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未殇

第十章 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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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七里觉得背部颠的有些微痛,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并不十分华丽的狭窄的马车里,头部有些微微发痛。她努力用手撑着坐起来,想要下车一探究竟。
    正在吃草的一匹灰马似乎受到了惊扰,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响。
    “你终于醒了。”白若虚撩开帘子,疲倦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欣喜。
    “嗯,我睡了多久?”七里的声音不像以前一样轻灵,隐隐透出一种无力,听上去却十分好听,好像晨睡初醒,声音略带沙哑的百灵。
    “你昏了两天了,怎么样,还难受吗?”白若虚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确定她高烧好转后才松了口气。
    “嗯,不太厉害了。”七里缓缓地说着。
    两天了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啊,头好痛。她暗暗地想着,很自然的问了一句,“他们呢?”
    “他们在凌烟阁找谢无尘,找到了就回来。”白若虚很温柔的说着,眼前这个少女,娇弱而单纯,怎么会是救世主,他拨了拨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朝她微微笑着。
    “嗯?”七里诧异的大叫了一声,便要跳起来,头磕在车顶上,又掉了下来。
    “哈哈,痛不痛,小心点啊。”
    “我没告诉你们他在凌烟阁啊,我很信守诺言的。”七里一边摸着头,一边努力的说着,也不知是解释,还是奇怪。
    “哈哈,当然不是你说的了,那小子除了凌烟阁还会去哪,我们还不了解他?”白若虚听完七里的话,捧腹大笑着,愈发觉得她可爱起来。
    “走,我带你找他们去。”白若虚伸出一只手来,把被他搞得有些蒙的七里扶下车来。
    “嗯。”七里点了点头,又开始想自己遗忘的那件事。
    凌烟阁,烟花柳巷之地,此时日头尚高,人影按理来说应该极其稀疏才对,可这里却人满为患,摩肩接踵,投鞭断流,着实令白若虚吃了一惊。
    他一手牵着七里,从拥挤的人群中向里找去,怪不得徐鑫宇和乔靖达找了两天也没找到,之前他还心存疑惑,现在来看,倒是合情合理了。
    身后不知哪个大汉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了一下,几乎要跌下去,还好扶住一张桌子,这才稳了下来。
    他抬头一看,一人青衫裹素,手持一扇二十四骨的绸扇,青丝绾正,手正扶在一个小巧玲珑的茶杯上,低头轻呷了一口,便抬起头来。
    一张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面若秋日银盘,眉若朝时远山,恍惚之间,花动一山春色。
    “这位公子,要不要来一口碧螺春?我们坐下来,陪公子我详谈一会啊。”那人说着,合上扇叶,用扇子将白若虚的下颚抬起一点,直视着他的眼睛。
    白若虚连忙起身,也不说话,避开那人目光的逼视,作了个揖,七里恰好也挤了进来,白若虚便过去牵起七里的手要离开,没办法,实在太尬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居然被一个男子给……说出去,还不得被徐鑫宇和乔靖达给笑死。
    “有点意思。”那人一开扇叶,看着白若虚重新没入人流,轻笑着说。
    “嘿,我们在这!”白若虚在拥挤的人流中挤了半天,终于看到了正在一张檀木桌前小憩的徐鑫宇和乔靖达,连忙摆了摆手,朝他们大喊着。
    二人迎上去,把白若虚和七里从人流中生生拽了出来。
    “怎么样,还没找到吗?”白若虚口中干渴难耐,连忙过去灌下一壶凉茶,才张口说道。
    “嗯,人太多了,确实不好找。”
    “千里传音呢?还没有回音?”徐鑫宇反过来问道。
    “那小子在凌烟阁还能顾得上千里传音?”
    “最近怎么会这么多人,连白天都人满为患了。”白若虚坐在小桌边,提出自己的疑问。
    “据那些老主顾说,凌烟阁新来了一位花魁,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名字就叫顾倾城,今天晚上首秀,想来这些人都是来一睹其芳容的的。”徐鑫宇耐心的解释着,乔靖达的眼睛还在四处搜寻。
    “什么人能吸引来这么多人?”
    “哼,无非就是一些耽于女色之徒。”乔靖达在一旁冷冷的说着。
    “那我们分头找吧,晚上找不到就回这里聚在一起。”徐鑫宇悠悠地说着。
    “好。”
    一下午的寻找,最终还是以无果告终,四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围坐在桌边,商议着明天的事宜。
    灯忽然一瞬之间全部熄灭,四人提剑而起。
    千盏灯笼齐点,千树烟花并燃。
    霎如白日,人群狂热起来,他们起身,拥挤中摆动着双臂,远远看去,颇似蠕动的蛆虫。
    白若虚厌弃的扫视一眼,却突然愣住,惊为天人!
    白衣胜雪,素衣宛灼,面若桃夭,举手之间迷尽,投足之间痴无。
    似春风野穹朝日,夏日青莲剑歌,秋香菊台点绽,冬雪梅影沁心。
    长披乌发,踏雪无痕。
    眉山远剑,罔置虚灵 。
    无酒自醉,无烟自迷。
    顾倾城,一顾倾城。
    她从空中飘然而至,落在场中玉台上,微微一笑,满场尽痴。
    她的旁边,一叶七弦瑶琴安静的立着,似非凡物。
    音起,长河初日,音落,烟火合卷。
    不知不觉,一曲终了,四下无声,尽皆迷醉。
    白若虚回过神来,他环视一周,不仅是徐鑫宇和乔靖达,连七里都痴了。
    但一队人打破了这氛围,青龙,和他身后的飞鱼服们。
    白若虚连忙唤醒伙伴,青龙却已经拔剑按到桌上。
    “为什么?”声音很沉寂,仿佛来自一颗破碎的灵魂。
    “你听我们解释。”白若虚连忙说。
    “玄武死于不归剑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青龙看着他,不带一丝情绪。
    白若虚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五宗已被通缉,和我们走吧。”青龙的目光冷冷的,宛若那日看向朱雀。
    徐鑫宇一甩衣袖,茫茫大雾登时弥散开来。再看时,四人已不见了踪影。
    “追。”青龙的指节发出一声脆响。
    徐鑫宇运气携着三人飞了出去,很满意的说着,“还好那日收了点虚妄山上的雾气。”
    “怎么不解释?”白若虚问道。
    “来不及了,回头再说吧,先跑为上。”
    白若虚回头,青龙的身影被笼罩在雾气中,倒是玉台上,顾倾城朝他们这边轻笑了一下,顿时台下一片痴迷。
    “奇怪。”白若虚说着,跟着徐鑫宇离去。
    月色下,凌烟阁外一条小巷中,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无路可逃,一顶华丽的大轿却慢慢地落了下来,珠帘一掀,一个人探出头来,朝他们小声说着,“喂,上来啊,愣着干嘛。”
    扇叶一开,尽显风流,正是白若虚在凌烟阁遇到的那个公子哥,白若虚暗道不好,怎么又遇到他了,被抓住事小,要是自己被他调戏的事让徐鑫宇和乔靖达,还有七里知道了,哎,想想都丢人。
    “参见公主殿下。”乔靖达和徐鑫宇一起单膝跪下,七里听他们一说,也乖巧的照猫画虎单膝跪着。
    公,公主,不是公子吗?白若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人将脸偏转过来,朝他微微一笑,似乎在嘲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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