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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鄞看着她娴熟的给野鹿治伤包扎,问:“你这治伤的本事谁教的?”
果果小嘴一抿,笑得十分甜美,这点倒是跟许娇一模一样:“娘教的呀,有什么问题吗?”
赵鄞闻言,脑中便跳出当年许娇替自己治肩上时的情景,忍不住问:“你娘晕血,怎么教你的?”
果果道:“我聪明呗,娘亲一说我便懂,哪用得着实际操作。”
赵鄞抬手在她脑门点了点:“少糊弄我,真没去你外婆的医馆练过?”
果果嘟嘟嘴:“看破不说破,爹爹就夸夸我又怎么了,说穿了就不好玩了。”
赵鄞笑笑:“自己说说,治废了多少伤患?”
果果手上动作正好完成,遂起身双手叉腰,昂着小脑袋十分不服气道:“谁治废人了?就算我治的不好,外婆和舅舅也不会坐视不理,大家看见我可热情了!”
赵鄞一听这话,顿觉不妙,他家这闺女估计在外面惹了事儿,这丫头自小就这样,越是不被人看好她便越说得夸张,当下点点头:“那就好,自己玩儿吧,爹去书房做事了。”
果果不耐烦的朝他挥挥手:“去吧去吧,你除了跟在娘亲后面,几时陪过我,要不是有舅舅和外公,我估计自己只能同香姨和冬姨混了。”
赵鄞不置可否,径自去了书房。
书房门虚掩着,赵鄞朝里一看,竟看到许娇在书案上“伏案疾书”!
赵鄞轻轻推开房门,无声无息的走了进去,停在她身后看她在干嘛。
许娇兀自全神贯注的握着炭笔在宣纸上作画。
赵鄞看了半天,总算看出点苗头,这是在画人呢~
不过,此人五官还没完成,便问:“画谁呢?”
许娇一惊,手上一抖,眉毛便歪了一点点,抬头,怒瞪着他:“你干嘛?进来也不说一声,想吓死我呀!”
赵鄞立刻换上一脸委屈额表情:“天地良心,是你自己太专注了,我明明很大声的走进来的。”
许娇道:“那你也不该在我身后突然出声啊!”
赵鄞上前一步,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啦,以后不这样了,不过,你画的是谁啊?”
许娇指着桌案上的宣纸道:“许威啊,这里没有照相机,我只能每年给他画一张画像保存在哪里,等他长大了便可以看到自己从小到大是什么样子的。”
赵鄞了然,这些年,许威和果果每年都有一副画像,倒是从没落下过。
“你来干嘛?”许娇问。
“不干嘛,猜你在这里过来看看,没想到猜的挺准的,你果然在这里。”顿了下又问:“果果要养那只野鹿,在院子里给那小东西治伤呢。”
许娇笑笑:“让她折腾呗,这些年她养了多少野生动物,那些野东西被她养死总好过横死。”
赵鄞道:“你知道她很会包扎吗?我见她将那小东西的腿上包的甚好。”
许娇道:“那有什么稀奇的?她没事儿就去医馆祸害那些伤患,早练得炉火纯青了。”
赵鄞心下暗自点头,就知道是这样。遂问:“百姓们怎么说?”
许娇一愣,缓缓回头看着他:“你要干嘛?”
她可记得,果果不满三岁那年,同几个小伙伴在淮州城里玩耍,也不知因为啥事,将一个小贩的摊子掀翻,被赵鄞关到柴房两日,谁求情都没用,若不是许威偷偷用竹筒装了些水喂给果果,这孩子估计能被他折腾掉半条命。
为这事儿许娇足足三月没理他,后来还是他一再保证不再惩罚孩子许娇才慢慢同他说话的。
今儿这感觉,难不成他知道果果在医馆被伤患们视如洪水猛兽的事情了?
赵鄞道:“放心,我说过不那么严厉管教果果就一定能做到,我只想知道她那本事是怎么练成的。”
赵鄞也是很无奈啊!果果自小在蜜罐里长大,初时娇纵跋扈,怕她这样长大吃亏,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不就关了这丫头两日嘛,没伤筋没动骨的,结果可好,自己到处不讨好,自从那次之后,只要是关于果果的事儿,身边就听不到一句真话!
每次感觉不对劲,自己都得亲自出马去私下里扫听,做王爷爹的能做到这份上,估计天下再无第二人了!
许娇重新俯身,将画歪的眉毛涂掉重新画了起来,一边画着一边淡淡道:“我闺女机敏着呢,做事一点就透一学就会,一个小小的包扎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赵鄞便无语了。
许娇翻起眼皮看他一眼:“没事就出去,别在这儿挡我的光。”
赵鄞在她侧边椅子坐了:“光从前面来,我坐侧面,哪里就挡你的光了?”
许娇想到他刚刚的神情心里就不高兴,瞪着他:“我说挡光了就挡了,出去!”
赵鄞道:“你这样是心虚吗?果果是不是仗着身份在医馆里胡来了?”
许娇搁下笔道:“你有这么当爹的吗?果果才多大,你这么凶干嘛?你别总拿身份说事儿,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知道教养,你少操那份闲心!”
赵鄞道:“我又没怎么着,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许娇道:“以前对许威也没见你这么凶啊?如今到了果果这里你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赵鄞看着她认真道:“许威天性温厚,性子同你爹如出一辙,用不着我特意规劝。但果果不同,自小就是个闯祸精,我没想过再给她生个同胞弟弟妹妹,我们在世一天,自然有我们疼着护着,等有一天,我们不在了,谁还护着她?所以,我们不能任由她胡来,她若是养成个娇纵跋扈的个性,将来会吃亏的。”
许娇翻翻白眼:“你也看得忒远了,我闺女如此机敏善良,哪里像会吃亏的主!”
赵鄞道:“你说得都对,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该好好约束着才行。”
许娇还要争辩一番,却被赵鄞抬手制止道:“你忘了我从前在上京是怎么对付那些不学无术娇纵跋扈的人了?我实在不想果果将来长成那样。”
许娇呆了呆,顿时反应过来,推己及人,原来这斯是怕自家闺女长成个不学无术的官二代!
“你放心,咱家朝上倒八辈都没这样的种子,果果一准儿根正苗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赵鄞皱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我身边倒听不到一句关于果果不好的话了,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实在是好。”
许娇笑:“这就说明大家都喜欢咱果果,见不得她被你罚,自然站到她那边了。”
赵鄞道:“难道不是你一手操控的?”
许娇不乐意了:“我有那么大本事吗?就算我能控制了花果山,还能遮了淮州府的天不成?”
“淮州府还有个知府大人撑腰呢!”赵鄞端过她的茶杯抿了一口道。
许娇失笑:“你觉得我爹是如此没原则的人吗?”
“难说,你们许家一向重女轻男,看看你爹对果果和许威的态度就知道。还有从前对你也是百般骄纵的。”
许娇乐了:“百般骄纵?你这意思,我爹不该如此养孩子?那我可是废材呢?”
赵鄞道:“你别歪解我的意思,我可亲眼见过你爹让他府衙里一个同果果一般大小的男孩子给果果拿小玩意儿的。”
许娇翻翻白眼:“你说的是那套鲁班锁吧?”
赵鄞点点头:“你也知道?”
许娇弯腰在宣纸上涂涂画画:“你这可误会我们果果了,那孩子是张子文师兄的孩子,那套鲁班锁是那孩子的爹专门做给果果的,那几日张子文师兄在爹爹的府衙做书柜和书案,所以便将那孩子带在身边,恰好那天果果去爹爹那里,爹便让那孩子去给她哪来,省了他转手的麻烦,你说你这人要不要这么敏感!能不能对你闺女有点信心?”
“是这样吗?”
许娇点点头:“就是这样,你以后对果果宽容点,没见孩子现在跟你愈发不太亲近了?”
赵鄞又喝了一口茶:“在不亲进也是我闺女,怕什么?”
许娇彻底无语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不太喜欢闺女,想要儿子是吗?”
赵鄞忙道:“怎么会?只要是你生的,儿女我都稀罕。”
许娇瘪嘴摇摇头:“真没看出来,你抱果果的次数还没许威多。”
赵鄞道:“你这不是冤枉我吗?许威自小便养在我眼前,果果小时候有多少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三天里倒有两天被你爹接了去,我倒是想抱,抱得着吗?”
许娇笑:“你帮我爹养儿子,我爹便帮你养闺女,多公平啊~”
赵鄞道:“谁稀罕,要不是不放心你腾不出手来,我才不给他带。”
许娇搁笔,抬头看着他:“好啦好啦,知道啦,都是因为我,影响你做慈父了,我这就把果果叫进来,你好好抱抱。”
赵鄞起身上前捏着她圆脸:“你个没良心的还揶揄我,看样子是把当初的九死一生忘干净了!枉费我整日提心吊胆那么久。”
许娇拉开他的手拉到后腰圈着自己:“我夫君最好了,我心里感动得很呢~”
赵鄞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眨眼果果都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许娇“噗嗤”一声笑道:“这辈子还早着呢,怎么就预定下辈子了?”
赵鄞也笑道:“这辈子一晃就过半了,是得早点预定才行。”
“好吧好吧,我就吃点亏答应你了,下辈子还同你过。”
赵鄞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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