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人间

第三十章 人间苦,蒙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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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既不讲理,生死相见
    那骑兵小队一分为二,为首将领带着三个骑兵押送王麟与谢安回断山东侧大营,剩下三名则继续无视谢安与王麟的愤怒,将两匹战马一起牵着,向蠡蟁石像方向疾驰而去。
    走出乱石堆,四名骑兵,前后左右各一名,紧紧围绕着王麟与谢安,皆是全员戒备,似乎两位少年一旦有丝毫异动,便要直接斩杀。王麟心中愤懑不平,数次想要暴起反抗,但都被谢安及时按住,没有实现。
    谢安小声对着王麟说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暴躁,冷静些,一会儿到了大营我会想办法让咱们安然离去的。”
    王麟心中也是一惊,似乎今天自己的情绪特别容易激动,不知道怎么回事,思绪运转,王麟想到昨晚奇遇,难道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接受了蠡蟁的传承,脾气也被暴躁的凶兽影响了?
    王麟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对着谢安小声说道:“嗯,是我今天太暴躁了,从现在开始我会注意的。”
    谢安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这西霞州的边军虽然受百姓爱戴,但是边军内部却并不是团结一致,自从曹元帅大弟子赵烨华战死沙场后,这边军权力仅次于曹元帅的便是两大参军,陆尧和郑晨。跟在曹元帅身边的是陆尧,负责帮助曹元帅管理西侧主力,郑晨则是朝廷派来的督军兼参将,主要负责管理西霞州边军的后勤保障与东侧守军。郑晨此人与陆尧极不对付,曹元帅又从不管理军队里结党之事,只要作战够猛即可,所以在副元帅赵烨华战死后,没有了限制,双方更是成为死对头的存在,东西二侧的冲突不断,偶有流血死亡的情况,曹元帅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只要不影响到百姓就不会深究。”
    为首将领这时恶狠狠地回头喊道:“你俩嘀嘀咕咕啥呢,都给我闭嘴!等回到大营,不管你俩是不是奸细,都有你们受的。“
    谢安与王麟互看一眼,不再说话,决定安静地跟这些骑兵走,尽量不惹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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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水城西侧,断山大营主帐,曹远鹏坐在正中高位上,手上拿着统计战备品需求量的文书。眉头慢慢皱起。
    曹远鹏两侧的最近处,分别是陆尧和郑晨两名虎背熊腰的参将大人。两人身后则皆是东西两侧边军的高级将领。
    陆尧先是开口:“元帅,近日依兰的哨子来探查的越来越紧,估计在未来几日内,依兰驻兵应该会有些动作,至于是否会是依兰天国的天使军团到达边境调防还无法确认。”
    曹远鹏放下文书,看着大帐内无比巨大的西霞州边境地图沉思,半晌后回应道:“有很大可能,从边境告急到现在已半月有余,以依兰天使的飞行速度,这几日就应该到达西霞州边境了。原本依兰驻兵大规模调动很有可能。”
    陆尧点头认真道:“我会派出更多探子,尽快确认消息。”
    曹远鹏点点头,又看向郑晨说道:“我们与谢家的交易就在最近,做好迎接准备。”
    “放心元帅,我会安排好的。”郑晨说道。
    对面的陆尧冷哼一声说道:“你让你东侧的兵痞们最近少得瑟,得罪了谢家,我们边军要一起受到追究,到时候你可要负全责。“
    郑晨皮笑肉不笑地说:“哼,兵痞怎么了,你还是先训练好你手下的兵吧,哪次咱们东西侧的冲突你们赢过,就算谢家愿意提供十万制式武器,你手下的兵拿到手也一样被依兰那帮老鸟追着屁股打。“
    陆尧暴怒,直接站起身,抡起拳头就要向着郑晨打去,郑晨也没有退让,也是一拳对着陆尧的拳头击去。“咚!“两只拳头相撞,发出巨大的钟响,两名参将身后的将领看到各自的头儿打了起来,也是撸起袖子准备开打。
    “够了!”巨大而带有强烈威慑力的声音从曹远鹏嘴中响起,陆尧与郑晨这才住手,皆是哼了一声,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曹远鹏威严说道:“要打,等谢家的话事人走了再打!少在人家面前丢自家的脸。”
    全体将领皆是瓮声瓮气,满心不满地说:“是!”接着诸将便都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都骂骂咧咧的。
    曹远鹏站起身,走到面前的巨大西霞州边境地形图前,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地形图上的西霞山河,充满自信又刚毅的声音响起:“我西霞边军男儿,即将立于站场,又何惧死于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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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麟和谢安跟着四名兵痞,走了足足三个时辰,最终到达了断山东侧大营。
    东侧大营被建造在东侧断山的山顶一处十分平坦的平地之上,大营十分宽敞,不时有士兵骑马从大营内狂奔而出,消失在各个方向,而大门门外则是一队二十人组成的队伍,笔直地在大门外站岗,没有丝毫怠慢。同时也有其余数个小队围绕着大营四周巡视。
    谢安和王麟被押送进了大营,在为首骑兵将领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下,两人被关进了大营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里。帐篷内有诸多笼子与刑具,地上还有不少血液干了之后留下的暗红痕迹。
    王麟和谢安被押解进两个笼子后,四个兵痞便离开了帐篷,临走时留下一句:“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你们的。”
    王麟看着污秽不堪的帐篷内地上的斑驳血痕,眉头紧皱,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谢安比王麟的反应稍好,看向王麟说道:“王兄这里便是东侧的大营,属于郑晨参将,这里的兵有大半不是西霞州本地人,而是各州投奔,历练或是流放来的人,郑晨乃是中州京城人氏,在京都人缘极好,依兰与我国战事结束后,便有诸多王公将相将自己的孩子送来这边的郑晨名下,历练几年,领些战功,便回京述职,随后年纪轻轻便可在中州获得高位。而流放来的人,终身戍守边疆,混熟了后便成为了边军里的痞子,欺负新来的,奉承高位的。”
    说着顿了顿,无奈笑道:“我们不幸,成为了这些兵痞用来奉承高位的牺牲品了。”
    王麟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四周,沉声说道:“看来这里曾有不少人受过酷刑。“
    谢安也是看看四周,苦笑道:“这边军士兵时刻处于生死危机之中,对于奸细叛徒和敌人深恶痛绝,很多时候死刑对这些人是一种享受,最可怕的便是酷刑加身,逼问情报。可是既然是敌人便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王麟看着地面上的干涸血液,有些愤懑地说道:“可我们也是敌人么?“
    谢安看看王麟,没有回答他,心中有些惆怅。
    这时,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千夫长大人,这就是我们抓到的奸细,竟然胆敢伪造参将大人的令牌,与这相比,那蠡蟁石像的眼睛根本就不值一提了嘛。“
    说着,帐篷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两个人里便有那山路上遇到的骑兵小将领,而他满脸谄媚看着的另一个男子,便是嘴里的千夫长大人了。
    只见那千夫长走向王麟,说道:“把你的令牌给我看看。”
    王麟没有犹豫,满脸冷漠地将令牌交给千夫长,寒声说道:“你最好看清楚,不要像你身边那个傻子,连真假令牌都分不清!”
    千夫长身边的那个骑兵小将领立马怒目对着王麟喊道:“你个奸细,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谁,这可是我们大新边军的陈近爵千夫长大人,家里可是中州的名门望族,敢这么跟我家大人说话,小子你死定了。”
    谢安看向这个之前还趾高气昂押解他们,现在却又满脸谄媚的骑兵将领说道:“那你呢,又是哪里的名门望族呢?”
    骑兵转头看向谢安,哼声说道:“我嘛,也不怕你知道,我家世代为千夫长大人的家族管理农田和产业,这次也是我和千夫长大人一起来当的兵。”
    谢安轻轻点头,说道:“这样啊,所以你是说你就是人家家里养的一条狗呗。”
    那骑兵立马怒目圆睁,大喊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子剁了你全家信不信!”
    谢安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向他说道:“这话你可要记住了。”
    那骑兵没有明白过来,继续大喝道:“咋的,你不信?那老子现在就先剁了你!”
    还没说完,千夫长一巴掌抽在了骑兵小将领脸上,将他打得一蒙,拽起他便向帐篷外走去。
    到了帐篷外,千夫长陈近爵又是扇了那小将几巴掌,骂道:“你这个傻子,这令牌是真的!”
    骑兵小将领揉着被打肿的脸,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眼中却没有丝毫恨意,好似刚刚得耳光是打在其他人身上.
    他继续凑上前谄媚地小声说道:“主子,这咱东侧的将军们不是还没回来,现在这里官职最大的就是主子您了呀,你说是假的不就是假的,然后咱们悄悄把他俩做掉,直接交给郑晨参将他俩的尸体,死无对证,依咱们郑晨参将的性子一定不会告诉陆尧的,但这军功咱们可记下来,毕竟抓住奸细是大功,说不准老爷要您积攒的军功今年就能攒齐,年底就能回家了!”
    陈近爵眼神一亮,拍了拍小将的脸蛋,发出啪啪的响声,笑骂道:“你这狗奴才,诡计倒是不少呀,不错不错,就按你的计策办。”说着,咳嗽了一声,重新走进帐篷。
    陈近爵对着站在两侧的卫兵说道:“这两个人是伪造将令的奸细,影响甚大,给本将就地砍了。”
    王麟噌地站起,破口大骂道:“你说什么!你长没长眼睛,真假都分不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令牌是假的,我们如何过的了断山禁区的入口的。你长脑子了么!”
    陈近爵皱了皱眉,厌恶地看着王麟说道:“吵死了,那是入口的守军不识得如何辨认令牌的真假,才让你们蒙混过关,少再挣扎,来人快砍了他们!”
    “是!”身旁两个士兵走来,打开笼子,准备将王麟和吴迟押出,就地斩首。
    谢安突然说话了,声音很镇定:“你可知我是被你家曹元帅亲自邀请而来的,伤了我们,你可知道后果。”说着从衣服里取出一张印有曹远鹏三个字样的通关信件。
    陈近爵眼神微眯,伸*来谢安的信件,转身仔细辨认了一下,身子突然打了个寒战。转过身子,背对着王麟和谢安许久,士兵们也纷纷停下等待陈近爵的后续命令。
    小将见状,心一狠,走上前,看到陈近爵的脸上满脸是汗,狠狠说道:“主子,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咱一不做二不休,埋了这个叫谢安的,把另外一个交上去,只要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没人知道。”
    陈近爵沉默半晌,狠狠一点头,转过身来,将谢安的信件撕得粉碎然后一口倒进嘴里全都咽了下去。接着说道:“什么被曹元帅亲自邀请而来,有什么证据么,我怎么没看到!哼!垂死挣扎,给我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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