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未殇

第十一章 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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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多谢公主殿下出手相助,在下无上荣光,感激不尽。”徐鑫宇单膝跪在地上,听口气不像在开玩笑。
    白若虚悄悄地俯下身去,凑到他耳边,近乎绝望的问道,“别开玩笑了,这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哥好不好。”
    轿上的那人,额,公主殿下轻轻咳了两下,似乎在故意吸引注意力,“快上来,有人来了。”说着,便移开身,把轿门让出来。
    巷头巷尾同时闪过两束亮光,整齐的脚步声迅速的靠拢过来。
    “冒犯了。”徐鑫宇和乔靖达略一躬身,拽着呆住的七里一起钻进了轿中,白若虚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情况紧急,也来不及考虑了,只得掀开珠帘也钻了进去。
    轿内出奇的格外宽阔,五个人在里面,居然还是绰绰有余,甚至可以坐卧,不像白若虚他们,钱都被谢无尘给诓完了,凑钱雇个轿子都只能勉强坐下一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透过玉纱映了进来,那位公主殿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把门帘掀开一点,挤出身去,众人连忙屏息凝气,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青龙的声音如雷贯耳,“参见翼王女殿下,属下冒犯,不知殿下至此,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翼王女,白若虚如遭雷劈,楞地一动不动,帝国二王之一的翼王虽然多年不问政事,又有假王之称,但民间传闻,其对自己的独女却是宠溺有加。更有人传说,去年不知其女被皇室中何人欺负,翼王竟然直接领兵闯入燕皇皇城,只为讨一个公道,搞得整个帝都人心惶惶。
    白若虚长年待在剑宗,虽然略有耳闻,但却是并未亲眼见过,没想到,今天居然以如此尴尬的身份得见,真不知是福是祸。
    “刚刚有几名朝廷要犯逃窜至此,不知公主殿下是否看见?”青龙的声音接着响起,几日没见,声音似乎都没有了原来的勃勃英气,显得有些衰弱,白若虚忘了紧张,不由得心中一绞。
    “没有,怎么会有呢?大人真是说笑了。”帘外传来熟悉的开扇声,哪位公主声色不带一丝慌乱。
    七里松了口气,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乔靖达的刀把,刀把碰在轿壁上,传来一声闷响,众人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公主殿下,冒犯了。”青龙说着,便伸手来掀门帘。
    青龙的手刚碰到门帘,身影在灯光下晕染到门帘上,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白若虚化气成剑,紧张的准备着。
    “慢!”伴着一声合扇的脆响,门外一声大喝,“里面是本公主的宠妃,青龙,你想冒犯皇威吗?”
    公主的……宠妃?白若虚几乎要晕倒,怎么会有这样的理由,谁会信啊。
    青龙似乎愣了一下,手影静止了一会,才又收了回去,众人紧张的心却不敢放下一点。
    “既然如此,那在下告退了,还望公主殿下恕罪。”青龙的声音略带不甘。
    外面轻轻传来一声马的嘶鸣,青龙轻喝一声,“驾。”灯光随即随着马蹄声和窸窸窣窣的行步声微弱下来。
    那位公子哥打扮的公主殿下掀帘又上了轿子,徐鑫宇压低了声音,朝轿子一角说道,“公主殿下,这些抬轿的人……”
    “哈哈,自己人,不用提防。”她开怀的笑着,爽朗的笑声蔓延开来。
    “多谢公主殿下出手相助,只是……”徐鑫宇接着说道,却突然停下来,似乎有所犹豫。
    “想问我为什么救你们?”她的语气似在开玩笑一般,手似乎永远不离那二十四骨的青木硬扇。
    “这,还请殿下明示。”徐鑫宇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本公主要……”她抬起那硬扇,缓缓地挪着,指向白若虚身边,七里微微地打了个颤。
    “她。”
    白若虚微微转身,七里正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右手食指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
    “当然,你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人了。”她说得仿佛再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自称又变成了公子。
    “不过,我倒也真有一事要几位帮忙。”她又把身子偏过一点,对着徐鑫宇他们说。
    “不知殿下所为何事,要我们几个逃犯相助?”白若虚抢过一句,奇怪的说着。
    “等到时候再说。”她又猝而一笑,把扇骨往轿壁上一敲,“回宫。”
    毕竟附和着五人的体重,轿子吱拗着被抬起来,向翼王宫缓缓而去,白若虚将窗幕掀开一点,凌烟阁里灯火通明,但愿谢无尘那家伙能逃过一劫吧,他默默地想着,将窗幕放下。
    通往翼王宫的大路很多,但是应徐鑫宇的要求,他们还是走了一条常年孤寂无人的小道,飘渺幻府的青灯在路的尽头闪着微光。
    果然,不出所料,飘渺幻府那扇并不很大的深暗色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上面用官方的朱笔小篆端正的写着几个大字,“帝国兵部封。”
    “要进去看看吗?”翼王女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放低声音问道。
    “不用了,走吧。”徐鑫宇的声音微微颤抖,就因为他们,五宗全部被通缉,又与天枢院彻底决裂,这样做真的对吗?这么多年,他首次怀疑起自己来。
    轿子“吱吱”的扭着,不久就进入了翼王宫门,却又左拐右拐的走了两三个小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公主,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徐鑫宇似乎略带惊诧,掀开窗帘看了好一会,直到乔靖达忍不住催了一句,这才迟迟地下了轿。
    刚一下轿,一个穿着翠绿色绸衣的侍女便哭的梨花带雨的跑了过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抱怨说,“公主,我还以为你又不回来了呢?呜呜。”
    “行了,有人在呢,快说,到底怎么了?再不说我打你了啊。”翼王女见她哭个不停,厉声呵斥着。
    “呜呜呜,吴叔来了。”
    “不好,快躲进屋子里,找个地方藏起来。快呀,别愣着。”翼王女浮夸的浪荡风流的神色突然一扫而尽,换成一副手忙脚乱的神态。
    白若虚凑到乔靖达身边,低声怪声问道,“这个侍女她叔来了,公主躲什么躲。”
    “我说的是吴叔,吴叔是翼王宫的总管,不是呜—叔,你断句怎么学的啊?”那个侍女听到,停下来指着白若虚大声的说。
    白若虚想了想自己从没对过的文言文断句,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顿时失去了发言权。
    “快躲进来,快啊。”公主见他们还在有说有笑,连忙过去把他们三个大汉生生硬拉了过去,胡乱地打开一个大衣柜,将他们塞了进去。一旁的侍女暗自想道,公主这几天的锻炼果然有效,臂力增长飞速,看来是真的要把古风公子型转变成强健型男型发展道路了。
    白若虚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塞进一群毛茸茸的裘衣中,正要开口大嚷,一个雄浑的男音便响了起来,“公主殿下,您又哪玩去了,老奴和你说了多少遍,凌烟阁那地方女孩子少去,天天嚷着去撩小姐姐,您也不看看后宫都多少人了?”
    ……白若虚好像突然知道她为什么要七里了,咦,七里呢?他看看身边,徐鑫宇和乔靖达正以一种极其苦逼的脸色看着他,三人挤在一起,好生奇怪。
    “衣柜里是不是藏人了?你要再往家里领小妾,我就告诉老爷让他收拾你。”那个叫吴叔的总管见她死死的护住衣柜,便厉声问道,连称呼都变了。
    “吴叔,里面真的没人。”翼王女的声音似带着一缕哀求。
    “少来,老奴还不知道你。”那人说着,把翼王女扯到一边,两臂一起,打开了柜门。
    尴—尬,八目相对。
    三人挤在一件件裘衣中中,互相搂抱着,面露苦色,白若虚勉强腾出一只手来,来回摇了摇,“你—好。”
    “啊,陛下,大喜啊,公主终于把男人领回宫了,龙脉有望啊!”吴叔大叫着冲了出去。
    ……
    “吴叔,不是,你听我说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翼王女大叫着,也追了出去。
    “这翼王宫,倒真是不同寻常。”白若虚哭丧着脸说。
    “如果我没认错,刚刚那个吴叔,应该是二十年前的江南剑圣—吴凯。”
    江落长虹,驿桥无客,二十年前的三大剑豪之一,江南剑圣。
    深夜,“陛下,三人分别是剑宗大弟子白若虚,战宗内门第一弟子乔靖达,还有气宗大弟子徐鑫宇,另外……”
    “说。”
    “还有一人可以归元夜色,无气无魂,属下无从确认,但想到了一个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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