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武艺与经历,王怡丹均远在郎琪之上,只是她肩头和腿上都受了伤,兼之气恼忧急,正是武家大忌,两人对拆七八招后,王怡丹渐处下风。郎天扬连叫:“住手!”却哪里劝得住?史可敬和郭笑晨在一旁指指点点,袖手观斗。
郎天扬见女儿不听话,焦躁起来,举起椅子正要把狠命厮拼的两人隔开,忽听背后一声哇哇怪叫,一团黑影直扑进来。
那人矮着身躯,手舞一根短柄狼牙棒,棒端尖牙精光闪闪,直上直下向郎琪打去,势如疯虎,猛不可当。郎琪吓了一跳,单刀“神龙抖甲”,反砍来人肩背。那人硬接硬架,“当”的一声,火光交迸,剧震之下,郎琪手背发麻,单刀险些脱手,接连纵出两步,烛光下但见那人是个身材高瘦、模样丑怪的麻子。这麻子并不追击,反身去看王怡丹。
王怡丹乍见亲人,说不出的又是高兴又是伤心,只叫得一声:“腾哥!”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了下来。顾腾问道:“雷哥呢?”
王怡丹指着郎天扬、史可敬、郭笑晨三人叫道:“雷哥被他们害了,腾哥你帮我报仇。”
顾腾一听得雷泰兴被人害了,也不知是如何害法,大叫:“雷哥,我给你报仇!”手挥狼牙棒,着地向郎天扬下盘卷去。郎天扬纵身跳上桌子,喝道:“且慢动手!”顾腾悲愤填膺,不由分说,挥棒又向他腿上打去。郎天扬双臂一振,窜起数尺,斜身落地。顾腾一棒打在檀木桌边,棒上尖刺深入桌中,急切间拔不出来。
这时何超强和陈超刚得讯,赶进厅来。陈超刚把郎天扬的金背大刀递给师父。郎琪见王怡丹和这麻子到本庄来无理取闹,招招向爹爹狠打,哪里还按捺得住?叫道:“何师兄、陈师兄,协力上啊!什么地方钻出来这些蛮横东西,到苍狼山庄来撒野。”二人不知顾腾的来由,进厅时见他挥棒向师父狠打,自是敌人无疑,当下三个人三柄刀齐向顾腾攻去。顾腾挥棒抵住,大叫:“会会你快来护住怡姐,你再不来,我可要骂你祖宗啦!”
原来顾腾和沈会会得知雷泰兴夫妇遭危,首先赴难,日夜不停的赶来苍狼山庄,到达时天已全黑。依沈会会说,要备了名帖,以晚辈之礼向郎天扬拜见,顾腾话也不说,纵身就跃进庄去。沈会会怕他闯祸,只得跟进,他慢了一步,顾腾已和郎天扬、郎琪、何超强、陈超刚四人交上了手。
沈会会听得顾腾呼喝,忙奔进厅去,抢到王怡丹身边。这时王怡丹喘过了气,手抡双刀又向郎天扬杀去,忽见沈会会进来,心中一喜,知他足智多谋,此人一到,自己这边决不会吃亏,指着郭笑晨与史可敬两人道:“他们害了我雷哥……”沈会会虽然一向谨慎持重,但一听情同手足的雷哥被害,也自方寸大乱,手持钢刀单拐,纵到郭笑晨跟前。
在场数人本想隔山观虎斗,让合胜帮和苍狼山庄的人厮拼,合胜帮人少,势必落败,那时再伸手捉拿几人回去,倒是一件功劳。郭笑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瞪着王怡丹,忽见沈会会飞纵过来,钢刀砍到,忙举刀架住。史可敬心道:“万澜集团名气真大,倒要见识见识你们镖师的武艺。”沈会会身材不高,外形和郭笑晨倒是一对,但武艺精熟,只三个回合,已把对方打得连连倒退,他左手铁拐往外一挂,“盘肘刺扎”,右手刀向郭笑晨扎去。郭笑晨忙向左避开,留心了上面没防到下面,被沈会会一个扫堂腿,扑地倒了。沈会会铁拐往下便砸,堪堪砸到,骤觉背后劲风扑到,不及转身,左足在意兆和胸前一点,翻身和史可敬一对镔铁点钢穿打在一起。郭笑晨哇哇大叫,一时站不起身。
史可敬在这对镔铁穿上下过二十年苦功,凭手中真实功夫,在大都连败十多名武术好手,才做到郑王府的总教头。郑亲王为了提拔他,让他跟陆锦昂出来立一点功,就可保举他做官。他和沈会会一个力大,一个招熟,对拆十余招难分胜负。史可敬心中焦躁,暗想这般貌不惊人的一个会家尚且打不赢,岂不让郭笑晨笑话,举镔铁穿猛向沈会会胸前扎去。沈会会铁拐一封,右手刀迎面劈出。史可敬撤回镔铁穿,“孔雀开屏”,横挡直扎。沈会会单拐往外砸碰,挡开铁穿。史可敬右手铁穿却已“霸王卸甲”,直劈下来。沈会会急忙缩头,铁穿在左脸擦过,差不盈寸,十分凶险。沈会会见对方武功了得,起了敌忾之心,他身材不高,专攻敌人下盘,单刀铁拐左右合抱,砍砸敌人双腿。史可敬双穿在两腿外一立,哪知沈会会这一招乃是虚招,单刀继续砍出,铁拐却中途变招,疾翻而上,直点到敌人门面。史可敬无法挽救,急以“铁板桥”后仰,虽然躲开了这一拐,却已吓出一身冷汗,再拆数招,渐感不敌,不由得着急。
那边顾腾以一敌三,越斗越猛。何超强叫道:“超刚,快去守住庄门,别再让人进来。”顾腾的狼牙棒极是沉重,舞开来势如疾风,陈超刚一时缓不出手脚。郎琪叫道:“陈师兄快去,这麻子我来对付。”顾腾听郎琪叫他“麻子”,那是他生平最忌之事,怒火更炽,大吼大叫。郎琪和何超强两人合力抵住,陈超刚奔出厅去。
郎天扬高叫:“大家住手,听老夫一句话。”何超强和郎琪立即退后数步。沈会会也退了一步,叫道:“腾哥住手,且听他说。”顾腾全不理会,抢上再打。沈会会正要上前阻止,哪知史可敬突在背后挥穿打落,沈会会没有防备,身子急缩,已被打中肩头,又痛又怒,一个踉跄,叫道:“好哇,苍狼山庄真是诡计多端。”他不知史可敬不是苍狼山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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