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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访问对象是已经八十五岁高龄的琼斯老太太,也是我此次旅行的服务对象。
其实说句老实话,琼斯太太并不赞同我当什么案情随访记录员以及刑警队与旅行团的联系人这两项差事,她还是希望我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为好,可是没办法啊,因为我还有自己的小九九,我必须找到第三个小陀螺才是此次旅行真正的目的,而且直觉也告诉我,它应该就在不远处。可是,截止到目前,前方依旧是一团迷迷糊糊的大雾笼罩。有时候我对自己的行为也失去了足够的判断力,我跟随着直觉深入这个目前看来多灾多难的旅游团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现在还不能完全判定。一想起这一点,我的内心就像是匍匐着一条无所适从的小蛇,随时都在啃咬着我那异常脆弱的五脏六腑。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艰难地亦步亦趋了。
我的胡思乱想没有逃过拉赫曼的一双锐眼,他转过头来小声问道:“怎么着,去老太太那里你有点紧张?”
还好,他只是认为我之所以精神紧张是因为要去老太太那里的缘故,这让我的心放下了一大截。我急忙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琼斯太太已经八十五岁高龄了,遭遇了这么一件不吉利的事情,不知道她的心理能否承受得住?!尽管她的身体还算硬朗,但是毕竟已经年迈垂老了,有时候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令人不禁有些担心。”
“是啊,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拉赫曼好像也有所领悟。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琼斯太太的宅邸,也是我的栖身之所。我想毕竟我的身后跟随着两个大男人,还是不要贸然进入为妥,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房门开启,饭店服务员阿蜜莉雅露头了。我和阿蜜莉雅打了声招呼,又向她介绍了两名刑警后,就鱼贯而入,而她则闪身进入了厨房。
一进入客厅,就瞧见了琼斯老太太,她正倚在宽大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嘴边还在低声哼唱着不成调的小曲。也许是我们的脚步声打扰了她的吟唱,她睁开了迷迷糊糊的双眼,瞧见是我,她莞尔一笑,“今天回来的很早嘛!”可是话音刚刚溜出嘴巴,就硬生生地止住了,因为她已经看见了在我身后的两名刑警。她的笑容不见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您好!”拉赫曼和索尔冲着老太太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
“我们是侦办‘岩洞死尸案’的两名刑警,我叫拉赫曼,他叫索尔。”
也许是因为琼斯太太没有搭腔的缘故,拉赫曼继续说道:“您的身体看上去真是健康矍铄呀,哪里像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怎么看您都只是七十岁的模样啊!”
这句人人都受用的奉承话终于使琼斯老太太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了。
随后他们俩就坐在了老太太对面的沙发里,而我也尾随其后,坐在了他们俩旁边的沙发里,因为我知道,此刻我的身份是一名案情随访记录员。不一会儿阿蜜莉雅给我们端来了醇香的普洱茶。
“这几天您玩得怎么样?”拉赫曼一边举着茶杯一边问道。
“托大家的福,玩得很不错。幸运的是旅游团里的同伴们都不嫌弃我人老珠黄,总是聚在我的周围。”琼斯太太感激地说道。
“您已经知道莎瑞尔的死讯了吧?”
“哦,我老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您对死者的印象怎么样?”
“这个人嘛,老实讲,根本没有什么接触。在整个旅游期间,一向都是他走他的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相从未交流过。”
“这倒是很稀罕?!”拉赫曼半开玩笑道。
“这有什么稀罕的?!我人老色衰,行动也不是很方便,愿意和我接触的,我就笑脸相迎,不愿意和我打交道的,我也没有精神和兴趣追着他跑。”尽管琼斯太太的话不是很中听,但是却切中要害。
“有没有让您产生怀疑的人呢?”
“根本没有这样的人。我觉得旅游团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大家玩得都很开心,而且其乐融融。……要说可疑的人吗……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是我们的导游,那个叫哈梅尔的人。他可不是一个好导游,我早就想投诉他,他对给我们导游一事一点也不上心,该讲的不讲也就算了,而且还经常找不到他的人影。他总是神出鬼没的,现在想想确实很可疑。对于日常的导游工作,他丝毫不上心。但是对于那些赚外快的活动,他倒是一个也不拉,是一个极其可恶的家伙!”这时候琼斯太太的表情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我和索尔都把琼斯太太说的事情详细地记录在了笔记本上,可是拉赫曼却好像连笔都懒得拿。他只是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妇人。
也许是拉赫曼的那双小眼睛注视得太过于专注醒目了的缘故,害得琼斯太太有点不大好意思了,在琼斯太太的记忆里已经有多久没有被男人这样注目了,于是琼斯太太不动声色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丝质手绢,极其优雅地擦了擦脸颊两侧。
就在琼斯太太矜持地放下攥在手中的那块高级而又典雅的丝质手绢的一瞬间,她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好像把这个老太太吓得不轻,因为她整个身体在片刻之间竟然变得异常僵硬起来,扁扁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长大了。
她总算是勉强地吐出了一口气后,才悠悠地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跟你们唠叨唠叨。那是来此地游玩的第四天晚上,小萌伺候我喝水吃药,洗漱完毕后,就离开我的房间去了隔壁。我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可是没想到的是居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还很香。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觉察到嘴巴干涩,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我想打开夜灯,可是浑身没劲。那种感觉让我以为自己将要寿终正寝了,我想在游玩中丧命,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而且也不痛苦。就在我胡乱想象的时候,一个男人接近了我。因为屋里黑暗的缘故,我只是借着窗帘渗透的微弱的光线隐约看见了他的人形,他戴着一顶高耸入云的帽子,就像是十九世纪男人顶着的那种高高的绅士帽一样。我喊了一句,那种兴奋地语气连我自己都听得真真切切。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是在呼唤我的初恋情人的昵称。但是那个戴高帽子的男人却好像楞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后退,最后跑了出去。之后我又如奇迹般地睡死了过去,而且直到小萌第二天早上进来,我才大梦初醒。这么长时间的深沉的睡眠状态是我多少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那时候我猜测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一个黄粱美梦,所以跟所有人都闭口不谈,而且也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可是就在此时你们光临寒舍的一瞬间,我却突然有种顿然醒悟的感觉,好像那时的情景又回来了,而且我还想起了那时候经历的一个动作,就是那个戴着高帽子的男人拉住了我的手。你们说这到底是在梦魇中,还是被什么人催眠了?!”
说话间老太太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但是她的鬓角处却渗出了几滴冷汗。
拉赫曼望着老太太有些煞白的脸庞,疑虑地说道:“这个嘛,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您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现在也只能是记录下来,以便接下来的探寻甄别和研究。”
说句实话,琼斯老太太的话确实有点神乎其神,我们很难判断出是真是假。尽管我们不能把她的话放任不管,但是也不能一味地信以为真,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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