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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郡王府,其实就就坐落于金墉城某段最繁华的商业黄金路段。
虽然兰陵郡王府并未有其他几位郡王的府邸那样极度的奢华乃至金碧辉煌,却也似不负了高长恭兰陵郡王的那称号。
都说人如其名。
其实,这兰陵郡王府也似他的封号,更似他最喜爱的那绝世幽兰一般,气派中带着几分宏伟。
只才刚踏进府门口,便能闻见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茉莉香,与那绝世幽兰混合在空气之中醉人的香气。
果真如兰一般,优雅别致。
但貌似常年待在那极度奢靡,醉纸迷金的皇宫内的和士开,并未是这样想法。
却是没有如乐安高延宗所料,高长恭他们先和士开一步到达兰陵郡王府。
却是一早就在府门外观望的管家御龙,手搭凉棚状的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外头观望。
耳朵却是隐约听着马车轱辘摩擦地面,不住发出些嘈杂声。
没过多久,便见是这马车在兰陵郡王府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刚开始内心还在这究竟是不是宫里来的宫人。
可他脑袋里下意识的声音便是直接让他不动声色的跑去禀告乐安与高延宗,并且先让府中的几个小厮先到外面应付一阵。
是以,他便在那马车内的人还未下马车之时悄无声息的转向了府门内,脚步匆匆的就往郡王府中的那亭子跑去。
“管家,何事让你这样神色匆匆的?莫非是孝瓘他们回来了?”
原本还坐在亭中品茗弹琴的乐安与高延宗这会儿见是管家来,一个比一个还要更心急。
“刷”的一身齐齐站起,皆用试探的目光,向着管家道。
“回公主,安德王殿下的话,并非是兰陵王殿下回府了。而是,看起来——好像是皇宫的马车,先到了郡王府门口了!”
孝瓘他们还在未归来?竟然会让这和士开先一步的到了郡王府!
那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也不知他们这会儿到了哪儿。
却是一点信儿都没有。
委实让人着急了些。
闻言,高延宗与乐波内心无不是一惊。
便又见高延宗拉着管家问道:“你亲眼瞅见了那和士开的马车停在了郡王府外,这会儿人拿着圣旨已经下车了?那他有没问你些关于四哥四嫂一些什么?”
被高延宗些些问题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原本内心本就有些紧张的管家这会儿回答起来,更是有些慌乱了,“方才貌似没看太清,但我已经让府里的一个下人帮忙注意着了,一有情况,马上给我们传个信儿。至于那宫人,他倒是没看见我。趁他没看见我的时候,这不跑到了您二位这边来告诉你们一声吗?”
听他如此这般言语,高延宗一时也没了什么耐心,面色闪过一丝焦急,转向乐安公主道:“长姐,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躲起来?!万一让那和士开发现了,指不定到时候回到九叔身边,在他耳边又是乱吹什么风呢!”
“你呀你,”乐安被高延宗那副夸张又焦急的模样乐道,忙伸出手来点了点他脑门,边说教道:“看来这些年我与你四哥都是白教导你了。那句“无论遇到怎样的事态,都不要惊慌失措,要学会处变不惊来应对”。难不成你全都将这些说教,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和宫人这边自然不用担心,自然也有我们帮孝瓘应对着。”
顿了顿,又转向还一脸不知所措的高延宗与管家,继续分析告诉其分工计划道:“至于若是孝瓘他们回来了,怕也暂时不能从郡王府的大门正大光明的走了。管家,待会儿我和延宗负责将那宫人先引到正厅去。然后你再吩咐下人,先在郡王府门外的四周仔细观察着。若是见着殿下他们回来了,务必将他们带到府的后门,然后再将情况告诉他们。想来孝瓘与清清也算是懂得随机应变的,一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乐安公主这样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模样,两人在旁边看起来是完全插不上什么嘴,也只是宛若一个听话的孩子般,连连点头。
一个计划就这样在三人之间无形的形成了。
而如他们内心所料中的,和士开这会儿已经是拿着圣旨下了马车,就那样一脸不可一世的模样的目光打量着府外头的风格,内心微微对此生其些蔑视与不屑。
用着众人都听不到的音量,那样轻声喃喃自语着道:“本还以为这兰陵郡王的府邸应该同别的郡王府邸的一般奢华大气。现在看来,看来也是不过如此啊...”
这句似自言自语的话落之后,他就迈着有些慵懒的步子,抬头望了一眼兰陵郡王府的匾额,便要拿着圣旨进入府内。
乐安两人在从管家口中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匆匆的从亭内赶往府外,皆希望再得到高长恭已经回府的这个消息,才敢放和士开去高长恭的卧房。
只是,那和士开都还未来得及将脚跨至府内半步,便见乐安携着御管家与高延宗,朝他这方向不紧不慢而至。
“乐安公主?安德王殿下?”许是没料到会在此遇见二人和士开那略带着些狐疑与迷惘的神色在之后又逐渐转化为一丝谄媚的笑容,转瞬即逝。
“诶,这不是和宫人么?”高延宗故作惊讶的道:“本来还以为宫人会在大哥的事情过去后,得了九叔的意思前来探望四哥的。没想到,今日我与长姐要来看看四哥四嫂,就碰见了和宫人!长姐,你说巧不巧?!”
说归说着,高延宗还明知故问似的朝乐安在和士开看不见的角度猛的拍拍自己的心口,面上有些紧张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过看起来延宗这小子大小性子就喜欢撒泼耍赖,没想到自长大成人以来,有时候糊弄起别人,在别人面前演戏,还能够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的一套一套的。
“那么安德王殿下与公主莫非也是...”和士开面上的笑容看起来只是越发的谄媚。
高延宗还未来得及接话,却直接被乐安给生生的截了下来。
复又见她转身礼貌性的对和士开点了点头,快速接过话答道:“正是如宫人说的,我与安德王殿下,是来看兰陵郡王以其王妃的。这兰陵王妃也不知怎的,前些日子就突然病了。兰陵郡王也是一心记挂着王妃,不放心一人让他待着。索性就自个儿的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料着。以至于这么几天,连河南王的事情他也还未知晓...倒是他自己,在旁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兰陵王妃,却也是没想到把自己也累病了...怕是这些宫人也是从皇上那处得知了。”
得亏乐安公主的反应不慢,这会儿只说的和士开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越发的迷愣了。
“公主这是说哪里话?其实说到底,奴婢也还不是区区一个卑微的宫人?进了皇宫,那也得听着主子们的差遣不是?更何况是为皇上办事,那更不能怠慢。”
“宫人这番话才是此言差矣了。”又见乐安公主扬着一抹不失礼貌的浅笑,道:“也辛苦了宫人这大老远,代劳皇上前来探望。”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相互对对方以礼待之,着实在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暗潮汹涌与异样。
在和士开转身刹那,乐安是急忙给高延宗与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会意。
紧接着,三人又一同与和士开径直走进王府。
不过,三人的计划之中,并非真的是将和士开带往高长恭的卧房。
若是这样,被他发现了,还不是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自当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和士开引至通往招待客人的正厅那条路。
在他们回来时,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还未能成功将和士开引往正厅,就貌似被和士开看出了什么破绽来。
但他内心明明猜着,面上却也不挑明。
只是扬着“日常谄媚的笑容”,问他们道:“安德王殿下,乐安公主,咱们——貌似不是往兰陵王殿下的卧房而去罢?”
“难不成宫人认为,本公主与安德王是刻意阻拦宫人你,不让你带着皇上的旨意前去兰陵郡王的卧房探望?”乐安公主面上微微划过一丝不悦来。却依旧表现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反堵了和士开一句。
“不敢不敢!”和士开或许是被乐安这样反驳了一句,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连带着回答,都有些惶恐,“奴婢...不是这意思,奴婢...”
“不是这个意思不就好了?”
高延宗也不是如同别的郡王似的循规蹈矩,这会儿只对着和士开,一副笑面虎似的模样笑道。
在和士开的看不见的角度得了乐安公主的眼神示意,平日里对任何人都显得大大咧咧,豪爽不羁的高延宗更是丝毫不吝啬的“本色出演”。
也一时不顾什么主子与下人的礼节了,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和士开的肩膀,没一副循规蹈矩的样儿,“四哥从我们这里得了宫人要来的消息,早就让管家命小厨房的人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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