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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生活问题,无论是吃的穿的用的住的,我认为那些总会有的。即使谢晨那里去不了了,我还可以回到哥哥家。但现在我才发现,我其实特别可怜,出来的时候只穿着室内拖鞋,现在大半夜坐在街道上,竟无处可去。
手机和钱包都没在身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手腕上戴着的玛瑙镯子。这个镯子还是那次去香山的时候谢晨买给我的,当时买的时候要四千多块钱,但此刻我却把它十块钱卖给了地铁口一个摆地摊的大叔。
他研究了一番那镯子的成色,然后又很诡异地看了一眼狼狈至极的我。我想他一定是认出了这镯子的价值,但又疑心是我偷来的,最终左思右想犹豫了一番给了我二十块钱。
我用这二十块钱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附近的麦当劳里买了一个鸡肉汉堡,大口大口地祭拜了我的五脏庙后,手上只有三块五了。我很快就悲惨地发现这三块五可能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于是先用一块五买了一瓶水,吃饱喝足后才坐在地铁口盘算着下来该怎么办。
剩下两块钱我可以买一组彩票,如果老天见怜,说不定我会一下子咸鱼翻身,报仇雪恨。但我是一个消费观念很谨慎的人,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不会做,况且老天爷压根就不垂怜我,这大奖就是掉坑里也掉不到我怀里。于是,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凭借着脑子里的那点记忆回忆着苏浩洋的手机号。
我的确太不要脸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想着找他。
我在试拨了四个电话后才终于准确地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应该是在睡觉,声音里带着呵欠,“喂?”
我已经做好了被第五次骂的准备了,但那熟悉的,恍若已经离我好几个光年的声音瞬间成为我的救命稻草,我紧紧地抓着电话通,激动的语无伦次,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喂?哪位?”
苏浩洋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不能放弃这个希望。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的,可是没出息的我却只是对着电话呜呜直哭,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到电话筒上。那个女老板本来在织毛衣,见我这样似乎很后悔将电话借给我。
他在里面不断问,我哽咽着艰难地说出了自己所在的地点,然后听他说马上就到后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口,浩洋拿着一件大衣从上面匆匆而下,然后四处张望着。我一轱辘坐起身子,眼泪横飞地朝他那边跑去,那情景简直就像白娘子和许仙断桥相会。
浩洋将大衣披在我的身上,看了看我的样子什么也没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发生什么事情了,问了也是白问。
“我又累、又饿、又冷……但我不想回家!”我断断续续地表达出自己内心最渴望的想法,然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带我去了四环外的一处小区。这是他小姨出国前住的地方,我听他说过一次。我们到的时候是深夜两点,门房已经睡下了,我们敲开大门,门房老大爷很不情愿地给了我们很多白眼。
浩洋打开了房门,这里面全是厚厚的灰尘,不过好在家具齐全,应该可以勉强住一晚了。他麻利地拧开水阀,大致收拾了一番卫生,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床被子。
我坐在床边,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浩洋很快烧来了热水,拿了一块毛巾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毛巾,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吃什么?我现在去买点东西,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柔声问我。
我摇摇头,“不吃。”思量了半晌,心一横说:“我被扫地出门了,没有地方可以去,只有厚着脸皮找你了,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对面帮我在热腾腾的玻璃杯上吹气。我想我说的云里雾里,不够全面,便又解释了一番,“我是个坏女人……跟着一个有钱的男人厮混了这么久。现在他不要我了,我成了弃妇。”
我尽可能用最肮脏的字眼说自己,这样会让我好受一点。他轻轻一笑说:“那你得了多少钱?”
我无语,只是将头埋的更深了,“我不是为了钱!”似乎是想强调什么,用很坚决的语气否定。
“那是为了什么?爱情?”浩洋依旧在轻笑,一点儿也不严肃。
爱情这个词语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极大的讽刺。我的眼泪立刻又像泄了闸的水笼头一样啪嗒啪嗒,浩洋将水杯递给我安慰道:“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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