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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没有再见,眼前的楚寒和庄晓晓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
高高瘦瘦,脸上的神情依旧淡然。
可他却像是一束强光,晃了庄晓晓的眼睛,她一下子忘了哭泣,静静地凝望着楚寒。
仿若还是十一年前,她第一次看到林荫下的楚寒,薄薄的阳光穿透树叶稀疏的散落在他的身上。
他只是淡然一笑,却像是阳光一般照亮了庄晓晓的世界。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南笑倾转头看了一眼门口,无奈地叹了叹气。
看来庄晓晓这辈子,都要栽在楚寒的身上。
楚寒只是扫了一眼病房,转身就要离开。
原本他在走廊中听到嚎啕大哭以为是病人难受,推门进来看到是庄晓晓和南笑倾,就知道没事。
“楚寒!”
眼看楚寒要离开,庄晓晓急切地叫着,撑着身体就要起床。
伤口处立刻传来撕裂的疼痛,她的脸瞬间苍白无色,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
南笑倾有时候真的想要掐死庄晓晓,可却又心疼她的傻。
“你给我躺好了!”他呵斥庄晓晓。
随后又他忙起身,快步走向楚寒,道:“楚寒你等下。”
楚寒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南笑倾,南笑倾道:“你是晓晓的主刀医生,你更清楚她的病情,小丫头怕死,你安慰安慰她。”
就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阑尾炎手术,根本死不了人,南笑倾这样说,不过是给庄晓晓制造机会罢了。
楚寒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满脸泪痕的庄晓晓,点头走了进去。
南笑倾报以微笑,走出病房将门关上。
当病房内只剩下楚寒和庄晓晓两个人的时候,庄晓晓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像是一个羞涩的小姑娘一样,急急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楚寒分明就在她的面前,可她却不敢直视楚寒的双眼,攥着床单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我……”庄晓晓提起勇气,却也只说了一个字,她懊恼地咬着嘴唇,在楚寒面前,她永远那么没有自信。
楚寒淡淡地说:“手术很成功,也是个小手术,这几日多注意休息,出院以后注意合理饮食和休息,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清淡,没有丝毫感情,却像是潺潺清泉一般,丝丝渗入了庄晓晓的心里。
她羞涩一笑,点点头,小声道:“我信你。”
“嗯。”楚寒淡淡回应,随后就要离开。
庄晓晓用力地咬着嘴唇,红着眼眶问:“楚寒,你,你要结婚了吗?”
楚寒闻言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道:“嗯,下个月10号。”
庄晓晓忍着不哭,可心里特别的难受,就像是有人拿着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在她的胸口。
“以前的事情,忘了吧。”
这是楚寒走到门口,和庄晓晓说的最后一句话,依旧是淡淡的,泛不起一丝波澜。
病房门关上那一刻,庄晓晓无声地落泪,十一年的痛楚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原以为再次相遇,是老天怜爱她,却没有想到,是一记猛锤狠狠凿入了她的心。
庄晓晓在医院住了小十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其实每天,她都会悄悄溜出去,悄悄地看看楚寒,哪怕就是远远地看一眼,心里都会特别的满足。
十一年了,怎么能说忘就忘记了?
庄晓晓出院后,南笑倾把她送到楼底下,道:“咱妈不知道你住院的事情,你也别说漏了嘴。”
庄晓晓点头,她妈妈这些年因为她的事情操碎了心,要是知道她住院病了,估计就杀过来直接照顾她,那她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谢了!”庄晓晓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楼道。
南笑倾翻了一个白眼,道:“傻子!”
庄晓晓住在六楼,她妈妈赵芳女士怕她在洛城租房子心疼她搬家,所以干脆给她买了一个小两居。
她上电梯的时候,刚好赶上有人正在往电梯里搬家具。
庄晓晓不便再挤上去,就站在一旁等着。
“对不起啊,我们马上就搬完了。”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庄晓晓下意识转头。
对面的女孩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身前,她的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着特别的甜。
“没关系。”庄晓也报以微笑。
庄晓晓虽然是话唠,可是和不认识的人,几乎不怎么说话,就静静站在一旁,无聊地看着电梯的数字在跳动着。
“你住在几层?”女孩问庄晓晓。
庄晓晓道:“我在六层。”
“是吗?”女孩惊喜地笑着:“好巧,我也住在六层,刚刚搬过来的。”
六层是有一个空的房子一直没有人居住。
“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庄晓晓笑着。
女孩伸出手,道:“我叫何美琳,以后请多多指教。”
庄晓晓握着何美琳的手,笑着道:“我叫庄晓晓。”
“美琳!”
何美琳听到有人叫她,快速松开庄晓晓的手,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直接扑进了迎面走来的男人怀里,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庄晓晓看着逆光走过来的男人,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竟然是楚寒。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小?
楚寒笑着,宠溺地揉着何美琳的头发,问:“累不累?”
“不累!”何美琳摇着头,随后牵着楚寒的手走到庄晓晓的身边。
“这是我们的邻居,庄晓晓。”何美琳介绍。
庄晓晓这才从楚寒的身上收回视线,她忙低下头,眼眶涨得酸疼,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这才收回。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好巧。”
“是好巧。”楚寒淡淡地说着。
“你们原来认识啊?”何美琳笑得更开心了,“那更好了,我还正想着以后搬来这里没有朋友,以后晓晓你就是我的朋友。”
“好。”庄晓晓硬生生挤出一个字。
她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怕自己会不争气地哭了。
她站在何美琳身侧,自惭形秽,连头都不敢抬。
楚寒那么耀眼,也只有何美琳的美丽和大方,才能够配得上他。
庄晓晓攥紧上衣的衣角,默默地退后了两步,她确实不该痴心妄想。
可明明告诫自己一万遍,依然会控制不住的思念。
此时电梯恰好来了,家具工人把剩余的家具再次搬入电梯,刚好还能容纳两人。
庄晓晓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再次向后退了两步,道:“我,我忘了我还有个快递没有拿,我去拿快递。”
她真的没有办法看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自己还能够装作若无其事。
说着急匆匆地离开,伤口处传来隐隐的痛意,不及她心里的痛苦。
她又哭了,一边走一边哭,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
她和楚寒也从来没有在一起,又谈什么抛弃。
其实庄晓晓根本就没有快递拿,她在小区院里转悠了好半天。
正值深秋,冷风阵阵吹来,她裹了裹衣服,从过往中的思绪中回过神,这才要回家。
从电梯里出来以后,她又悄悄地看了一眼右边的防盗门,那里面住着楚寒。
何美琳欢快的笑声隔着防盗门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庄晓晓心口狠狠一痛,低头走回了家。
北方的深秋大概是最难熬的,正是没有暖气,屋里冻得要死的时候,庄晓晓回去就把自己裹在了被子中,躺在床上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梦里,几乎都是楚寒的身影,十一年了,几乎每天晚上都不缺席。
庄晓晓真想就这么睡过去得了,这样她估计就再也不会难受了。
可早上,她就被电话声音给吵醒了,她赌气挂掉。
可刚过了一秒钟,电话又响了,庄晓晓再次挂掉。
如此反复再三,庄晓晓终于承受不住电话铃声的炮轰,接了起来。
“庄晓晓,你要是不想死,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你就给我卷起铺盖滚!”电话那头,上司周立像是一个狮子一般怒吼着。
他这个上司是有名的工作狂,而且不近人情。
如果是以往,庄晓晓估计恨不得插着翅膀飞过去,毕竟这关系到吃饭的问题。
可此时,她的心跟饺子馅一样,真的提不起精神来。
她窝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周总监,我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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