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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皇帝、孝明皇帝、孝章皇帝、孝和皇帝、孝殇皇帝、孝安皇帝、孝顺皇帝、孝冲皇帝、孝质皇帝、孝桓皇帝、孝灵皇帝——少时,孙坚终于找全了宗庙中,供奉的东汉十一位皇帝灵位。可这十一块匾额,不是被摔得残缺不全,便是被炙得斑驳不堪。
“策儿,你速调一千人来此清扫宗庙,再备下太牢之礼以祭拜。”孙坚道。
“诺。”孙策应声离去。
孙坚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挺立着一棵大树,他来到树前,呢喃道:“此树甚好。”
话毕,他便拔出腰间龙渊剑,将大树拦腰斩断。从断树中,他又斩出十一块木断,为历代君王重塑灵位。
半个时辰后,十一位汉帝的灵位,都已重塑完成时,孙策也带着一千兵士赶到。跟着一同前来的,还有刘备、关羽、张飞三位将领。
“身为汉室宗亲,清扫宗庙之事,岂能抛开我刘备!”
“身为忠义之士,关某也不可袖手旁观!”
“两位哥哥在哪,张飞就在哪。”
在众人的协助下,仅一刻钟的时间,宗庙的断壁残垣,就已被一扫而空。随即呈现于众人眼前的,是高半丈、长百丈、宽八十丈的巨型台基。
“请灵位,上太牢。”
孙坚一声令下,士兵们便将一张高桌、一张矮桌,缓缓抬至台基中央。那高桌上摆放的,是十一位汉帝的灵位;矮桌上摆放的,是一头祭祀用的死牛。
“凡遇祭祀之事,总要有个为首的主祭之人。”刘备道,“文台兄官拜破虏将军,当为主祭之人。”
“玄德莫说这话。”孙坚道,“如今祭拜的,是大汉的历代君王,玄德身为当朝皇叔,显然比我这个外姓之人,更有资格做为主祭。”
“刘某官卑职小、才疏学浅,万万当不起主祭。”
“孙某乃是外姓,怎能越俎代庖?”
“除去皇叔的虚名,刘某可谓身无分文,着实没脸主祭列祖列宗。”
“玄德能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便是对先祖最佳的告慰,又何必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既如此,多谢文台兄相让。跪!”
在刘备的引领下,孙策、周瑜、刘备等士族中人,遂列队来到台基上,屈膝跪于灵位前。
“稽首!”
众人左手交叠于右手,掌心向内,拱手至地,头亦随之缓缓至地。
与此同时,台基下的一千士兵,纷纷照着主公的模样,共行稽首大礼参拜。
“起”
众人纷纷起身整衣,稽首大礼亦随之完成。
祭拜完毕,孙坚即将十一位先帝的灵位,亲手交与刘备保管。随后,孙坚便带着众人,一同回到了城南军营。
“来人,拿战报。”孙坚道,“本将军要论功行赏。”
根据战报所书,黄盖于此战中,杀敌不在少数,立下战功不小。孙坚一向惜才,遂免去黄盖粮官之职,重新任命黄盖为校尉。
当天夜里,为了给周瑜一家接风洗尘,也为了庆贺讨董战事的阶段性胜利,孙坚在帅营内摆了一场盛大的筵席,邀请校尉及以上将领全部出席。席间,孙坚问道:“周兄今后有何打算哪?”
周异低头思索了片刻,遂抬头道:“周某既是汉皇册封洛阳令,自当留在此处,重新修葺昔日繁华的洛阳城。”
“贤侄谋略之才,可谓深谙兵道,倘若就此从军,前途无可限量。贤侄若是不嫌我父子才疏学浅,孙家军欢迎你的加入。”孙坚又道。
“我志向,亦在洛阳,请恕不能从命。”
“可惜,甚是可惜!”
孙坚只得就此了事。
孙策不死心,遂于散席后,请周瑜至营内单独坐下叙话。
“公瑾,你究竟为何不愿加入我军?”
“我自幼习惯了自由的生活,实在受不了军营中的拘束。况且,家父志在洛阳,我身为家中的独子,岂可在洛阳重建之时,轻易离父母而去?”
“将来,若是我有举棋不定之时,公瑾可否相助?”
“只要伯符兄一封帛书,我必鼎力相助。”
正事议完,孙策与周瑜,又转而闲谈起有关袁纾的私事。此刻,孙策只希望心思细腻的周瑜,能从他的讲述之中,分析出袁纾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伯符说的可是《硕人》篇?”
“正是。”
周瑜单手托腮,双眼迷离了片刻,忽笑言道:“伯符,速速提亲去吧。”
“公瑾何出此言?”
“硕人其欣,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周瑜道,“《硕人》讲的,乃是春秋时期,齐国公主庄姜,远嫁卫庄公时的故事。袁纾在那般情景下,羞言《硕人》一诗,定是有意委身出嫁,暗示你速速提亲。”
“会不会弄错了?”
女子的心思,本就比男生细腻难测,年轻女孩的内心,就更如雨季时,善变的风云般莫测。仅凭一件事,就断定袁纾的心事,确实略显牵强。为了确保自己判断的准确性,周瑜让孙策不带任何感情地,事无巨细地,将他与袁纾之间发生的一切,从头至尾地讲述了一遍。
周瑜听后,耐心分析道:“她若是不喜欢你,会让你护送她回到闺房?她若是不喜欢你,会为你驳了父亲的颜面?她若是不喜欢你,会不远千里去到梁东看你?她若是不喜欢你,会担心你不是关羽的对手?她若是不喜欢你,会因为你的冷落负气离去?”
“可她和我相处的过程中,从未说过喜欢我。”
“那你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又为何不说喜欢她呢?”
“因为那时,我并未察觉到我喜欢她。”
“若那时,你发现自己喜欢她,你会告诉她吗?”
“会。”
“那依你之意,她若是发现自己喜欢你,也会直言相告?”
“正是。”
对于这样一个完全不懂女孩心事的伯符兄,周瑜也只得“唉”地一声道:“女子说话、做事,并不像男子那般直接,综合袁纾种种的行为来看,她一定对你有好感。”
“天可怜见,幸甚至哉!”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自梁东一别,你与袁纾已将近一年未见。一年的时光,虽看似短暂,但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袁纾此刻的心,是否依然如初,则犹未可知也。”
周瑜的这番话语,就如同刺骨的冰水般,浇灭了孙策方才炙热的内心。渐渐地,孙策失去了方向,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求教周瑜该何去何从。
若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上,周瑜并不看好孙策与袁纾,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横生着一个庞然如昆仑山脉的阻碍,那就是来自父辈的阻碍。众所周知,孙坚与袁绍,自讨董会盟时,就已初现不睦。古代社会中,若是父辈存在着隔阂,子辈之间的感情,将会走得异常艰辛,最后的结局,往往也会以悲剧落幕。
但站在感性的角度上,崇尚自由与爱情的周瑜,又不得不劝孙策切莫放弃。似这等事,若是发生在周瑜身上,即使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尝试。可是,《庄子》有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周瑜乐此不彼的,未必是孙策想要的。尤其是感情之事,只有自己做出的抉择,才能无怨无悔、不负此生。故而,周瑜与孙策讲明了利弊后,就将决定权,亲手交还与孙策,道:“遵从自己的内心。”
孙策紧闭双眼,伸手捂在心头,深深审视完内心,道:“明白了。”
周瑜没有多问,只回了句“甚好”,就与孙策议论起一年前的董党之迷。
据周瑜所知,当年的王睿,果然是被冤枉的,真正的董党,乃是温毅与曹寅。那道坐实王睿为董党的圣旨,也是温毅、曹寅等人设计陷害的。温毅现下,不仅没死,还在长安城中,做起了董卓的幕僚。日前,另一个董党曹寅,因刘表、黄遗的征讨,兵败逃往长安。
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后,孙策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此刻,他即为了当年没能阻止父亲感到自责,又为了王睿的惨死感到惋惜。
接着,他们又谈起了许多心事,直到半夜三更末、四更初,才在睡意横生下,就此散了。
次日清晨,天刚放亮,尚在沉睡中的周瑜、孙策,忽闻营外阵阵惊呼道:“井水出怪异了!井水出怪异了!”
二人闻声惊醒,寻声来到不远处的水井旁。
“大呼小叫地,军纪何在,成何体统。”孙策呵道。
士兵们指着井口,呼道:“少主,你快看哪!”
孙策顺着井口俯身视下,只见井中闪烁着五彩光芒,他不信鬼神,遂道:“下井打捞,看看究竟是何物闪烁。”
“你去。”
“我不敢。”
兵士们互相推脱着、闪躲着,无人敢下井打捞。
就在这时,孙坚亦闻声来到,他见士兵们如此散漫、胆怯,遂仍下句“废物”,随即点了一名士兵下井。被点到的士兵,虽然心中异常恐惧,但却不妨碍他遵照军令下井。
片刻后,士兵终于打捞出了一方玉制印章,交到孙坚手中。随着印章的出井,井中的五彩光芒,亦随之消失。孙坚接过玉制印章,才发现这方印章,便是那方丢失已久的,镌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的传国玉玺。
玉玺大约四寸,四角缺一角,上纽交五龙。
这方传国玉玺,若是落入其余诸侯之手,他们必定是欣喜若狂,并大肆用于邪道,可孙坚却道:“今日之事,秘而不宣,谁要是胆敢泄露只言片语,定斩不饶。”
回到营内,孙坚便将玉玺深藏于木盒中,并上锁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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