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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去通知秦越风让他快走,可是还没动就被临远给抓住了。
紧接着唐里克克出现在门口,他虽然脸色苍白得像纸,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行动自如,我不知道他是最终吃了那种毒药,还是说之前的奄奄一息都是装出来的。
“秀儿,”唐里克克上前来揽住我的肩膀,“你来得正好,我刚好要商讨一下我们的成亲礼,就定在下个月初八,难得的好日子,你看如何?”
我浑身抖得无法控制,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有深不可测的心思,我到底该相信谁?到底该怎么做?
“下个月初八?”我支支吾吾道:“没几天了,是不是太着急了。”
“越早成亲,你的仇才能越快报”唐里克克附在我耳边邪魅地低语,我越过他,看到坐在屋子里定神瞧着我俩,眼神里的疏离和戒备暴露无遗。
“那个人,东鹿。”我错开唐里克克凑近我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十天以前还说要扳倒他,三天以前还说他的命也不能留,一个时辰以前还说不是他死就是你亡,现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可是我忘了游塔族所谓的,让人无可奈何的天赋,即使我说话再轻,这样的距离,东鹿还是把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东鹿的嗓子里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站起身,一步三颤地朝我走过来:“小丫头,首领崽子跟老夫就算有天大的矛盾,可是我们是同族同根,血统这种东西,还是越纯净越好,现在首领喜欢你,你不妨好好珍惜这段日子,因为好日子轻如羽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说着他呼啦啦地扬了扬手,轻蔑的眼神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说罢东鹿负手而立,转头向唐里克克道:“首领崽子,既如此,这丫头的事老夫就不再插手,现在,老夫去处理些别的事。”
“不行!”我下意识一下子挡到东鹿身前,张开手臂拦住他,速度快地几乎就是没有思考活动的条件反射,心跳的很快,脑子里想的就是不能让秦越风出事。
看见我的样子,东鹿一挑眉,回头看了一眼唐里克克,唐里克克表情变得很不好,他走上前来把我拎起来,放到一旁,我挣扎着不肯挪步,最后居然倒在地上还死死扣着地面拒绝离开。
“秀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定要这么难看么。”唐里克克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调,可是话语中的冷冽已经是暴怒前的前兆。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可是我完全顾不上,知道秦越风极有可能独身一人陷入危险的境地还不知情,我的心里竟然惶恐地快要死掉,“不要,”我抓着唐里克克的衣摆,继而抱住他的腿,“放过他吧。”
回应我的是唐里克克的沉默,良久,他才蹲下来,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扶起来,“秀儿,东鹿长老要去筹备一下我们成亲礼的事,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跟我说。”
我吞了吞口水,慢慢站起来,怯怯地看着他,“你不用瞒我,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可是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放过他。”
“理由?”
“是我要报仇,就要亲自动手。”我道:“何况有人既然答应了和别人合作,说反悔就反悔,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闭嘴!”东鹿长老听了大怒,“老夫做什么事,轮得到你来说?!”
东鹿抬手要打我,那气力是用足了的,我没躲,我赌唐里克克会替我挡住。
我没猜错,唐里克克果然挡在了我身前,不同的是,往常他抵挡住东鹿的攻击不成问题,可是这一回,他承受了一击之后,往前踉跄了一下,咬着牙支撑住身体,下一秒苍白得嘴角边就浸出来的鲜血。
“长老息怒,小丫头不懂事。”唐里克克把我挡在身后,“我来处理,长老不必烦心。”
东鹿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给了唐里克克面子,气哼哼地走了。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临远过来拍了拍唐里克克的肩膀,说不上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唐里克克。
他低着头一直看我,看了很久也没有说一句话,良久的沉默让我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失控,但是却也很震惊于自己虽然嘴上一直说着要向秦越风报仇,可是当秦越风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仍旧能失控至此。
“秀儿,秦越风跟你说了什么?”他拉着我在椅子上坐下,手臂轻放在我肩膀上,拿起我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
“你早知道他在这里了是么?”我答非所问。
“没有,”唐里克克坦诚:“上了决斗场才知道,”他指了指自己小腹处的伤口,“这是他的杰作。”
我看了一眼,包扎好的伤口又有些血水透出来。“他……”
“我认出了他,可是秦越风似乎无心恋战,一双眼睛四处看,似乎在找你,不过他运气不好,你恰巧不在。”
我说不清机缘巧合是一种什么东西,但是我跟秦越风,可以说是非常没有缘分的那一种,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他找我的时候我不在。
有人说如果跟一个人之间发生过三次巧合,那一定就是命中注定会在一起的人,那么,如果两个想要厮守的人三番五次地错过彼此,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没有缘分了呢?
我现在原地发呆,脑子里想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唐里克克手臂一伸拥住我:“秀儿,我可以放秦越风走,你俩之间也没什么好纠缠的,安心嫁给我吧,你想要的我能给。”
秦越风离开游塔族那一天我看见了他,他孤身一人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落寞,相反,他的脸上带着慢慢决然和坚毅,我不知道他这种气质来源于哪里,仿佛世间万物也不可能把他打垮。
我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他,唐里克克站在我的身边,城门的外头,几千秦家军精兵在外面接应着他们的将军回来。
这样的场景,一如我当初站在秦越风身侧,陪他抵挡游塔族大军压境,不过一年有余,好像什么事情都变了样子。
秦越风走出城门的时候,几千名秦家军几乎就要一拥而上,游塔族大本营显然不是几千人就可以击破地,但是想要造成一些麻烦,仍旧很容易。
但是秦越风叫停了群情激奋的军队,他转过身看着我,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前。
“他说他心里有你。”唐里克克轻笑着在我身边解释,不怀好意。
“闭嘴。”我对于秦越风是有不舍,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回头,不知道我和他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还怎么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
秦越风定定地站在那里,唐里克克一挑眉,原本就轻轻扶着我的腰的手臂突然抬起来,掰过我的肩膀,低下头来激烈地吻我。
口腔里的空气骤然被吸走,唐里克克的吻霸道而娴熟,带着宣示主权一样的炫耀。
我想说当初离开都城的时候,秦越风当着唐里克克的面吻我的样子,心里的苦涩千百倍地涌出来。
这两个人,不管是谁,更在意地或许是让对方痛苦,而我,只是不幸变成了他们两个人互相折磨的中介。
更加不幸的是,就算我知道,我却也不能退出这场游戏,因为我的仇还在,我的恨还在,我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岁月如水,那一年的初夏,天气微微发热的时候,我跟唐里克克举行了成亲礼,唐里克克给了我一场无比盛大的成亲礼,场面更胜当初秦越风和珑慧。
可是这也是一场没有人祝福的婚礼,除了结束时候临远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恭喜。”
别的,不过就是像执行任务一样,一整天的喧闹,却并没有任何幸福的色彩。
当天晚上,我坐在全是正红色的床上,一整天的仪式举行下来,我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眼下累得头晕眼花,自己掀开盖头,跑到桌边狼吞虎咽地吃点心。
正吃着,唐里克克被人搀扶着闯进来。浓重的酒气涌了进来,我微微皱了皱眉,看着他们扶着唐里克克倒在床上,然后又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唐里克克醉得跟尸体一样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没理他,自顾自地吃。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吃东西,搞不好就有毒,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一个清醒无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害得我被点心噎了个半死,赶紧倒了杯水喝了。
唐里克克弯着腰凑在我身后,身上的酒气一阵一阵闯入鼻腔。
“你没醉啊。”
他轻笑,“我若是太容易醉,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别人算计。”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活得真累,都不能好好醉一场。
“我说,秀儿,这点心你吃了多少?”唐里克克看了看装点心的碟子。
“四五块吧,怎么了?”我看着他的表情,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真有毒?不是吧,你自己房间里的东西也有毒?!”
唐里克克笑得肆意:“不算毒,一些有利于洞房的药粉罢了,不过一般的新娘子都不会想你这么能吃,你吃的这个量,估计我要陪你奋战到天亮了。”
我听了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唐里克克就凑近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唇边的点心渣,魅惑道:“秀儿该不会是故意考验我的体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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