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失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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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乔伊斯点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
    “不需要你，也不会把你牵扯进去，你放心好了。”维多利伽一边和他说话，一边下注，“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会才回去。”
    她每天都在这里玩到深夜，而西尔维斯特居然真的能撑住，他打着哈欠跟在维多利伽身后，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不是他们平时走的路，“喂，我们去哪？”
    “月色这么好，当然是随便逛逛啊。”
    “……”长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人究竟在逛个什么劲啊。
    这满街的店铺都是关着的，只有前面那家亮着光，里面嘈杂的声音传出来，偶尔还有几个醉醺醺的酒鬼勾肩搭背的出来，还有晚上接客的妓女，一看就知道是酒馆。维多利伽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
    “维多利伽，看不出来啊，你对这种地方挺熟啊。”
    “呵，你还追在别人屁股后面的时候，我就来过了。”
    维多利伽真的在不慌不忙地抿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由于酒馆中的灯光晕暗，她的脸忽明忽暗，衬着碧色的眼眸，像极了藏匿在黑暗中嗜血的幽灵。
    “你不会是真来喝酒的吧？”乔伊斯藏着那么多好酒，她不去反而来这种地方，喝这种口感极差的东西，肯定不是真的来喝酒的。
    “那我们是来干嘛的？”维多利伽反问他，不是来喝酒，那干嘛到这种地方？她只是尝了几口，大概嘴被养刁了，这种劣质的真的难以下咽，她皱了皱眉头，放下杯子，“你不喜欢，那我们就走吧。”
    西尔维斯特一脸莫名其妙，但是他的余光扫过，看见杯底压着一张纸条，急忙赶上走远的维多利伽，“你在跟谁传消息？”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啊？”维多利伽非常后悔带他来，一个大男人，这么多问题，每天还必须给他明明白白的解释出来，真的要命，“你看着不就可以了吗？”不过，这几天好像不怎么和她吵了。
    “谁让你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就是好奇。
    “好吧，就是安托未来的继父。”
    “你就不怕他背叛你吗？”西尔维斯特为人猜忌，不是他特别确定的人，他不会特别相信。
    背叛吗？谁都不喜欢背叛，维多利伽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些呢。“我是他的救赎，我相信他知道怎么选才是最正确的。”说相信那个人，倒不如说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会错的。
    “救赎？维多利伽，你做不了别人的救赎，你的救赎就是那人从一个火坑跳入了一片炼狱。”西尔维斯特从不相信，救赎这个词，可以用在维多利伽身上，因为在他眼里，维多利伽就是一个背叛者。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办法反驳了。”维多利伽没有生气，她的救赎已经死了，她的确也不适合做什么好人。
    “维多利伽。”他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你认识路西法这么多年了，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以前西尔维斯特真的特别讨厌维多利伽这种女人，但是路西法总是护着她，只能接纳，后来才对她没那么大的偏见。
    维多利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倒是把她问住了，想了很久，才说：“野心很大，嗯……脾气好。”至少，很少朝她发火。
    回答就是这么敷衍，她根本就没有用过心，了解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呢？路西法最不好的就是脾气，放在以前，动不动就发火，比谁都暴躁，尤其是对他父亲，几乎没什么好脸色。
    “你了解一个外人，都比这用心。”西尔维斯特想到了这个答案，也没什么意外的，她就是这样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可是，他待人接物都很温和啊。”
    “那是疏离，不是真心实意。维多利伽，你自己摸摸良心，你了解他吗？”
    “西尔维斯特。”维多利伽也是少有的凝重，“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真心，坐在这个位置，最忌讳的就是那个东西，因为那是致命的弱点。”
    “行吧，你当我没说过。”她不会爱那个人，也不会爱任何一个人，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
    西尔维斯特把她送到房间门口，看了她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开了自己房门就进去了。维多利伽的手搭在门上，但是没有推开它，她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半晌没有动，低着头，似乎就要这么一直站到明天早上。
    过了好大一会，她才推开门进去，连关门的声音都比往常小了几分。
    接下来几天，她都很忙，西尔维斯特也没有再说这些事情，其实他也不是纯粹为路西法打抱不平，就是单纯看这事不爽。
    王室关系在维多利伽的搅和下，彻底乱了。
    先是皇帝发现自己的妃子和外男厮混在一起，疑心刚出生的小皇子身份，安托为了证明自己保全母亲，杀掉了那个孩子，从此夫妻离心，母子离心，虽然救了母亲一命，让她改名换姓离开了王宫，但是终究是在皇帝心里，留下来一点不那么舒服的东西，也渐渐疏远了安托，再加上没有母亲的照看，安托做的错事越来越多，终究会被弃掉。
    这是乔伊斯所想，但是维多利伽却不是这样想的，那样等待的时间太长，总会出现变故的，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她叫人添柴加火，被刺激的安托服毒自杀了，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这些事情呢？这人啊，过刚易折，当不成皇帝的。
    但是究竟是自己服毒的，还是被人诱骗喝下的，已经不得知了，总之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以死谢罪， 失了儿子的皇帝，病的越发重了，终于在一个雨夜去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乔伊斯最终还是对他父亲下不去手，只能让他病着，等着他有一天被耗死。
    “维多利伽，这次可要好好谢谢你。”最近维多利伽总是心不在焉，连乔伊斯说话都没听见，“维多利伽，维多利伽，你想什么呢？”乔伊斯拍了拍她。
    “啊？怎么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