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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诡异了,其实从我知道这一百二十一个人失踪的事开始,就觉得整件事似乎已经变成了天方夜谭一般,可是无论什么事总要有个解释的吧,就这么无缘无故失踪了,又无缘无故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太不可思议了。
我问宗明颜说:“不是说这些人的身份都销毁了吗,那又是怎么证实的他们的身份?”
宗明颜说:“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一个标志着自己身份的东西,知道的人只要看见这个标记,就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我问:“什么东西?”
宗明颜看了我一眼,神色却变得复杂了起来,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问他说:“是什么?”
宗明颜看着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最后终于说:“就是当时你被绑架之后,刻在你背上的那个痕迹,那个痕迹就是他们身份的标志。”
我恍惚了一下,有些没回过神来,说了一句:“这个疤痕?”
宗明颜说:“就是这个疤痕,但是你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这和一般的疤痕并不一样,这个阿拉伯数字III的每一道痕迹上都是暗码,而这些暗码破解出来之后,就是这个人的身份信息,而破解这些暗码会有一串秘钥,这个秘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果没有秘钥,那么就无法破解暗码,自然也无法知道是谁。”
我听着宗明颜这句话就像是绕口令一样,然后伏绍楼当时给我秘钥的情景就浮现在了脑海里,我忽然全身猛地打了一个冷战,我也有秘钥,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后面的我竟然不敢再想下去,生怕不经意间又想起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问宗明颜说:“可是无法破解的话,又有谁知道这些暗码是否正确?”
宗明颜说:“这些暗码的刻制手法和组合排列都是极其深奥的,一般想要作假基本上不可能,无法破解暗码,但是能从暗码的排列上分辨真假。”
我这时候已经明白了宗明颜为什么看我的眼神会这么奇怪,因为他早就知道我身上的伤痕就是暗码,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我想起当时见金木犀的场景,他身上也有和我一样的伤痕,当时我还因为这件事而觉得分外奇怪,可是现在想起来,这分明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阴谋,现在知道了之后,让我不禁全身颤栗起来。
我看着宗明颜:“你是说……”
宗明颜说:“还不确定,因为你身上的痕迹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所以你现在的身份很特殊,而且似乎当年这些人的失踪案件,关键点就在你身上。”
我便不说话了,没想到只是到这里来找档案,却一下牵扯出了这么多,我这才发现,每一个已经发生的悬案,都是一条永无止境的线索,而这还只是线索中的一条线索,那么更多的线索串联起来呢,又是什么?
话题最后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我不知道樊振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但我已经感觉我现在身处调查队当中,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协助调查案件这么简单了,我甚至觉得,我自己本身就是一条线索,我自己正在被密切关注和调查,只是以我并不知道的另一种方式。
有了这个猜测和想法之后,我却默不作声,最后也打消了要去看二十年的那个档案的念头,因为如果我能看到,说明档案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看的,如果我不能看到,那么我也根本就找不到,与其如此,我为什么又要徒增暗中这些人的怀疑呢?
后来我们拿了档案离开了这里,包括砸碎的镜子,其实镜子也好,碎片也好,都已经没用了,镜子的存在是不是当年我妈留下来的也并不重要,它只是一个引子,一个打开我记忆的引子,除此之外,并无别的什么意义,而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我能记起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我也没有说话,宗明颜也没有说话,好像直到我在想什么一样,并没有来叨扰我,最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到了里面之后我看见张子昂坐在里面,似乎是在等我们回来,宗明颜见到张子昂并没有特别的神情,只是点头致意,张子昂说他找我,宗明颜就识趣地俩开了,只有我和张子昂两个人单独在的时候,他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立马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点头,但是没有说话,张子昂见我不说话,他说:“这件事樊队不让我说,但你总要知道,所以由宗明颜来告诉你。”
我发现整个队伍里似乎都透露着一股子奇怪的气息,我问他:“不让你说,为什么?”
张子昂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而是换了话题重新说:“我来找你,并不是要和你专门说这个事的,而是有另一件事找你。”
我问:“什么事?”
张子昂说:“你舅舅张章找到了。”
我听见张章这个名字,第一感觉就是很陌生,但是接着就浮现出了很多关于他的线索,尤其是案发当天晚上,他也在,只是后来又去了哪里,他和焦明又是什么关系,到现在我都不得而知,在这些线索浮现过脑海的时候,我问张子昂:“他在哪里?”
张子昂说:“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张子昂就往外走,我跟着他出来,但是我发现他带着我走的路线有些熟悉,这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他领着我去的事停尸房,我见是要到停尸房里去,我问说:“这里是停尸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张子昂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张子昂说的很轻,我感觉心里有了一种巨大的落差,我以为我要见的是一个活人,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死人,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在听见他的死讯的那一刻,还是有一丝悲伤的感觉划过。
我问:“他是怎么死的?”
张子昂说:“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
说完他就带我走进了停尸房。张章的尸体依旧被放在了冷藏柜里,张子昂把尸体拉出来的时候,我只是有些直愣愣地看着尸体,只是尸体上却似乎并没有死亡的痕迹,我问说:“没有痕迹?”
张子昂说:“是的,没有痕迹,现在在争论的问题是,要不要做尸检。”
我问:“为什么会在这个问题上争论?”
张子昂说:“因为樊队不同意尸检。”
我有些奇怪,问张子昂:“樊队为什么不同意?”
张子昂说:“樊队没说,他不同意我们都不敢擅自行动,而且从目前的检测来看,没有死亡原因,就像是自然死亡一样。”
我又问:“那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尸体的?”
张子昂说:“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护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而且进行病例比对的时候,发现身份不符,这才发现这个人和办理入住的病人并不是一个,于是就报了警,之后就被认了出来,又是由我们接管。”
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子昂回答:“昨天晚上。”
我就不出声了,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说:“既然他用这样的方式死在了医院里面,那么绝对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张子昂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张子昂断了断说:“他给你留了一件东西。”
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惊讶,问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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