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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无流得到的消息说,几日后花楼里会卖一件宝物,本来他是顺道替老头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要找的东西,拿着老头的鬼画符图纸给了秋橙,一个月后无流就会离开汴京一直南下,无流说他是要去做一件大事,或许就此有缘再见了,相逢就是一种缘分,秋橙常常在想,是什么让两千年后的自己与这些人相识,她相信有缘一定会再见,纵使相隔千山万水,也会,道一声安好!对他人不过举手之劳于秋橙是莫大的希望吧,和无流相处的时间即便短暂却很开心,胜过十载春秋日月,有的人相处一日胜过一年,有的人相处一年却胜不过一日,秋橙也从不知道无流偷盗的方法会这么的特别,像是魔术师一样,有一双灵动的手,无流这般重义气,秋橙明眸低垂,坐在了台阶上手中拿着无流给她的画显得有些愁思颓废,想着这位朋友,大概是与周邦彦异样的对她好,想的有些发呆竟不知是留念还是悲哀,无论是放在现代和当下无流都是不可多得的朋友…,秋橙想若是他一直南下,那就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说无流是哪里的人,秋橙担心,可也只能祝他安好,每个人选择的道路都是不一样的,前方是凶是险我们都不知道。傍晚时分的时候秋橙进了柳诗的院子,思来想去,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想询问柳诗的看法。
庭院边缘是很安逸的宁静,某个时间折射的光线笼罩在西厢的一间屋子里,他的脸色犹如纸张一样苍白,好不容易在床前找到了他,由于都是白色的错落重叠的难以分清,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来人,轻轻抬头,在沉寂中闷听的一声,如果不是预先知道,或者是柳诗出声,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那里还有人存在,瓷碗里灯黄色的药汁,应该是刚喝下药不久,快要睡下时秋橙却来了,这几天柳诗气色不错,也许往后可以让他去外面走走这样对身体更好,不忍心的,“你先歇息吧,明天再说。”
柳诗拖着疲惫的身体着急道,“公主等等,柳诗既然已经醒了,那公主有什么事就说吧,明日公主再来,说不定柳诗又恰巧是刚服下药歇息。”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已是风中残烛之躯却又不能在别的事情上帮她的忙,秋橙在床边坐下,引得柳诗一阵绯红,秋橙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觉得这样并没什么不对,之于古代的人来说,只有妻子才时常坐于床头,惨白的脸颊终于有了血色,日落的光线很强照耀在秋橙的位置却看不出来丝毫痕迹。
秋橙眉眼低垂略有沮丧道,“我本不想打扰你了,可我实在不知该与谁说柳诗,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你这里,你说…现在府里还有什么人可信?”
秋橙走至窗前扶着窗栏,此刻的秋橙让人觉得想要保护,眼中分明透露着委屈却偏偏坚强,惹人心疼,他尽收眼中若是可以他好想把她抱在怀中安慰她,可是他不可以,他虽然卧床心里却如同明镜,柳诗了然于心,“公主不是早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吗。”
光线明暗交接凉薄的影子映在了柳诗身上很温馨,一脸苍白的病态,好似窗外的风一吹就会倾倒,即是夕阳西下沾染带血的化却也盛开着温文尔雅的含笑,相处了这么久柳诗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但自己却不知道柳诗在想些什么,对比之下这样的心思让自己有些自愧不如。自从见到柳诗起,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至于为什么相信,身处异世的她本该处处小心,可奈何对他就是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是基于李师师的记忆也是秋橙自己的亲身感受,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这位朋友好好地活下去,柳诗努力挤出笑容,“公主在想什么?”
秋橙摇头,“嗯,没什么,只是想些事。”
柳诗道,“公主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无奈柳诗的身体已经如风中残烛,如果是自己能够站在她身边那该有多好,可是一直都不是他,不是吗。自己有气无力的一拳捶在了墙上,如同棉花般松软无力,眼角微微含泪晶莹饱满欲留不落,虽不是如花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撩人心弦,可却凄美动人,这么一个知己细心又肯为你着想,还是个美人,惹人怜爱,秋橙明白了李师师喜欢柳诗什么,公主尽管相信风莲,以后如果在有事也可以找他,他。是不会伤害公主的。她不同柳诗对这些人的了解,既然柳诗说他不会伤害自己那也一定是有道理的,柳诗不说,她便不问缘由。
虽然她一直很抵触风莲但思来想去毕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柳诗的身体条件经不起折腾了,紫陌听命他人,如花爱买东西,至于其他人自己见都没见过又怎么了敢轻易相信。她总不可能带着管家一起去的吧,这样更像是乔庄打扮的来捉奸的人,一老一少也会很显眼,容易穿帮,破坏了此行的目的,秋橙不知道风莲是因为什么才留在这里,就现在来看,他们的利益互相并不冲突,既然在这里就没有白在的理由,在加上之前他也帮过自己,这是不是暗示着另一种可能,一切只是秋橙想多了,风莲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爱慕李师师想帮助她才留在这里…。
又来到这夜不生魅清冷的园子里,风中有冬青薄荷的凉味,秋橙敲门,其实秋橙本来可以让花砾代为传唤,但事关自己回去的大事,她必须谨慎,不能轻易对别人说,万一再生出什么变化是自己不能掌控的。门敞开了,在屋里冬青的味道更重了,还是冰冷干净的,不像人住过的样子,以一身白衣为秋橙开门,这么早,还是…只有风莲一个人,依枝呢?“
风莲道,“公主,依枝去了山里采茶,晨露的雨水最适宜煮茶制药。”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并能察言观色,这该是多么细腻的心思,深沉的,非常人所能拥有,已经领教过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平静的让人很有压迫感,就算他是什么都知道,可那又如何,自己也不会输。
恐怕是多半为了柳诗,风莲并没有想隐瞒,而秋橙也知道,秋橙道,“我有件事想让你和我去一个地方,既然你还在这里,那就和我去。”她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因为什么目的在此,就没有白在这里的理由,事已至此两者的利益并无冲突他就应该尽职本分的做自己的事好好帮她,所以秋橙用的是命令,而不是肯定。
风莲道,“公主既然有事风莲自然遵从,”风莲一身白衣无暇在风中飘零临立。
他注意到秋橙与往常不同,若是平常她定是不服输不管有多么艰难都会以行动和自己争一争,这也恰巧说明了这件事是不容有失的,对她来说大概是很重要的,此刻秋橙只有理智却无情感,他轻轻的关切道,“公主可是有了心事?”
秋橙道,“我也很想只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风莲微微含笑耐心道,“公主可否坐下听我讲一故事。”
秋橙想了想还是坐下了,只不过快坐下时被风莲拉到了台阶上,他说,“公主坐的离我近些才好听到,”随后道,“书中说只有与人同一高度才能像你所想思你所思。”而秋橙见他这幅极为认真样子,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事后才想起,是被他耍了,那有什么书,都是借口,他就该叫他把书拿出来。
风莲认真道,“从前有一个孩子,他的父亲有很重要的事去了很远的地方,可他却被留了下来,被他的师父养大,起初他以为他的父亲会带他离开,后来他从师父的言语中察觉才知道父亲死了,他开始被师傅虐待,终日被他的师父试药,还好他聪慧,学到的东西都能记住,再后来他的师父怕他有一天超越了自己便亲手把他的手肘打断服了毒药扔到了乱葬岗,他为了活下去开始吃死尸上的人肉,之后他渐渐好了起来自己把手骨接好,又回去了,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他的师父。”
“是你吗,这个人?”秋橙没有多余的表情。
风莲一脸云淡风轻的毫不避讳道,“是我,不知可有安慰到公主。”
他说的如此轻松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只是在脑海里回忆一遍,没有任何痛苦表现,也没有表同往常一般,她知道风莲是不需要别人同情的,所以她没有露出那种表情,秋橙觉得那对他是种侮辱,所以她隐晦的回答他,大约是有的,那他死了吗?没有说有也说没有模棱两可的回答,心情倒是有些复杂。
风莲道,“还没有。”
“那好!若是有一日他死了,记得也告诉我一声。”她想风莲这么有手短的人却不着急杀了他师傅而是来汴京此刻在她身边恐怕目的不单纯,可他却没有丝毫隐瞒对自己直言,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风莲是为了自己才留下的,并示意她不会伤害自己,但是这不妨碍她慢慢试探出他的目的,尽早脱身才是上策。
“台阶凉我们还是莫要就坐的好”,说着便扶秋橙起身动作温柔细腻,秋橙也倒是突如奇来的没有过多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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