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语

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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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悦悦别过之后,舟移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舟移看着手机锁屏,手机上的时间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迫近凌晨十二点,那是新一年的到来。
    舟移算了算时间,如果自己运气好一点儿的话,没准儿会在十二点之前到达家,可是周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跨年钟声响起之前,回到家的。
    想到这,舟移的心就不禁一沉,原本在十二点之前回不到家的人是自己和悦悦,要不是因为人家周晋心好,说不定现在她们也许才刚刚坐上回家的火车,亦或是还坐在快餐店的卡坐上发呆惆怅,可是如今周晋倒是成了那个不能准时回家的人。
    舟移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歉意,她不觉把身体耷拉了下去,沉默地看着窗外。街景慢慢地开始变得熟悉起来,那是舟移看了十多年的风景。舟移快到家了。
    周晋还是默默地开着车,无意中转过头来,看见舟移缩下了身子,出神地看着窗外。
    “你怎么了?头又痛了吗?”周晋一边开车,一边温柔地说道。
    “没有,感冒已经好多了,谢谢你的药。”舟移把头别了过来,看着周晋的侧颜,舟移顿了顿,“我...我想到河边坐坐。”
    舟移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补偿一下周晋,其实也想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她希望和自己一起进入新年的人是身旁的周晋,和他一起跨年是何其的幸事啊,而且河边就在小区的后门马路后面,那里是个绝佳观赏夜景的好地方。
    “河边?你不想赶快到家吗?况且你已经给你父母打过电话了。”周晋说道。
    “我就只想在河边呆几分钟,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舟移乞求地说道,“我只是想看看风景。”
    周晋没有说话,看他的表情貌似是不允许的。舟移见周晋没有说话,但还是决定继续争取一下,“现在急急忙忙地赶回家,说不定跨年那一刻钟,也许我正坐着回家的电梯,这哪里有跨年的兴奋与激动,哪里可以与坐在河边从容不迫地等待着新年的到来相比。”舟移尽量把河边描述的很美好。
    周晋皱了皱眉头,舟移看着他表情的一颦一皱,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你一个人半夜坐在河边,实在是太危险了。”周晋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话,舟移好想瞬间晕厥过去,难道这个男人听不懂自己的潜台词是“我和你一起到河边”吗?难道是自己的表达不够准确,还是太含糊了吗?舟移表示很无奈。
    “其实...”舟移把这两个字拖的有些长,“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陪着我。”舟移心里有些责备周晋,责备他的愚钝,害得自己现在要这般厚脸皮地提要求。
    “时间又不长的,我只是想坐一两分钟。”舟移做着最后的哀求。
    “好吧。”周晋终于松口了,“不过,别太久了。毕竟你父母还在等你。”
    “嗯嗯。”舟移连连点头,周晋看着舟移开心的笑,觉得这是留在年底最珍贵的画面,足以让这一年都闪闪发光。
    离新的一年的到来,还有只剩五分钟,舟移挨着周晋坐在河边林荫小道的木凳子上,隔着江水,看着江那岸的大楼上投影的倒计时。
    江风从江面上席卷过来,不停地打在舟移的脸上,舟移把围巾又裹上了一圈。
    “还有五分钟就跨年了。”舟移转过头看着周晋,嘴巴里冒着热气。
    “嗯,”周晋回答道,看着对面大楼上的倒计时。
    舟移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好想喝酒。”
    “喝酒?”周晋转过头来,笑着反问,“你会喝酒?”
    “额,只是啤酒而已,就是之前在毕业晚会上学会的。”舟移解释说道。
    “听你怎么一说,我也好想喝,不过待会儿我还得开车。”周晋笑着说道,表情有些可爱,有点像想哭那个表情包,舟移好久都没有看见过周晋这样的笑容了。
    “冷吗?不要感冒加重了哦。”周晋关切地问着舟移,语气很温柔,软的像水。
    “不冷不冷,”舟移连忙摇头,心里想到:“此情此景,怎么还在在乎什么感冒问题啊?”,不过舟移的心里还是被周晋的话给暖到了。
    “还有一分钟了,就让我们静静地迎接新年的到来吧。”舟移有些兴奋地说道。舟移看看对岸的倒计时,转过头来看看周晋,觉得很是满足,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定格于此,只有两个人,一片夜,几盏灯,一抹风。
    “还有三十秒了,”周晋也开始激动了起来,转过头来,微笑着兴奋地告诉舟移。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周晋开始倒数起来。
    舟移也跟着周晋一起附和起来,两个人一边激动地笑着,一起倒数着,准备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十,九,八.......五,四,”舟移和周晋的双眼都紧紧注视着江对岸的倒计时投影。
    “三,二,”舟移和周晋一起大声呼叫道。
    “一!”电子屏幕显示为“00:00”,舟移转过头来,看着周晋,周晋的目光还落在电子屏幕上,舟移此刻有一股冲动,好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不过理智还是抑制住了冲动。
    “周老师,新年快乐。”舟移说道。
    周晋转过了头来,“嗯,你也新年快乐。”舟移和周晋的目光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子都像一潭深深的湖水,清澈中倒映出彼此的模样。
    回到家中的舟移,洗了个热水澡,感觉瞬间轻松多了,像是卸下来千斤重的负担,脑子也不再痛了。家永远都是最温馨的地方,是倦帆永远可以停泊的港湾。
    舟移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腿不用自主地走到落地窗前,她索性坐在了窗子前,看着一条街之隔的CS小区,想象着此刻的周晋正在干什么。
    此刻的周晋也刚刚洗完澡,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四下无人的街景,抬头看着隔壁的GH小区。
    这也许是此刻最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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