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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菊的心也是一紧,顾不得自家小姐还在家等着丝线刺绣,一路小跑去了庞尚书府前去打探情况。等到小菊赶回府时,柳疏月已经把手头的丝线用的差不多了,这会正在拿着针细细地绣着一朵牡丹花。
当听到门口欢快的脚步声后,柳疏月轻声笑了起来,“小菊,就是让你上街买些丝线,怎么慌慌张张地?就算我等着用,也不急这片刻啊。快进屋歇歇。”柳疏月说话时也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绣活,还在专心致志地绣着牡丹花的花瓣。
而小菊停在门口不停喘气,喘了几口粗气后,这才小跑进屋,站在柳疏月面前急急忙忙说道,“小姐小姐,庞大小姐出事了。奴婢在街上瞧见了尚书府贴的榜文,说是庞大小姐病情告急,急求天下名医呢。”
“怎么回事,她出了什么事?”柳疏月面带紧张,握着绣花针的手也不由得停住了,此刻绣花针刚从下方穿上来,针尖朝上。
“奴婢看见榜文,就跑去庞府打听了,听下人们说庞大小姐自从前天起突然胃口大增,人也变得特别困倦,爱睡,请了大夫来看也诊不出别的,就说脉象是伤寒,但表现却不是,像是患了怪症,大夫也没法诊治。”小菊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又喘了一大口粗气,这才接着说道,“今天早上,庞大小姐醒来时说是整个脸都浮肿起来了,尚书大人把御医都请来了,也瞧不出是什么原因。这会庞府正乱着,府里的人在四处寻找大夫呢。”
“怎么会这样!”听完小菊的一番话,柳疏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色突然焦虑起来,口中开始喃喃自语,右手慌张地拿起绣花针想要提起丝线,却只听见柳疏月“啊”地一声,瞬间抬起了手。
小菊慌忙上前查看,发现柳疏月被针刺到了手指,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珠。“小姐,你没事吧,疼不疼啊。”小菊掏出怀里的手帕赶紧为柳疏月擦拭起来,而呆坐在凳子上的柳疏月一脸呆愣的表情,任由小菊为她擦拭血迹,并未答话,口中还在一直楠楠自语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小姐,小姐,你在说什么呢?”小菊观察着小姐的神情疑惑不解,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担忧,“有什么事跟奴婢说,奴婢可以帮你一起做啊。”
柳疏月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神情游离地在那坐着,后来便一言不发了。
小菊从来没见过自己小姐这样的神情,左手抓住她的衣袖轻轻晃动了几下,“小姐,你要是担心庞大小姐的病情,奴婢陪你一起去看看可好?”
柳疏月仍是呆呆地坐着,而在听到庞大小姐这几个字时,柳疏月眼中闪出了一丝光亮,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将手中的绣活放下,迅速从凳子上起身,“小菊,快去备马车,我要出去。”
“是是。”小菊在打探到庞大小姐出事后,就猜测到小姐可能会去探望,所以已经提前跟人打过招呼,这会马车估计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小菊扶着小姐疾步来到了大门口,踏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驾”的声音,马儿欢快地跑起来,奔驰在宽阔的路上。而马车并没有直奔繁华的庞府门前,反而是在柳疏月的吩咐下去了偏僻的京郊。
当柳疏月吩咐车夫拐弯的时候,小菊是有些纳闷的,不是要去探望庞大小姐吗,怎么要去京郊,小菊并没有问出声,她总觉得今天小姐很是反常,所以并没有去打扰,只是跟着小姐的意思去做。
马车行驶到京郊后,停在了大路上,柳疏月下车带着小菊沿着小路上山,直奔云来客栈。到了云来客栈后, 柳疏月直奔上楼想要去一个天字号房间,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一丝神医的痕迹,招牌、包袱统统都不在。
柳疏月急忙跑下来,小菊也跟着一起跑下来。见到柜台前站着一个人,柳疏月急忙跑过去问道,“掌柜的,住在天字号房间的神医呢?怎么房间里没人?”
“哦,原来你是要找那位大夫是吧,他啊,早在昨天就已经退房离开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前两天来过的姑娘是吧。”掌柜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位姑娘有些眼熟。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有急事找他。”柳疏月急匆匆地问着,想要打听去向。
“这个不知道,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柳疏月眉头紧皱,神色黯然站在柜台前,四处看着,仿佛在寻找什么。此时,在一旁收拾桌子的店小二凑上前来说道,“这位姑娘您还是别找了,我听说这位神医,行踪向来都是飘忽不定的,他去哪向来无人知道。之前,我听说有个人为了找他去遍了所有他曾经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所以,劝您还是别花心思了。”
小二说的话句句在理,言辞恳切,柳疏月道了一声谢后,有些无奈地转身离开。那个美丽落寞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无助,让人有些心疼。
从云来客栈离开后,柳疏月神情恍惚,面色不安,她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时竹林里那个女子就说过,神医只会在这里呆上三天,如今时日已过,她再也找不到神医了,她要怎么为庞茹燕治疗呢。想起庞茹燕的症状,她心里仿佛千头万绪涌上头,这症状分明就是神医所说的前三天的表现,往后庞茹燕只会越来越……
想到这儿柳疏月内心更加焦灼,可是她当初明明就没有把药放进药罐,她当时明明已经收手了,怎么庞茹燕还是会出现这样的症状,难道是药粉不小心撒进去了吗?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的嫉妒,才会让庞茹燕变成这样。作为相伴三年的好姐妹,她怎么会忍心害她,让她遭受这样的境遇。
神医啊,你在哪儿,求求你,我不想让她变成这样,柳疏月内心在呐喊,可惜却得不到 任何回应。她只好失魂落魄地带着小菊回到马车上,而后坐着马车,返回了城内。
进城之后,柳疏月让车夫去了城里几家有名的医馆,想要为庞茹燕求诊,得到的回复却都是无法确诊,因为庞府也早都派人请去府上看过了,庞大小姐的病症实在是怪异,无法诊治。
柳疏月让车夫驾着马车去城里多家医馆都看了遍,却没有任何消息,当下便也明白了,看来那位神医下的药真的是难以治疗,而柳疏月也无法对大夫说出真正的病因,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能超越神医为庞茹燕诊治。当下可谓是焦急如焚,便让车夫将马车赶去了庞府,去看看庞茹燕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一到庞府,只见庞府上下一干人等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柳疏月一路进去见庞茹燕所在的院子聚集了很多大夫,都坐在大厅里,一个接一个地进屋为庞茹燕诊治病情。柳疏月也赶忙走进屋里,结果听到的都是一片叹息声,有的几位大夫在争论病情,也有不少大夫给开了方子,柳疏月站在大夫们身后未曾言语,小菊守在门口处,紧张地向里面看着。
柳疏月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庞茹燕,庞茹燕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面纱遮着脸,大夫们在把脉诊治。面纱虽然遮住了她的表情和半张脸,但柳疏月分明能感受到,她那眼神里透露着的是几分慌张、几分不安还有几分伤心,以及对未来的一丝恐惧。
而每当听到大夫摇头叹息时,庞茹燕不安的神情便会加重一分,眸色也逐渐暗淡,那份不安更是愈发浓重。从午时到申时,柳疏月一直在屋里里注视着,请的大夫们来了一波又一波,也开了不少方子,小厮们忙着去跟大夫抓药,婢女们忙着煎药,但大多都不尽如意人意,等到今天的最后一位大夫也离开了,躺在床上的庞茹燕看着守在床边的父亲、弟弟妹妹还有柳疏月,叹了一口长气,整个人也有些无精打采,“看来我这病果然是怪症,这么多大夫,竟然没人能治。”
“燕儿莫要灰心,我看是这些大夫医术都不行,别怕,爹已经派人四处找了,明天还会来很多大夫,肯定能治好。”庞尚书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慈祥和关爱,全然不似在官场里沉浮多年威风凛凛的户部尚书。
庞茹燕听了这话,只是淡淡地应声,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希望吧,或许从落水之日起,便已经留下了病根。也可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说完,庞茹燕伸手将面纱摘下,面纱下面是一张已经浮肿起来的脸。
“傻女儿 ,瞎说什么呢。”庞尚书尽管心里百转千愁,但不想让女儿没了信心,只有轻声宽慰着。
而柳疏月看着庞茹燕出了神,她之前在听神医描述时,已经预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当庞茹燕病情真的发作时,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庞茹燕脸上浮肿的十分明显,原来精致的巴掌小脸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甚至胳膊和手部也有些浮肿,现在的庞茹燕就像是一个惊弓之鸟,已然没有了以前的神采。而再过些日子,她的整个身子或许也都将会浮肿起来。柳疏月不禁有些愧疚,墨瞳透过丝丝愧疚,眼前一片薄雾,伸手握住了庞茹燕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茹燕姐,都是我没照顾好你。你落水之后,我若是再能多尽些心力,或许你就不会这样了。”
“不,怎么能怪你呢。”庞茹燕身子虽然虚弱,但还是紧紧握住了柳疏月的手,唇角微扬,勉强绽放一个微笑,对于这个亲如姐妹的姑娘,她怎么能忍心责怪。“听珠儿说,我昏迷时都是你在一旁精心照顾着,还给我煎药,我感谢都来不及呢,怎能怪你呢。”
一旁的庞尚书也说道,“疏月,我女儿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作为父亲的我也是欣慰的。我们庞府上下对你感激不尽,又怎会责怪与你。”
庞茹燕和庞尚书这么一说,柳疏月内心更觉愧疚难当,眉心微低,略带愁容,握着庞茹燕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随后莞尔一笑道,“姐姐放心,天下名医这么多,一定能为姐姐治好。 ”
“恩,说得对,爹已经派人全面搜寻名医了,一定会把你治好。你只需安心休息便好。”庞尚书到底是一国尚书,有钱有权,就算是花费重金也毫不吝惜,也要为女儿请来名医治疗。
柳疏月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安慰着庞茹燕,而同样站在床边的庞茹芸并未插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面色似有担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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