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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颜容拎着菜回到家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颜容以为是许玮泽回来了,她洗了下手,拿掉围裙欢天喜地的去开门,却看到一位穿着西装带着眼镜手拿着公文包的年青男人。
“你好,颜小姐。”
颜容疑惑的问:“……你是?”
年青男人礼貌的介绍自己,“我叫郭志国,是XX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受许玮泽先生之托前来办与颜小姐过户房产的事宜,不知道颜小姐现在是否有空?”
颜容的心一紧,“什么房产过户?”
“就是您现在所居住的这处,许玮泽先生托付我过来与您办过户手续,他已经签署了所有的过户文件,只要您拿着身份证签上您的名字就行。还有一张五十万的存款,只要确定是您本人,都可以一并交付到您手上。”
颜容颤抖着指尖不安的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这些?”
年青男人笑着扶了扶眼镜,公式化的说:“许玮泽先生说是作为您的分手补偿。”
一道晴天霹雳让颜容的脑袋空白成一片,她死死的掐着手掌,垂下眼睑掩饰眼里的慌乱,后退一步语无伦次道:“你……你让许玮泽自己来和我说,让他自己说,你不行……”
颜容“啪”的一声关上门,郭志国在门外轻轻的敲门,“颜小姐……那我明天再来可以吗?”
颜容靠着门死死的捂住耳朵,她咬着唇,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出声。
郭志国还在门外敬业的喊,“颜小姐,那我明天再来。”
颜容抹干眼泪,惊慌失措的冲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拨通许玮泽的电话,一通不接,两通不接,三通不接,颜容坚持不懈的打,最终在打到第十通电话时,许玮泽接听了电话。
他清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
质问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颜容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期待的问:“……晚上回来吃饭吗?我买了……买了你最爱吃的鲈鱼,还有虾,还有……”
许玮泽用净如止水的声调说:“容容,以后别等我了,我们……分手吧。”
颜容呆呆的捏着手机,眼睛又酸又涩,眼泪又继续止不住的往外流,她轻咳了一声哑着嗓音祈求道:“别分手好不好?别和我分手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妈会对阿姨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他们了,你别和我分手好不好?”
许玮泽痛苦的捏着手,调整好情绪继续平静的说:“对不起,容容,我不能不要我爸妈……算我对不起你,现在你住的这套房产会过户到你名下,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强烈的痛感如泰山压顶般地向颜容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颜容失控的大叫,“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和你分手。”
许玮泽难受的解释:“容容,对不起,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就死了,一直不能受刺激。小时候我生病,都是她一点一滴悉心照料我,她很爱我,我这辈子唯独不能对不起她。容容,对不起,我给的是你应该得到的,以后别再和我联系了好吗!我不能失去我妈,对不起。”
许玮泽说完就极速的挂断了电话,颜容捏着手机一下子失重的瘫坐在地上。
她的喉咙发干,全身轻微地颤抖,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不断的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
他不知道,从第一次看到他起,他也就成了她世界里的一束光,陪她熬过漫漫深夜。
她拥有了这束光就有了全世界。
当这束光彻底离开,颜容不知道她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还能不能走得出去。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许玮泽对宠她,许妈妈对她这么温柔,许爸爸对她这么和善,她怎么也不应该让他们为难。
确实,像她这样家庭的人能与许玮泽交往确实是高攀。
她谁也不怪,谁也不怨,是她没有投好胎,毕竟颜爸爸和颜妈妈也不愿意生下她。
被这样的女朋友拖累,许玮泽应该也累了。
颜容站起来往卧室里走,每一步仿佛都踏在刀尖上,她深吸一口气,擦了下脸上的泪水拖出行李箱开始打包东西。
收拾到半夜,她实在太累了,倒在床上裹着被子就沉沉的睡过去。
她住到了员工宿舍,走之前她把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他的东西都好好的留在里面,仿佛她就没来过一样。
而那枚令她向往的求婚戒指,她也没有一直看到过。
离开前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谢谢你。]
不过许玮泽一直没回复。
她想,他肯定是累了,肯定是受够了。
她想偷偷去找他,可是她每每来到许氏公司楼下又匆匆的离开。
许妈妈因为颜爸爸晕倒了,她也不敢再让许妈妈受到刺激。
颜容每天看着以前那些信息过日子,她没有回去看颜爸爸和颜妈妈,只是去看了一次颜易。
颜妈妈打了几十个电话,她不接也不回。
她始终没变是如期给颜妈妈汇生活费,一个月2300,她的极限。
颜妈妈终于按耐不住来她工作的楼下等她。
颜容走到不碍事的地方冷清的问:“什么事?”
颜妈妈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她忘了自己的伤也忘了别人的疼。
她不满的质问:“我给你打了那么电话怎么不接?”
颜容目光沉静的如一摊死水,淡淡的说:“忙。”
颜妈妈瞪着眼睛,“有多忙?连一个电话都不知道打过来?”
“很忙。”
颜妈妈翻了个白眼,沉住气拽住颜容语重心长的问:“上次和你提的事怎么样?许玮泽同意了吗?你爸说不行再少些钱也行,但是让你白白嫁……”
颜容不耐烦的甩开颜妈妈的手,红着眼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妈,我和他分了。”
颜妈妈不相信的瞪大眼睛,“分了?容容,你是骗我的吧?你现在翅膀硬了,联合外人来欺骗自己的爸妈是不是?”
颜容现在已经没了和颜妈妈再吵下去的心境,她撇开脸抑制住眼泪的泪水冷冷的说:“你爱信不信。”
颜容这样子不像开玩笑,颜妈妈有些傻眼了,她移到颜容面前焦急的问:“容容,真的分了?”
一缕夕阳湮灭在远处的高楼后面,暮色几乎一下子就要淹没整个城市。
凛冽的寒风随着树的摆动袭向地面,刮得人的脸颊微微发疼。
颜容吸吸鼻子,两眼变暗,没有焦距的看向远处。
颜妈妈拽住颜容的胳膊,拧着眉问:“颜容,我问你话呢。”
颜容拨开颜妈妈的手,吼道:“妈,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我就一条命你要吗?”
颜妈妈拍了拍胸脯,不悦的讽刺:“你和我凶什么?是小许不要你,又不是我,你有本事找他去吵呀?跟我能什么?”
颜容低下头苦笑道:“是,是他不要我……”
可是他为什么不要了?是因为他不敢要。
她现在连见他一面都不敢,连去对许妈妈说一句‘对不起’都不敢。
颜妈妈生气的指责颜容:“你说你这个孩子是不是缺心眼?你和他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人家一句话就把你打发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你知道他家住哪吧?回家和你爸商量必须要找他讨回公道……”
颜容好笑的看着颜妈妈,“妈,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以前那些破事哪件不是他帮我们解决的?包括……颜易的墓地也是他出钱买的,那时候颜一海呢?许玮泽没有半点对不起我,也没有半点对不起你。”
她简直要疯了,要疯了。
颜妈妈瞪着眼睛,“我怎么了?你爸怎么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为你好,你和许玮泽再好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说踹就踹了你?”
颜容死死的咬着牙,怒目而视,“妈,够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也不要再打扰许玮泽一家。”
颜妈妈挺起身板教训,“我是你妈,你这是什么态度?”
颜容定定的看着颜妈妈,“每个月还想我再给你汇生活费,就按我说的做。”
颜妈妈生气的鼓动腮帮子,不甘心的咽下本来要说的话,阴阳怪气的嘲讽:“把你辛苦养这么大,现在翅膀硬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在眼里,只会热脸贴冷屁股。”
颜容舔了一下唇,捏紧手里的包颤抖着睫毛越过颜妈妈,逃似的跑开了。
“颜容,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颜妈妈追了两步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颜容浑身颤抖,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用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她不敢哭出声来,怕有人听见,沾满泪水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嘴,飞快的往地铁站方向跑。
杨助理握着方向盘回过头,可惜的出声:“经理……”
许玮泽收回视线,微垂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也遮起了所有的情绪,不动声色道::“回去吧。”
“……是。”
又是一阵风,树叶零乱,凄凉片片,她的心随着秋风萧瑟、飘摇,像落叶一样枯萎、埋葬。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秋”字加上“心”字就成了愁。
她突然发现,秋天原来真的是个伤感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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