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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绝,朕属意派你前去侦办此事,务必护得秘宝周全。”
长绝抱拳一礼:“是,请陛下放心。”
“如此甚好,你乃凤族之尊,守护族中秘宝的重任自然非你莫属。朕也会派心素与你同去,一来帮忙,二来也助你早日熟悉凤族内的情况。”
幻芜:“陛下,我也要去。”
心素还未来得及领旨,脸上的笑意就凝固了。
“我也可以帮忙!”幻芜忙不迭地说道。
天帝看着她,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片刻后他点点头:“也可,你们三人就一同去吧。”
天帝既然开口了,心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闷声称是。
“你们二人先退下吧,长绝留下。”天帝等幻芜和心素离开了,才对长绝语重心长地说道:“长绝,朕知晓你的顾虑,可你既然生为凤族一员,如今又成了唯一拔尖的一个,很多事情无关意愿,是必须要承担的,你可明白?”
长绝始终恭敬:“明白。”
“朕想你应该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在这天界……是格外敏感的。”
长绝没想到天帝如此直接,忍不住抬起头来直视他的双眼。
其实天帝的面容十分年轻,加上他长得好,在某些时刻流露出的神色,竟有些像小孩子。
就是为了显得持重一些,天帝通常都板着一张脸。
“朕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对天界的所作所为有所怨怼,你认为朕另有目的,也是无可厚非我的。朕可以告诉你,朕的诉求十分简单,就是三界和平。所以朕需要你,在天界和凤族中都得到认可,树立权威。朕知晓你不在乎这些,战神职位空缺,这个看似平静的天界,其实已是一艘破旧斑驳的航船,风平浪静时还能前行,一旦起点风浪,这艘船就会支离破碎,船上的人也只有被风浪吞噬这种宿命。”
“只要你有在乎的人,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发生。所以这件事我思虑再三,只能让你去完成。”
长绝等他说完之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陛下不必对我说这些,我已领命,自然会尽力完成。”
“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也不管你认不认同,这都是朕的肺腑之言。”天帝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朕需要告诉你,这次觊觎凤族宝物的人,有消息说……是你的父亲隐颐。”
直到长绝走出大殿,他的耳边还一直回响着天帝的话:“之所以派你去,不仅是因为你有这种能力,而且朕也相信,你应该是最想见到他隐颐的人了,你会竭尽全力。”
“阿绝,天帝说什么了?”幻芜见长绝两眼发直,有些担心。
长绝见她神色不安,却还要极力隐瞒的样子,心中一软:“没什么,就是说些宽慰的话,让我办事立功,才能在天界和凤族树立威望。”
“天帝还真是个操心的命。”幻芜松了口气,开玩笑似的说道。
“是啊,天帝其实也蛮难做的。”
长绝见幻芜一直盯着自己看,问道:“怎么了吗?”
幻芜摇头:“我就是奇怪,你这算不算是在帮他说话呢?我还以为你对天帝是会有埋怨的。“
“埋怨吗?我爹娘的事都是上任天帝的事了,要埋怨也不该针对他。”
“嗯,你说得对。就现在看来,天帝人还不错,或许是刚刚上任就一堆烂摊子的关系吧,他还无心计较那么多。也许人总有一天会变,尤其是身处高位的人,待久了难免会被高位左右,可至少他现在也只是个无奈又彷徨的掌权者而已。”
“你呀,”长绝揉揉幻芜的头顶,“还考虑天帝的处境呢,也不想想自己的,我们就要去禺山了,还要和那个心素同行,你就不担忧一下自己吗?”
幻芜不以为然:“不担忧,又不是没有这样的经验,你惹得花花草草还少吗?”
长绝牵起幻芜的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可没招惹花啊,我一向都只招惹草。”
身为一棵草,幻芜非常有觉悟地红了脸。
在荟明被释放的前一天,长绝被天帝封为陵光上仙,和幻芜一起随同心素仙子一同下界前往禺山。
幻芜离开时还想得很好,他们再慢也花不了一年时间吧,也许荟明还没到家,他们就能回来了。
可她未料到的是,她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过司药府,再也没能回到天界。
禺山的位置十分靠近东海,虽在下界,但禺山已不属于凡人生存的地界。以禺山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内,自古以来都灵气充沛,是凤族的栖息地。
除了凤族,还有不少其他的鸟类生存,这些族群都以凤族为尊,即便在凤族逐渐凋零时日,凤族始终是禺山的权力象征。
“那条河便是佐水,从南禺山流出来,再往东注入海中。”心素离开天界就活泼了很多,回到家乡的她似乎很开心,少了几分矜持,多了一些自如。
幻芜看着清澈如镜的泉水,忍不住捧了一把来喝:“这水好甜啊。”
“当然,咱们禺山的水源,无论是溪流还是泉水都是很甜的。”心素一脸得意,却并不让人讨厌,“禺山遍地是宝,山中还藏有无数美玉金石,除了凤族,还有很多地仙神灵隐居于此呢。”
幻芜对什么神仙之类的不感兴趣,倒是一听到那遍地的“金玉宝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美玉?金石?在哪儿?”在天界待了几天,她都快忘了自己嗜金如命的本性了。
心素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禺山的宝贝,岂是你随便可以捡的。”再转头朝向长绝,她便只剩柔情了,“长绝,咱们先去醴泉宫觐见各位长老,一起讨论一下这次的事吧。”
长绝看了眼幻芜,终是点了点头。
既然来到别人的地盘,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忘的。
长绝心底里还是没把自己当做凤族的一份子。
醴泉宫内,凤族长老正襟危坐,看样子已经在等待长绝他们等了很久了。
“父亲,这位便是陵光上仙。”心素正是凤族族长鸣珂之女,还未等她好好介绍,鸣珂便直接走上前来见礼了。
“凤族族长鸣珂见过陵光上仙。”毕竟已经有了封号,鸣珂对长绝的态度还是非常恭敬的。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我凤族真是好多年都没有出一个上仙这般的人物了。”鸣珂慈爱地看着长绝,眼中欣赏之意十足。
“不敢,族长谬赞了。”长绝亦是十分有礼,可礼节中却透着淡淡地疏离。
鸣珂似未发现一般,还是乐呵呵地向长绝介绍诸位长老,还说到了禺山之地的秀丽景色,风土人情什么的,语速之快别人连一嘴都插不进去,长绝只好礼貌地听着。
说了半天,族长似是才看到幻芜,问道:“这位仙子是?”
心素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刚要开口,便听得长绝直接说道:“她是谨幻仙子,司药仙君之徒,也是我的未婚妻子。”
这是幻芜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未婚妻子”这四个字,脑袋有些发懵,她终于是体会到那天她在集市上说出那一番豪言壮语时,长绝的感受了。
整个大殿上一时寂静,那些长老包括族长,都没料到长绝这次回来还带来一个未婚妻。
鸣珂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飞快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见对方咬着下唇一脸不甘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般长辈听说这种事,怎么着也会好好问问的,可他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直接对心素说:“你们这趟来也辛苦了,可这事也是耽误不得。心素啊,你先带仙子下去休息,我和仙君好好说一说这事。”
他们要谈正事,幻芜也无法,只得先跟着心素离开了。
心素回到了自己地盘,更是趾高气扬,将幻芜随便领到一个房间就不管她了。
幻芜虽然无奈,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大小姐不是,肯带自己到房间,没把她随便一丢已经不错了。
人生地不熟的,长绝又不在身边,幻芜只觉得无聊得紧。
这里也算是长绝的故乡呢。这般想着,她便打算在附近走一走,观赏一番,如果可以的话,还能打探打探消息不是。
她和长绝都对这里不了解,尤其是她,对这次的任务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若能遇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也算是个助力啊。
凤族人丁稀少,不过之前一定不是现在这个状况,看这醴泉宫的规模就知道,凤族也曾经兴旺繁荣过。
从宫门到殿宇,无不雕梁画栋,让人眼花缭乱。回廊两道上都栽满奇花玉树,庭院之中更是山石屹立、清泉浮动,行走其间,脸上都会映照出隐隐的流光。
这里自然是精致豪华的,可细看下来,幻芜却觉得,这是一座完全自生自灭的宫殿。
整个醴泉宫都没什么人,那些花草无人打理,繁茂乱长,连精美的石雕都长了不少杂草。
这里绿意浓郁,生机勃勃,不过是因为没人照料没人关心而已。
所谓的生机奢靡,都是过往残留下来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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