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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解放碑,你轻轻吻我的嘴。
下着雪的哈尔滨,我们背靠着背。
繁华的大上海,你认识了另一个男孩。
就在杭州的西湖边,我们流着泪say goodbye.
周文和采洁两个人,在大上海的霓虹中,在海风迷乱的街道,不期而遇。
时间的放映机在两个人的对望里不断回放,点点滴滴,是恋人泪。
仿佛高中校园青涩的味道又回来了,仿佛那些个可爱的相互偎依的夜晚又回来了,仿佛星子又在爱情浓密的夜晚闪烁,仿佛眼前的两个人依旧是曾经懵懂的男孩女孩。
你在,我也在。
于是记忆倒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光速般倒退,回到了那个雨久花开的盛夏。
男孩急急忙忙地撞在了女孩的怀里,女孩慌慌张张地别过头去,在雨的泽国里,男孩女孩看到雨久花像只只飞舞的蓝鸟落地,绽放出最纯最美的光点。
“采洁,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周文温柔地看着采洁。
“嗯,挺好的。你呢?”采洁同样温柔地看着采洁。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对方。
你不说,我也不说。
但彼此心照不宣,这种感觉就仿佛曾经恋爱的时候,但仿佛又有什么不太对劲。不过周文和采洁彼此都不会去细想哪儿不对劲,他们不想去破坏这种异乡重逢,更何况是自己刻苦铭心的soulmate。
夜也越来越深,两人的呼吸却慢慢从最开始的急促渐渐趋于平静,但是他们对望中却依旧那样的热烈,直到最后周文打破了这平静。
“采洁,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家离这儿非常近,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我还是送送你吧?”
“真的不用啦。”
周文看着采洁眼中的坚持,于是也只好作罢。
“采洁,我在闵行那边上大学,以后你可以去那边找我。”周文说道。
“嗯,我会的!”采洁回答道。
周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那我应该怎样找你呢?”
“我………我在……周文,以后如果有事我来找你吧!”采洁艰难地回答道。
此时的采洁已经不再像以前在重庆的那样,她现在和妈妈两人相依为命,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她不想让曾经的恋人看到她的狼狈,她不愿曾经的恋人再为她担忧,她不希望自己的处境破坏曾经的美好回忆。
于是她不愿告诉周文她在哪儿,但是此时她却非常想和周文有个联系,以后能够有个在上海坚强生存的念想。
“有事才来找我喔?没事的话就不能来吗?”周文急切地说道。
“我………”采洁被周文这急切地问到突然慌张了起来。
“那我有事你也得来找我!”周文正色道。
“哈哈,那肯定啊!”采洁被周文这话突然逗乐了。
周文和采洁两个人并肩走着,神色和画面与曾经热恋时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两人手指没有相扣。
“哇,采洁我跟你讲,我在学校遇到一个超厉害的人,他能够在一秒内心算出三位数的乘法;还有另一个女生,哇,她家好有钱啊,她的老爹是一个上校,然后有一天我一个女同学给她吃饼干,那饼干也老贵了,一块小饼干就是十几块钱,结果那个女生拿回家给她的狗狗吃了,理由是因为她家的狗吃得就是那种饼干,结果把我那同学气的呀好几天都不跟那个女生讲话;还有呢………”
周文喋喋不休地讲着他在校园里发生的故事,而采洁在一旁幸福地听着周文的诉说,仿佛有时候她也成了故事的主人公。
这两个爱情未尽的人儿,在异乡的街道上走了一遍又一遍,谁也不知道送谁回家,只知道彼此希望能够多聚一会儿。
“周文,我该回家了,不然我妈妈该着急了。”采洁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哦哦,那我送送你吧?”周文将自己滔滔不绝的架势收起,然后关心到。
“周文。”采洁低下头说道。
“哦哦,我忘了,不好意思采洁。”周文也不再追问采洁,他知道采洁不让他送不让他知道她的地址一定有她的理由,他非常体谅采洁。
“但是我还是目送你吧?这可以撒?”周文委屈地说道。
“行!你也要赶紧回学校喔。”采洁温柔地说道。
采洁在前面一步一步地走,走的非常慢,可是每走一步,她的心里都非常开心,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有一个男孩在温柔地望着她。
一生一世,雨久花开。
天长地久,雨久花开。
等到采洁快要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周文突然喊出来:
“采洁!我听得到吗?我一直想着你!我还爱你呀!你还要不要我?”
采洁在马路对面,路上有车流经过,喇叭声不绝于耳,她只看到周文满脸通红,大声呼喊。
“你说啥!”采洁也大声喊出来。
“我说,如果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不愿意再跟我一起!”周文踮起脚尖,扯破了喉咙嘶喊道。
采洁隐隐约约听到周文说愿意不愿意一起,她以为周文说愿意不愿意再聚在一起。
“我愿意呀!你快回去吧!”采洁大喊道。
周文伸长了脖子,像是想吃树叶的长颈鹿,听到采洁说愿意,他高兴的直跺脚。
“耶!耶!耶!”仿佛是世界杯期间买中了球队一样,看的周围等过马路的老奶奶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周文,你快回学校啊,现在时间不早了!”采洁招手让他回去。
“好好好!”周文摆动他的胳膊像挥舞大旗一样,大声呼喊道。
车流停了,绿灯亮了,两个人在马路两边,隔着公交车和小轿车,两人彼此对望,但是两个人都不想离开。
车流又开始流动了,喧嚣的发动机的声音,车辆来来往往,让两人的身影也忽隐忽现。
“周文,快回去啊!”采洁的声音在嘶哑的空气是如此的小声,但是周文全神贯注地从混音中寻找采洁的音色,分辨采洁的音品。
“采洁,你离开我就离开!”
“啊?你说啥?”
“我说,采洁!你先走!”
“你先!我看着你离开!”
“你先………”
………
两个人就在公交车快要收班的马路对面,相互催促对方先离开,卖力喊着的样子,像极了清晨卖力歌唱的小公鸡。
“嘿!你们两个小混蛋,公共场合憋大喊大叫好伐?老子在厕所拉了半天的屎每次都被你们两个小瘪三给憋回去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一旁的建筑伸出头厌恶地骂道。
这时候周文和采洁才悻悻的分开,并且离开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周文在漆黑的夜里等着刚刚叫的滴滴,看着头顶冰蓝色的星空,心里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他知道,这一次再也不能让采洁从他手里溜走。
如果别人要把采洁抢走,那除非砍断他的手;
如果别人要欺负采洁,那得先从他的身上走过去;
如果他自己再一次抛弃采洁,他想,索性就跳进黄浦江,让他的尸体被小鱼小虾吃掉,然后带着他的血肉去寻找采洁,然后向她道歉。
采洁边走边回忆边幸福地笑了,或许是她很久都没笑了吧,竟然突然觉得心里纠结的心脏顿时暖和起来,这些天被那些亲戚冷漠的语气呵凉了的心脏,终于开始生机勃勃地呼吸,而且每呼吸一次,仿佛体内的血液就更新了一遍,那么真切,那么热烈。
在异乡漂泊,最害怕的是一个人都不熟悉,最幸福地就是他乡遇故知。
而且周文和采洁还是曾经的恋人。
失而复得,
最为珍贵。
后来,周文几次装病,让采洁去找了他,等到采洁知道被骗,却也不会生气。
因为采洁的工作大部分都在晚上,倒也谈不上打扰,更何况周文还不知道采洁的处境,而采洁倒是对周文的情况有很多了解了。
周文和采洁两人睡在校园的草坪里,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还有几团金白色的云朵。
“采洁。”
“嗯。”
“采洁?”
“嗯!”
“采洁。”
“咋啦周文?”
“没事,就想叫叫你。”
“嗨?好吧!”
周文第一次上高中,和采洁遇见。
周文第一次上大学,也和她遇见。
他们两人重新在一起后,谁也没问曾经的过去,过去的曾经。
就这样过去了两三个月,每个月采洁都会去周文的大学看他,每次去都会带很多很多水果,每次周文都会惊讶采洁怎么会真的大的力气。
“周文儿,你得多吃水果,这样才聪明。”
“为啥呀?”
“你看,这水果有红的,黄的,青的,还有紫的,如果你吃了,你的脑子里面也会有这么多缤纷的颜色,那样的话,你就有很多奇思妙想了呀?”
“啊?这样的吗?那我是不是吃了香蕉脑子里是不是竟是些黄思想了啊?”周文奸笑道。
“那我得多吃香蕉,以后我满嘴跑火车可不赖我,哈哈哈!”周文说完就往嘴里塞起来香蕉,可是由于塞的记,都几乎呛到,搞的满脸通红,采洁递给了周文她的茶杯,让他喝了起来。
等周文喝完,然后他又说道,“呀!采洁,我是不是这是你的茶杯。你喝过,我也喝过,呀!我们是不是间接接吻了啊?”周文说完贼兮兮地看着采洁。
采洁立刻烧红了脸,立马抢过了茶杯,说周文欺负她,以后不来看他了。而周文一股脑地说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香蕉,因为是它发挥了生物化学作用。
而采洁听了又大笑起来,两人又幸福的纠缠在一起了。
这个迷情的深秋,直到那个雪夜,才彻底结束。
道路两旁枯黄的法国梧,像极了随风飘舞的枯叶蝶,呼啦啦就从天而降。
仿佛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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