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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面容已经逐渐回复了一些血色。
白皙的脸上白里透着桃花花瓣一般微微透着些粉色。
却见高长恭不知何时站在了郑清清的身后。
却见他许久未说话,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她,深邃好看的眸子一派风轻云淡,一时之间辨认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知高长恭之性莫如郑清清。
知道若是他有时候露出这样的神情,她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但她知道,于下一刻,她便会再次落入那令她安心又温暖她知的怀抱,也知道他又会带着怎样看似责怪,实则关切的语气嗔怪她的任性,自作主张。
但她有时候,只稍微用上一些她的小小表情和三个字,或者一句话,便能将这一切都化解。
“愿吾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扬着那抹无害的笑,扯了扯他的广袖,一脸无害的道:“瓘哥哥,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任性自作主张,更不会让你与阿舞他们为我担心了。”
撒娇能撒的这样浑然天成,也只有郑清清了罢?
握不觉之间紧紧握着她略微有些冰凉的手,原本才酝酿起一番严肃正经的语气与神色,终是在见着她这微微一笑,顷刻间烟消云散,转化为有些无奈的叹息。
扯唇微微浅笑,抬手帮她顺了顺那及腰的三千青丝。
语气与神色中,表面为嗔怪,实则带着无限的关切与柔情。
“若那日我与你的那帮人都未及时去救你,你在周国皇宫遭遇到了些什么不测,有了丝毫损伤,你又该叫我如何?”
听他说的这番话,难不成他进皇宫之前,未与宇文邕打过照面,宇文邕也没有因为一时失去理智,在他面前胡说些什么?
只是当时自己心紧张到有些空白,竟然也没顾到这些。
心也愧疚于白白让他为自己担忧挂心的这样久。
且到现在她也才反应过啦,她与她绝代风华的俊秀容貌的距离,不知道何时被拉的这样近。
不知是因为内心紧张还是其他,这会儿,却见郑清清就那样佯装的咬着下唇,目光带着几分试探性地对上高长恭的那深邃的眼眸。
顿了顿,却是突然开口问了他一句。
“那,如若哪一日,北周与北齐交战,清清又是任性,不顾危险的去寻瓘哥哥,再次不幸落入了宇文护宇文邕之手,他们趁人之危,以此要挟瓘哥哥用大齐城池以及金墉城百姓之命为交易——试问瓘哥哥你,到底选择清清!还是北齐江山?”
话一出口,她才突然觉得,这贸然脱口而出问他的问题,竟然是那样的幼稚愚蠢,可笑至极。
要说自然是国家于百姓在他心里最为重要了。
当然,若是万一意外遇上了以上自己说的,那在当时那个局势之下,就算是长恭选择了她,但她也是会第一时间让他选择北齐与百姓而舍她的。
毕竟,他不是一个寻常的普通人。
他是大齐的兰陵郡王,大齐的战神,更是百姓们的守护神。
自己也真是,为什么一时头脑发热,脱口而出这问题。
“大齐百姓与江山,以及金墉城的百姓对我固然重要——”
或许他未料到郑清清会突然这样发问,他好看的面容却愣了愣,接下来要开口说的话,生生停在了嘴边。
只是脚步不自觉的越发逼近郑清清。
而郑清清怎么看都是无路可退,终是僵持不下,一个踉跄,她与高长恭重新倒入了那绵软的床上。
此刻的他,那灿若星辰,深邃如海他的眸中,竟隐隐约约夹杂着丝蛊惑人的邪魅。
由于他的头此刻深深埋进了她雪白的颈窝间。
吐气如兰,就连时不时呼出来那薄薄的鼻息,也愈发温热。
这不由得使她整个人微微颤了颤,如触了电一般,全身逐渐酥麻,整个人因为有些羞涩,便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动。
那白里透粉的脸颊,也不知何时染上了朵朵红晕。绯红如云。
有时候,一切美好而甜蜜的氛围,都差点让她郑清清沦陷于他那无限的柔情中。
许是误以为高长恭欲俯下身吻上她略微冰凉的双唇,她因为一时紧张与害羞,慢慢闭上了双眼之际,却见他侧到了她的耳畔,吐气如兰。
顿了顿,他便对郑清清说了一句:
“但若是没有了清清你,我高长恭这一生,绝无所恋。无论是你,抑或是北齐江山,还是金墉城百姓——我只要还在,都会誓死守护!”
“清清没想到,瓘哥哥是越发的会说教人甜言蜜语的情话了。”
别见郑清清面上这样娇嗔的说高长恭,实则心里早已经是又羞又喜。
嘴角不自觉扬了扬一抹更为好看的幅度。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方才因为他小小的动作,一时紧张得的她伸出一手紧紧拽着他月白色的广袖,却是拉的更紧了些。
本欲起身,却觉得此刻她已然被他双手紧紧禁锢。
“纵使这世间的情话与甜言蜜语千千万,我也永远只对着你一个人,每日说着你爱听的。只要你听不腻,我可以说给你听一辈子。”
下一秒,却见阵阵温热缓缓徘徊于她冰凉的双唇。
再反应过来之时,却见那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早已经落下。
抬眸却只见面前绝代风华的男子,对上她的眸,粲然一笑。
而后,在这静谧的卧房之内,两人不知独自相处了多少时辰。
当高长恭那琴的尾音落下之时,却听得门外一阵若有若无的敲门声。
可再仔细去听,却是消逝了。
那之后,高长恭将那曲子行云流水的弹奏了一遍。余音绕梁。
到了最后,却是听不见在卧房之外扣门之声。
由着动静望去,待“吱呀”一阵儿开门声过去,两人方才见着,一手拿着托盘,面色有些微微呆愣着的兰花舞。
这丫头是怎么了?
莫不是正厅那头出了什么不可估计的麻烦事儿,把这丫头吓傻了?
“阿舞?阿舞!”郑清清来到她面前,抬起手来在她面前晃晃,想让她回过神儿来,“出什么事儿了?你的表情,怎么...”
却见兰花舞被吓的猛一个激灵,手里的托盘差点没拿稳,“啪”的一声全数落下在地上。
“这不是,因为殿下弹的天籁之声太过于美妙,阿舞本来想站在门外等殿下弹完了曲子再进来汇报的。却不想,呵呵呵~一时之间,听的有些忘我,也就有些忘记了。”
这会儿才猛然醒悟,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对二人笑的一脸悻悻的道,“殿下与王妃安心,正厅那头并未出现什么异常,也没有出什么差错。那和宫人稍坐不下半个时辰,就向乐安公主与安德王告辞回宫了。临走时乐安公主与安德王都以“慰劳宫人舟车劳顿,千里迢迢前来”为由,给了他一小部分的金银珠宝作为赏赐。我当时也在场,见是那宫人是挂着好似于一种心满意足,我这心啊,才安定下来的。”
“你这丫头!吓的我差点没提心吊胆!”郑清清听闻已经无事,不由得大大的松了口气,接而才有了这样的心情佯装嗔怪起兰花舞。
“那安德王殿下与公主是否还在正厅处?”却又见高长恭缓缓停下手里抚琴的动作,抬眸问兰花舞道:“若是有的话,就麻烦你前去告知一下他们,暂且在府中多停片刻,然后让小厨房去准备准备午膳。待他们用完了午膳,再回邺城也不迟。”
“回殿下的话,”闻言,兰花舞恭敬的微微颔首,道:“公主与安德王于和宫人走后不久,便也是启程回邺城去了。”
回想起方才明明安德王一副孩子似的模样,要求乐安公主留在郡王府里用完晚膳,却生生被乐安公主对她委婉拒绝而拉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饶是兰花舞,此刻也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阿舞,又是什么事,值得你能傻乐成这样儿?”郑清清不由的好奇。
“没,没什么王妃。”待兰花舞笑够了,目光在郑清清与高长恭与郑清清身上流转了一圈儿,这才恢复了一本正经严肃,如实说道:“只不过是方才原本安德王是想留下来用完晚膳在走的。”
顿了顿,又是忍不住笑着道:“许是乐安公主在邺城那边,还有事情处理,便没让安德王殿下多作逗留,便径直拉着安德王殿下回去了。只是看起来安德王殿下面上似乎有点跟孩子似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虽然奴婢不知他是念叨着什么...可就是觉得,安德王殿下有时候,还真是非常有趣儿呢!”
郑清清原本也只是一心好奇,现在听闻兰花舞这样说,此刻脑海里却也忍不住脑补出高延宗撒泼耍赖的画面,一时也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的确。这安德王殿下当真是个极其有趣儿的人,有时候我还莫名觉得,这安德王殿下,和我以前的性子很是相同呢。是以,在高氏皇族众多皇子公主中,总觉着和安德王最是相处的来,也不知是为什么。”
“你呀,以前的性子可是比延宗还要让人头疼多了。”他看着她,却也只有笑的无奈宠溺的份儿,“说的这么多,你也不嫌累的慌。一路上你都是极少吃东西的罢?饿不饿?”深邃的眸中,掩盖不住对他的无限柔情。只笑的十分宠溺的模样。
“饿!当然饿!方才还不是全然靠着你支撑着我?其实从方才开始,我从方才,肚子就开始抗议了!”一提起晚膳,却见得她突然两眼放光。
“那殿下王妃请休息片刻,得了小厨房准备好午膳的消息,阿舞第一个就来通报您二位。”面上挂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兰花舞逐渐退了出去,并为二人细心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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