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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一张烫金黑帖。”戴着斗笠的人拿出淡黄色的信封,上面用金色宽丝带系了朵花。
天权接过帖单,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全身穿得严实的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公子请宫里坐详谈。”
对方抬头,视线透过黑纱打量着眼前两层楼的琉璃屋舍,道:“让你们宫主亲自来请我。”
“嗯?”天权愣了一下,点头道,“好,请一会儿。”
天权边走边翻来覆去打量着信封,想着谁的命会值一千五百两黄金。
“宫主,我是天权。”天权敲了书房的门。
“进来吧。”几息后,里面传出秦时汉的声音。
天权双手恭敬的将信封递给秦时汉,道:“宫主,有人请烫金黑帖,我请他进来详谈,他说要宫主亲自请才肯进来。”
秦时汉嗯了一声,解开丝带,拿出信封里的白纸,朱色笔写的出价黄金万两红得触目惊心,天权微微抬头,也看到了这一栏,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当今世道,谁的命能值黄金万两?
万两黄金旁写了几个小字,天权没看清楚,却见宫主的手剧烈一抖。
纸上赫然写着取花宗宗主苏无姬项上人头!
秦时汉脸色如常,折了纸放回信封里,道:“请帖的人在哪?”
“就在宫门外。”
“我去看看。”秦时汉站起身,“你马上召集所有人戒备,若发现生人混入,直接杀死。”
“是。”天权见秦时汉没有拿帖单给他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宫主,这单不接吗?”
“不接。”
天权一震,黄金万两,秦时汉竟毫不犹豫的推脱了,他不由得更好奇究竟是谁的命这么值钱。
秦时汉来到门外,见一穿着严实的人正靠在树上摇晃,见他出来便站直了身体。
“公子这帖单秦隐宫不接,请公子另请高明。”秦时汉双手将信封递上。
对方却没有接的意思,双手负于身后道:“秦宫主,这可是万两黄金,都请不了你出手吗?”
“秦某无福消受,公子请回。”
见秦时汉要走,那人又道:“我听说秦宫主和苏无姬有仇,秦宫主不报吗?”
秦时汉脚步顿了一下。
“秦宫主,我家主人在兰亭水榭,他说十日内秦宫主必会来寻他,随时恭候。”
“请转告你的主人,我不会去。”
“秦宫主一定会来的。”对方语气坚决,说罢便走。
“宫主,宫中无异常。”天权过来禀告情况,余光飘向那道离去的背影。
“知道了,这几日都不要放松戒备。对了,少主有消息吗?”
“回宫主,少主在前段时间来信说找到要找一个人后便没有音信了。要属下把他找回来吗?”
“不用了,现在的秦隐宫并不安全,就让他在外面呆着吧。”
对不起。
你不引以为戒,我和秦时汉的今天就是你和秦少汐的明天!
床上的人忽然惊醒,坐起了身。
苏白揉了揉太阳穴,精神好多了,她才起身收拾好,去隔壁叫秦少汐吃东西。
隔壁房门打开,屋里整整齐齐,小二正在擦桌子,不见秦少汐。
“请问这屋的人呢?”
小二头也没抬,道:“住这屋的公子今天寅时就退屋走了。”
“他往哪走了?”苏白脸色微沉,这么久都没跟丢的人,在睡一觉起来居然就找不到了。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总不能追出去看吧。”小二抬头,见到苏白愣了一下,道,“姑娘是住隔壁的苏姑娘吗?”
苏白想到是秦少汐给小二交待了什么,点头道:“是的。”
“这位公子走的时候让厨房煲了粥准备了吃的,吩咐了你醒来就给你送来,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在昆寒神州秦少汐无亲无友,唯独熟捻的就是青雨阁,此次他多半又去青雨阁了,苏白想定,也不等小二拿吃的来,立即动身往南门去了。
青翘也在邳州,她受了宗主指令要对秦少汐动手,苏白不想惊动她,悄悄的溜了。
她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正向她靠近,刚转过身,一道异香便沁如口鼻,她还没看清对方模样,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因劫寺空鱼大师拜访青雨阁,京墨派了卢西辰和青萱亲自下山迎接。
据说空鱼本是因劫寺伙房的沙弥,因一次下山买菜,重伤在洛河城作恶的玄叁,救出十几个被困的修道者,登时名声大噪,回到因劫寺被方丈淡愚大师看中收作关门弟子,传授一身绝学,十五年来他斩妖除魔,心系苍生,和华音洛宗的晖笛共同成为正道的领袖人物。
“小僧刚参加完佛会便冒昧来访,确实有要事,还望阁主不要多心。”空鱼穿着白色纳衣,说话语气平缓,脸上时刻带着温和的笑意。
“大师言重了。当年还要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现在卢长老当韵长老也在,这位是青萱长老,不知大师有何要事?”
空鱼看了几人,心里忽然升起悲伤的情绪,那个和他斩妖除魔的少年,如今安息在何处呢?
“阿弥陀佛。”空鱼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低低念了一句。
“京墨阁主,容小僧冒昧问一句,当年苏少侠所带的谪奕剑现在在何处?”
“谪奕剑?”京墨不知空鱼为何这样问,答道,“谪奕剑是我度师叔的佩剑,当年他逝世后剑就没了下落,翻遍青雨阁也未曾找到,苏师妹的佩剑好像是……”
“入歌,苏师妹的佩剑是入歌剑。”青萱答道。
“苏师妹?”空鱼眼神迷茫,“京墨阁主和我提的好像不是一个人,我说的是一少年,在玄叁手中救人的苏倾清。”
京墨被说得摸不着头脑,道:“当年下山的除了我们三人就是苏师妹和度,度师弟,一共五人,莫非大师记错了?”
难道当年苏兄弟报给我的名号是假的?空鱼心中暗想,又道:“京墨阁主,当年昏厥在归阴阵中的有四人,没在的人是谁?”
“是度落之。”卢西辰脸色微沉回答。
果然是度落之给他报了假姓名,想来他这么做是为了隐瞒什么,看京墨几人的反应,似乎也不知道当年是度落之救了他们,但如今逝者如斯,也没什么要隐藏的了,如果那把剑真的是度落之的佩剑,一定不能让它落入别人之手。
“阿弥陀佛,就是度落之,他的佩剑在何处?”
“度落之修为太差,没有佩剑,大师口中所提的谪奕剑是度师叔,就是度落之父亲的佩剑。”卢西辰不耐的答道。
京墨看了卢西辰一眼,温声道:“大师有什么疑惑请直接问,我尽力解答。”
“似乎卢长老对苏,度兄弟颇有微词?本来度兄弟逝世已久,又是青雨阁中人,小僧不该多说,前尘往事小僧也不该再提,但度兄弟于我的恩情非一点一滴,他堂堂血气方刚少年,不顾生死与玄叁恶斗救出诸多修道同门,在卢长老眼中似乎有些不堪,小僧必须为他正名。”
“等等,你说度落之与玄叁恶斗?是怎么回事?”
“十五年前,小僧只是因劫寺的伙房沙弥,只管下山买菜做饭,一次小僧在洛河城买菜,被气喘吁吁的度兄弟拉住往城外跑,他问我是不是真和尚,说要带我去斩妖除魔,我说明了我的身份,并告诉他我一点斩妖除魔的本事也没有。但当时十万火急,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待我们赶到时,你们昏厥在阵法中,恶鬼猖狂,他让我在一旁念往生经,镇住厉鬼,让阵法失效,把你们救了出来,他在救其他人的时候无意引来了玄叁,他用谪奕剑与玄叁一番恶战,被百鬼围攻,最终将其大败,救出众人。”
除了空鱼,其他四人的眼神变为震惊和不敢相信,在他们心中一直废物无能的度落之怎会有如此本事,他们认识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当年不是苏师妹和大师救出我们吗?”
“你……在胡说八道吧?”最不敢相信的是卢西辰,他一直欺辱的师弟,莫非是隐世奇才?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所言句句属实。正是如此,小僧沾了度师弟的光,才有今日所成。”空鱼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脚踩白色凤凰的少年,他飞过百鬼脸上带着决绝,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大师,据我所知当年是苏倾清师妹与大师联手败敌,被救的人口中皆是谢苏倾清。”
“当年度兄弟在救人后,也告诉我他叫苏倾清,他故意隐瞒姓名,这也是小僧将才知道,也不理解的地方。”
只知道打架和哭才是最没出息的。
卢西辰忽然想到这句话,眼眶蓦地红了,他一直以为度落之最没用最没出息,原来没出息的是他,度落之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家,化解了一场又一场的干戈,他明明才是最有本事最厉害的人,却一直装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度师弟……”一切的一切卢西辰都想得通了,他伸手抹了一下脸,“那日在归阴阵那我见过度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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