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失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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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多利伽一醒来天已经暗了下来，只觉得头部酸胀，她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倚在床头边上，垂下眼帘，默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可是她自己知道她脑子里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
    “殿下，您醒了，要吃点什么吗？”外面守着的女佣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来看一次，一直等着她醒来，可是维多利伽似乎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盯着脚边的一个地方，眼神空洞。
    “殿下？”
    她这才慢慢抬起头看过来，动作有点呆滞，“什么？”
    “您要吃点什么吗？”女佣也不敢靠太近，只站在门口问她，“已经备好了，您……”
    维多利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出去吧，别再进来了。”看着叫人心烦。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让女佣有点害怕，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了，关了门就出去了，怕触了她的霉头。
    最近，只是越发的懒得动，感觉好累啊，似乎是这些年的疲惫都积压在现在，眼皮发沉，大脑反应慢，但是她却是很清醒。维多利伽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曾经从未有过这种失控，她的一切一切都应该在她的计划中的，一旦有什么偏差就让她烦躁，如今直接失控。
    她抿着唇，拿过床头放着的已经冰凉的茶水一口一口的往下咽，灌进自己空荡荡的胃中，才缓解了几分难受。
    路西法刚回来就听见她不吃饭，便推了门进来，谁知刚一进门就有一只茶杯朝他面上砸过来，路西法侧头躲开，那只茶杯摔在墙上，支离破碎，“礼貌吃到狗肚子里了吗，为什么不敲门？！”
    路西法也不恼，嘴角漾起几分笑意，这么有力气，看来是好多了，“利伽。”床上的女人顿了顿，才看了过来。
    因为屋子里太黑，没看清。“怎么是你。”语气平平淡淡，对他的到来表示不大欢迎。
    “谁又惹到你了？怎么连饭都不吃了。饿着肚子很舒服吗？”他直接走了过去，披了一件披风给她，裹得严严实实，指尖按在她的太阳穴上，口气不知比平日里柔和了多少，“还疼吗？”
    ……她没有说话，不想说话，只是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眉眼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平和。
    “我们明天就回去吧。”怕出现什么意外，路西法想了想，还是先带着维多利伽回去，这边的事交给西尔维斯特和罗斯切尔德。他就是怕，维多利伽看见那张和杰西嘉一模一样的脸，怕她把仅剩不多的感情再移到那个人身上，杰西嘉好不容易死了，维多利伽好不容易从里面走出来，他不可能看着她再遇见那样一个人，把给自己的一切全部索回。
    维多利伽倒是没想到，“怎么了？我们不是应该在这里住几天吗？”过几日便是瑟兰迪尔的加冕大典，怎么现在要走。维多利伽以为是圣殿出什么事了，眉头打了好几个折。
    “没什么，就是想回去了，这里待着挺无聊的。你不是也不想呆在这了吗？”
    “可是……马上的和谈就要开始了，你不在这里不行。”和谈可是五年一度的大事，连维多利伽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今年我叫他们去圣殿就好，乔伊斯不会拂了我们的面子，埃尔维斯本就不在再这种地方待太久，瑟兰迪尔可没什么说话权，而且和谈延迟对各方都好，还有那么久的时间准备，谁都不会拒绝的。”路西法顺着她的发丝，“不只是我们，他们也没打算待多久，这一次不过是为了给瑟兰迪尔正名而已。”说到这里，两人眸底皆是一片阴暗。
    “他很能忍，这样的人就像是躲在暗中的豺狼，等你不行的时候，再出来咬你一口。”
    可是路西法却从没有忧心过，他这个人最为傲慢，甚至不择手段，会被瑟兰迪尔利用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他。“乔伊斯在某种方面还是太心软，而埃尔维斯的底线太明确，这个人光明磊落，从不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说不定哪一天就被瑟兰迪尔摆一道谱。”
    “你瞎担心什么，艾弗维虽是我们三个中实力较弱的，但是诺德也算是聪明，怎么也不会出大事的，至于乔伊斯，斯各克比路本就是最强的，他的势力减弱，对我们也好。”虽然，维多利伽一直觉得诺德是个蠢货，但是比起其他的人来说，那可是聪明太多了。至于，乔伊斯，他们以前的确是利益关系，但是现在可是不是了，他的势力一旦下降，对圣殿可是有不小的益处。
    “好了，你不要想这些了。”见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路西法伸手想抚平她的眉心，“你最近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他叫人推了餐车进来，把燕麦一口一口的喂给她，维多利伽吃着嘴里的东西，眼睛却一直看着他，带着一点探究，又掺杂着几分恍惚。
    “怎么了？”路西法用一边放着的餐巾帕擦了擦她的嘴角，“还想吃什么？”对于她的目光，他没有多在意，因为他最有自知之明，不会多想。
    维多利伽想了想，低下头去，喃喃自语，“路西法，你这个人真的让人恨不起来。”
    “为什么要恨我？”
    “没什么。”维多利伽摇头，有一件事她心知肚明，她一直想说，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现在既然已经成这样了，过去的事说出来也让人难堪。
    路西法垂下了眼眸，“你既然想说就说吧，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念念不忘，不肯靠近我。”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是吗，但是还是要维多利伽亲口说出来。
    维多利伽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暖着，房间里一度很安静，可以清晰的听到呼吸声，维多利伽靠在他的怀里，也不去看他的脸色，只是说：“杰西嘉的死，和你也有关系，对不对？”
    果然……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路西法也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杰西嘉的死，你是知道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