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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芜尚且还有理智,却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将身子紧紧贴在石柱上。
石柱寒凉无比,强迫幻芜冷静了下来,她转过头恨恨地瞪着心素:“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阿绝怎么可能是魔尊?”
心素好似没看见幻芜眼中的怒意似的,只是看着王座方向的人:“怎么不可能?魔尊不过是一个象征而已,那个位置,谁厉害就谁来坐咯。”
“可阿绝他不是魔啊!”
心素又笑了一下:“是魔还是神,不过是一念之间。之前你不是问我,既明究竟想要什么吗?我说你未必信,可你现在已经亲眼看到答案了,既明想要的,一直就只是长绝这个人罢了。”
幻芜只觉得脑中有一根紧绷的弦正在噼啪作响:“什么意思?”
“既明究竟做了什么事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既明不知从何时起就看上长绝这棵好苗子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最后这一个目的,就是让长绝坐上魔尊这个宝座。之前在南禺山,既明看似是要偷盗凤族禁地之宝,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长绝浴火重生。”
“我明白了,在天帝面前放出消息好让他派长绝下界就是你们此计的开始,可笑天帝高高在上,却没想到他身边的心素仙子竟是一心一意为魔族效力的。”幻芜冷笑着说道。
“是啊,天帝陛下耗费那么多心力肃整天庭,却把我这个最大的蛀虫漏掉了。”
“别这么说,是你掩饰得好,无脑仙子而已,谁会放在心上?”幻芜这是明捧暗讽,可心素听到她这句话却只垂下眼,嘴唇开合了一下可什么。
要不是幻芜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也不会听见她说:“是啊,谁会放在心上。”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幻芜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长绝:“既明的目的是想要长绝带领魔族与天界对抗么?”
心素点头:“没错,自从他堕魔,他的执念就只剩与天界为敌、与天道相抗了。他认为命运不公,一心想找到适合的魔尊带领魔族,再次发动仙魔大战。”
幻芜:“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上长绝?又怎么会认为长绝一定会如他所愿呢?”
“你竟不知道么?长绝是神魔后裔啊。”心素似乎有些惊讶,可这惊讶只维持了一瞬她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也是,洛昭的身份被天界有意的隐藏了,若不是既明,我也不得而知。”
心素继续说:“战神洛昭是女魃之后。”
“十大魔神女魃?”幻芜有些不敢相信。
心素颔首道:“旱神女魃助黄帝战雨师,有如此功绩才被封为神位,可她终究是魔裔,所以作为她后人的洛昭也有魔族血统。之前既明说的确实不错,不是每一只凤凰都能浴火重生的,可作为神魔后裔的长绝就不同了。他即是旱神女魃之后,又生得了凤身,若他都不能浴火重生,那这天地间就没一只凤凰能做到了。”
怪不得长绝的第一属性就是火,是旱神之后的话,一切就不难解释了。
心素:“浴火之后的凤凰才配成为真正的凤凰,现在长绝就是天上地下最强大的凤族,不用说既明了,就是天帝也未必打得过他。魔族之位除了这位神魔后裔还能有谁可以胜任,魔族这些人之所以对他信服,一定程度上是屈服于他的能力,也是对旱神女魃魔族身份的认同。”
心素说完这些,抬起头看向王座,微微勾起唇角:“至于长绝会不会配合,我想你是多虑了,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已经是十乘以十的魔族了。”
幻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长绝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跪在地上的魔族女子。
女子背影曼妙,一双纤纤素手捧着酒杯,正在向长绝敬酒。长绝抬眼看了她一眼,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那女子似乎受到了鼓励,抬起头娇媚一笑,脸上还浮起了淡淡红晕。她没有那么宏伟的志向,眼前如此俊美的魔尊殿下,就足以让她臣服了。
她挺直腰身,将酒杯直接递到长绝唇边,想直接喂他喝。长绝的唇边的笑意未变,可眸中的寒意渐深。
幻芜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让人看一眼就仿若坠到了无边的深渊中,连灵魂也被恶鬼撕扯着。不止是幻芜有这样的感觉,那些离长绝相对较近的魔族众人只感觉千斤般的重压直接压到了身上,忍不住腿软发颤。
那那魔族女子直接被压得趴到了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众人只能看到长绝的赤靴子走下王座,一脚踹翻了那个魔族女子。
女子飞下台阶,口中喷出鲜血,整个人倒在地上仿佛一只将死的虫子。幻芜已经尽得嘴都合不上了,那个人还是长绝吗?
长绝的目光扫过殿中魔族,除了既明,几乎每个人都贴在地上,被那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以后这些阿猫阿狗的就不要放进来了,省得脏了我的地方。”
长绝说完这句话,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径直离开了。众魔目送着他们的魔尊远去,身上的重压感才瞬间卸去。他们长吁了一口气,顾不得擦掉额上的冷汗,而是用手摸了摸自己安好的脖颈。
他们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不再动弹的女子,在长久没有魔尊统治的魔界,第一次感觉到了惧怕。
他们这才体会到,那个王座上的少年人,不再是殿前广场是那具凶恶却无用的雕像,而是一个真实的杀伐决断、喜怒无常的魔族首领。
可他们又无法忽视胸中澎湃涌动着的一种欣慰和激动,那样的人,才能真正振兴整个魔族吧?
大殿上的死寂渐渐打破,魔众或感慨或兴奋,一边向外走一边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没有一个人再去看一眼他们同族的那个姑娘。
幻芜垂下眼,掩住心中的震惊和惊惧。
心素似乎也震动不小,她喘了口气,才略带轻松的说道:“你看,我就说你的长绝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能成为魔族统领,自然是比魔还要阴狠凶恶的存在,这样的他,根本不需要配合既明什么的,自己就能成为天界最大的敌人,一旦交战,他也是最强大武器。”
幻芜现在的脑子一团乱,她只能努力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长绝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浴火重生的问题吗?不对不对,一定是既明做了什么手脚!
她转头盯着心素,认真的捕捉她脸上的神情,开口问道:“那你的,既明想对天界展开报复我可以理解,可你也是天界中人啊,你这么做是图什么?”
心素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图什么?我什么都不图。”她也直视着幻芜的眼睛,“只要是既明想做的事,我都可以为他做。”
这话听起来是那么熟悉,幻芜想起之前露在月光下的她的半张脸孔,她此时才真正看懂了她那个凄楚的表情。她努力掩住惊讶:“你喜欢的人是……是既明?”
“喜欢吗?不,我爱他。”心素眼神有些迷离,她笑了起来,有些苦涩的意味。“之前的那些事,并不是我见证的,而是我的姑姑告诉我的。我之所以知道的那么多,是因为我姑姑从一开始就喜欢既明,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既明。”
“我自小就是被姑姑带大的,母亲死后父亲再娶,却也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父亲要强,一生被我大伯压制,我作为她的女儿,只将他那种要强继承了个十乘十。”
幻芜:“所以你们合谋害死了霁华的父亲对不对?”
心素对幻芜的知情没有表示一点的惊讶:“除了听命于父亲,我还能做什么呢?”
“可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啊?”幻芜对心素那种冷漠十分反感。
“亲人?”心素耸了下右肩,似乎对这个词汇所表达出来的牵绊十分不以为然:“长绝之前说的话,我倒也感同身受,在这个看似高贵的凤族里,哪有什么亲情可以留恋?每个人都跟我父亲一样,活在自己的欲望里,在这种地方生存,除了让自己变强显示出自己的价值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让人立足。每个人只觉得我身份尊贵,却没人看到我的努力,他们只觉得我在天界的位置是理所应当会得到的。”
“若说亲人的话,我只有姑姑一个。她将我带大,是我在凤族唯一能感到温暖的存在,第一次跟随她上天界,我就知道了既明这个人的存在,也感觉到了姑姑对他态度的不同。”心素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幻芜看出来她是真的对她的姑姑有感情。
心素继续说道:“姑姑身为凤族的女儿,除了骨子里的骄傲,却也难得的单纯活泼,她爱着在天界郁郁不得志的既明,却始终不敢开口。不管既明是什么态度,她也总是不管不顾地跟在他身边,她像一个见证者,见证了既明的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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