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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听言,嘴角不由得微微抽了抽。
感情,王妃她难不成真的是做梦?
还是殿下的*中有副作用?让王妃的脑子也弄迷愣了?
好不容易等缓过了些,才重新用略严肃的语气,隔着门,对郑清清道:“夫人,若是醒了的话,公子喊属下唤您下去用些早膳,我们休息片刻后就要启程了。”
“又没有马,起什么程!什么夫人,殿下...”
这样如梦语似的喃喃了半天,后来,又似发现什么似的。
又是猛然的如梦初醒。
说时迟,那时快。
就见郑清清整个人猛的迅速起身。
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整理好了仪容,穿好了鞋,边匆匆的喊着高长恭,边推门而出,匆匆下楼,完全忽略了现在门外的绝尘此刻是何表情。
“长恭——”
声声急促,佩环叮当。
却是只顾着急急奔跑寻找高长恭,却未意识到此刻自己脚下已然踩空。
再反应过来之时,脚下却是来不及刹住。
索性她就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等着自己在这些外人,在他面前,摔相狼狈。
就在她感觉这会儿定是会出尽了洋相之时,此刻,便觉得自身周围忽觉有一阵微风袭来。
她没有摔的如想象中的那样狼狈。
纤纤细腰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暖流,身体好似在那刹那间微微一悬空。
飘然若下凡的仙,又犹如蝴蝶,衣袂翩翩。整个人又似轻柔的丝绸那般,缓缓跌进了那熟悉而温暖的怀中。
没有了她想象之中那些个外人的嘲笑,此刻四周的人,都无不被这有些唯美动人的画面打动,如同在欣赏着什么世上最珍奇的东西一般。看的皆入了神。
唯有听到动静后匆匆赶来的绝尘,再看到自己眼前的画面,差心点没给吓出来。
好在王妃现在已经无恙,否则,若是王妃因此小小的意外伤了根毫毛,估计自己也难免会遭到殿下一通说教。
高长恭身轻若燕,虽怀抱着她,但动作倒也还迅速敏捷。
宛若乘了祥云一般从半空飘落,最终,稳稳当当的落于地面。
她于片刻之后,终于是才缓缓睁开眼眸。定睛一看,不觉巧笑嫣然。
她就知道,每每自己就要快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并接住她的一定是她的瓘哥哥。
“怎么还是这般冒冒失失的性子?若以后再这样,没有我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你可真的要摔惨了。”
他微微垂着眸子,调侃一般的看着怀中人,无奈的哑然失笑。
“我只是想试试,我们俩真的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拥有心灵感应啊!”
对上他灿若星辰的深邃眼眸,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丝毫不觉有错的扬起一抹极其俏皮的笑容。
“夫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
直到冒冒失失的绝尘突然冒至他们面前问了一句,方才还沉浸在这个浪漫氛围之中。
偏偏是看起来有些不解风情的绝尘就那样煞了风景。
悄无声息的轻轻推出了他的怀,在高长恭目光往自己这边探之时,却蓦地一转过身去。手也不自觉在脸颊上探了探。
果然啊,自己对他还是没有免疫力。
这有些微微烫的温度...
自己怕脸又红了罢?
高长恭将手负于背后,不动声色的绕到了她的面前。
此刻她只觉着,自己这会儿脸颊烧的更是厉害了。
见此情景,他那眼眸之间略带着些宠溺戏谑的意味,更是掩盖不住。
“绝尘,准备结账。将追风与你的马牵来,我们立刻启程。”
言毕,便一个人径直拉着还未反应过来的郑清清,往门外去。
之后的时间,一行人又是连夜行了几日,方才抵达金墉城城门。
北齐金墉城已经全然入春,凉飒飒的微风时不时迎面吹拂着来往行人。也时不时的会降些小雨。洗刷着金墉城。
这日高长恭等人到达金墉城门正好是雨日。
好在只是微微的牛毛细雨。
那丁点的牛毛细雨,又似丝丝缕缕的线一般,落在人的面容上,以及那些朱漆房顶屋檐上。
好在这雨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
天空逐渐放晴,阴暗的流云散去,被遮蔽了许久的太阳将自己那炙热的温度,逐渐重新笼罩整个金墉城。
就这样,整整一日,金墉城就被暖融融的日头笼罩着。
高孝瑜的葬礼早就在高长恭等人回来之前早完全举行完毕。
高孝瑜在太子高纬婚宴的当晚,被高湛命令着娄子彦载其出宫回府。
却是不知怎么的,马车还未行至皇宫大门,高孝瑜突然全身燥热难忍,痛苦异常。
醉酒的他与马车行至西华门之时踉跄的下了马车,却是不深跌入了西华门那深深的御河中,虽然已经极力抢救,却也还是回天乏术...
当然,这其实也只是参与了那天晚上打捞救治高孝瑜的一些宫人在私底下传播的版本。
除了当时在场的乐安与高延宗瞄了一眼已经接近奄奄一息的高孝瑜,内心还存着深深狐疑与不解之外,怕这高孝瑜真正的死因,也只有娄子彦内心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当晚将高孝瑜带回他王府之时,尽管是乐安与高延宗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其母。
可那老太妃看着已然全无气息的亲儿,依旧哭的那叫一个老泪纵横。
最后竟是生生的哭的昏厥了过去。
虽然当时乐安没有仔细的看着他王妃卢氏的表情。
可说完了该说的,头也是不经意的瞥向了卢氏。
却看其也是哭的泣不成声,梨花带雨。
如此看来,倒也不想是做假。
试问天底下谁失去了心爱之人,有哪个不会悲痛欲绝,泪流成河的?
且虽然对这一切内心早就心知肚明,可当日高湛在朝堂之上,却还是作势装出了几分痛心疾首的悲伤,将这事告诉了朝上的文武百官。
众听了,无不是为其感到悲哀。皆低头垂首,如丧考妣。
可尽管因为如此,高孝瑜的其他几个兄弟,包括高延宗在内,对此只是面露哀伤之色。在这样令人伤感的氛围,众人都并未敢随意开口说些什么。
倒是高孝琬,许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情绪,倒是痛哭出声,嘴里也不知喃喃念叨着些什么,不知不觉就跑离了朝堂外去。
只是,既然人之已死,这生前也好歹有些丰功伟绩。这葬礼与这哀悼的宽慰圣旨,自然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
遂,高湛当即让和士开宣读了早已拟定好的旨意,当众宣读。
遂,便追赠太尉、录尚书事。
谥号康献。
只是,这高孝瑜的风波已然过去,但多日未在朝堂之上见到高长恭,纵使有乐安与高延宗帮其在高湛面前隐瞒着,可高湛面上不说,内心大抵也早已生疑。
否则在高长恭带着郑清清赶到北周边境的时候,也不会匆匆的让阿翎千里迢迢传信,将这几日发生的告知于他。
自然,高孝瑜之死,也在其中。
否则,当时绝尘也不会见着高长恭在见着纸条上的内容,神色那样的复杂了。
都教他有些琢磨不透。
此刻已经从高湛口中探出了和士开要带着他的旨意前去兰陵郡王府“探望”高长恭。
虽然如此,可乐安和高延宗对此心知肚明?
名为到府上“探望”,其实就是得了高湛的意,来兰陵郡王府试探虚实去的罢?
是以,在得知这个事的第一时间,她与高延宗就悄无声息的,抢在了和士开的前头赶到兰陵郡王府,并且将此事告知高长恭。
可到了郡王府有半个时辰之久,却还是未见高长恭三人的半点性子。
别说是乐安了,就是向来性子急躁的高延宗,此刻的内心也早已经是焦急的不成样子了。
此刻守着金墉城的侍卫已然是换了一波又一波的。
可平日里守着金墉城城门的人都是高长恭手底下的人,所以他们自然是不必担忧。大可只叮嘱他们些不该乱说出去的,他们自然也会封紧了自己的嘴巴,不乱向别人露半点口风。
只是,高长恭才摘下面具,与绝尘和郑清清两人骑着马进了金墉城,刚摘下那狰狞恐怖的面具刹那,却忽然听得好像就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疑问疑似盘旋着什么东西。
那时候,郑清清便心生疑惑。
内心想着,心想,自在周国之际,就不见阿翎身影,莫不是长恭在这段日子,与乐安还有高延宗就是靠着阿翎得知双方境况的?
心想到阿翎与高延宗他们,自然而然的也想到了她的丫鬟兰花舞。
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样了。
一定是对她牵挂担忧极了罢?
却是果然如她内心所料无疑。
这时,阿翎早已经边鸣叫着,便缓缓落于郑清清的肩头。
高长恭与绝尘及时勒停了马。
却也不忘从阿翎脚下取下纸条查看。
只是如同前次相同。
有了前车之鉴,绝尘大抵也是能猜出个一二来。
看来这次,十有八九,这小鸽子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是金墉城那边出什么事了么,长恭?”郑清清偏是看不到内容,内心也只是化作一团疑惑。十分迷惑的抬眸望着他,问道。
“嗯,是长姐和延宗。他们说...和士开就要带着九叔的旨意来兰陵郡王府了,让我们快些回去。务必在被发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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