些东西送来。
其实这些天他心情的确不加,楚幕离开,说到底他心里难受的何止一点,只是不知如何发泄,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无助。每每静下来便不由得想到那人,晨过了怎么不来找自己打坐,午时也不催促自己去吃饭。那人可能闹腾了,整个清山殿多数都是与他相同弟子,唯有楚幕性子活跃。
再者……
“轻舟,可是醒了?”门外袭寄端着一蛊子进来,说道。
柳轻舟合上书本,道:“阿寄,进来吧。”
他不说袭寄的脚也踏进了半个。
“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制的汤药,专治解毒,赶紧趁热喝了。”
袭寄边说已坐在柳轻舟一侧,端着碗用勺子盛了一勺子放在自己嘴边吹吹。
“来。”他抬头便看到柳轻舟以一种惊讶目光看他,袭寄这才反应过来,握住勺子的手一紧,解释道:“我是怕烫到你,帮轻舟你试试温度。”
柳轻舟抿抿唇:“我自己来就行。”
袭寄笑着递给他:“好,有些热,当心些。”
柳轻舟点点头,脾性极好的盛了吹好温度,轻轻抿了一口。
他喝的很慢,这汤药味道有点冲,饶人他如此都有些受不了。
喝完已用了半个时辰,袭寄便一直坐在柳轻舟床边盯着他。
柳轻舟放下碗,低着头道:“阿寄,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袭寄挑挑眉:“还不是因为我家轻舟长的太过好看,我移不开眼了呢。”
柳轻舟看了他一眼,袭寄正好冲他笑,丹凤眼弯成月牙。
他抿唇未说话,又拿了方才搁置在床里侧的书来看,方打开袭寄便一把夺了去。
“阿寄。”
袭寄摊在手里随意看了两眼,嫌弃道:“又是一些静心养性的没用东西,师父也真是,老是给轻舟你看些有的没有。”
说着又看了眼柳轻舟,笑道:“不过师父他老人家约摸是忘记了,现在轻舟可是比不得从前了,从前一心修行,心里别无其他。现在可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动了凡心,再怎么看这些东西也是无用。”
柳轻舟脸色不怎么好看,手顿在半空不知该去夺还是落。
“上次阿寄的话我记得了。”
袭寄将书合上,笑道:“记得什么了,说来听听?”
“她已经嫁人了,我不能强求。若是她愿,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她一块儿走下去,若是不愿,我便离开。”
他静静说着,一向静然的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袭寄拍拍柳轻舟肩膀,凑近些许:“那轻舟是希望头一,还是次?”
柳轻舟很诚实回答:“二。”
柳岩任已经将决定和阴鬼一族大战消息遍布整个帮派之间,这点倒是做的符合大多数道士之意,这些年各个地方都遭到了阴鬼不同程度骚扰,死伤也有只是都晓得阴鬼一族人族人繁多,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心里都有些畏惧,犹犹豫豫顾及会不会遭到阴鬼报复而选择沉默,现在可是柳岩任,三派中最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说了这话,自然都是选择支持。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白云观道士,柳岩任说后次日白云观掌门人凌云便带着众多弟子前来和柳岩任汇合。
原来前段时间白云观又遭到阴鬼一族人入侵,正是白云观几位长老闭关期间,白云观无首,又是半夜白云观防备松懈之际,这一下子可谓是遭了横祸,记凌云所讲说是死了十多个弟子,算不得多,死相却是极惨。凌云怒不可遏,也知自己即便带着众多弟子一同前去也未必是阴鬼一族人对手,他忍了许多天,命人将死去弟子好生安葬好后这段时间一直在白云观研究新招数,法术,克制阴鬼。
众人见得白云观如此,便都跟着相仿,一时间整个世道动乱,各大高手修仙人士聚集清山殿,势必要讨回一公道。
正道之聚,讨伐阴鬼。
明是白天,清山殿热闹异常,殿里诺大院落聚满了来自各地道士,江湖人士。穿着随意的闲散人家,整洁化一的帮派,两两站到一块儿谈天说地,说的多是些这些年阴鬼究竟做了哪些恶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其罪行涛涛之海,宽阔无限限搁才能容下罪行。
“半年前阴鬼一族人白倾瓷带人屠了我哪儿道观,伤了五十多名弟子,直到现在还有两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帮派帮主义愤填膺:“据我所知,这两年我那昆琼一带零零散散被阴鬼骚扰不下二十多次,死伤无数。”
又有一穿着大红道服的道士说道:“我这情况和昆琼道长那儿差不多,三天两头向我那放污浊之气,好端端长了几百年草木灵树尽数都被摧毁,多个树林树木一夜凋零寸草不生,屠杀村落,真是作孽。”
“据说现在掌管阴鬼的是老鬼白信女儿白倾瓷,长的貌美如花,却是心狠手辣,传说就没人见过她究竟长什么模样。行踪诡异,整日与那些妖怪厉鬼为伍。”方才义愤填膺的道长继续道:“老鬼妻子素云,传说便是被白倾瓷亲手杀害,不知是真还是假。”
“无论是真是假,白倾瓷这次真是做的过头,小小年纪如此,等过两年长大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如今杀掉白倾瓷,算是为民除害,更是为了以后着想。”
两人一说,其余道士,帮派便跟着应和,纷纷指责白倾瓷多么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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