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的擦肩

    
    下午，两点半，太阳照耀着大地炙烤着路上的每一个行人。赵景言、黎梨、简云云和杨凯已经来到了今日安门口，几个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同学都来了，他们已经选择了自己坐的位置。
    简云云：“我们坐在靠窗户那边吧。”
    黎梨：“好啊。”
    赵景言和杨凯紧随其后，赵景言刚坐下，就有几个女生过来了：“你怎么坐在这了，那边特意给你留了位置！”说着，竟然要上手把赵景言拽走。
    赵景言：“谢谢，我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那几个女同学：“靠窗户多热啊，那边有空调，再说了班长也在那边，一会儿班主任肯定也是要坐在那桌的。”
    赵景言：“和我无关！”
    那几个女生还要说什么，杨凯就站起来打断了她们接下来的话：“我们想要安静一会儿，请吧。”
    那几个女生瞪了杨凯一眼，然后回到了她们原来的那一桌。
    简云云：“行啊，厉害啊！”
    杨凯：“必须的！”
    那几个女生说不是班长派来的，都没有人相信，那个班长今天特意穿了短裙，还化了妆，明显就是冲着赵景言来的，估计一会儿少不了会过来了。
    简云云小声说：“你看她们一个个打扮的，简直了。”
    黎梨：“嘘，小声点，不要管别人，我们一会儿吃完就走。”
    简云云：“好。”
    赵景言：“我去下洗手间。”
    杨凯：“哦。”
    看到赵景言离开座位，简云云问杨凯：“他干嘛去？”
    杨凯：“言哥去洗手间了！”
    随后简云云看到那个班长也起来了，看样子她是追着赵景言去的。
    简云云拉起黎梨就要过去，黎梨吓了一跳：“怎么了？”
    简云云：“去厕所！”
    赵景言刚上完厕所，洗完手出来，被站在门口的班长一把抱住了，赵景言猝不及防，立马推开。
    简云云和黎梨都看见了，两个人躲在转角那里。
    女班长还笑着：“我今天好看吗？”
    赵景言并不想离她，并且想要急切的找个地方换下来刚被她触碰到的衣服，刚要走，就被班长拉住了手臂。
    赵景言一个眼神，女班长放开了他的手臂。
    女班长：“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赵景言：“我不喜欢你！”
    女班长：“我知道，你是不是喜欢黎梨？”
    赵景言这时候看到了黎梨的鞋露出在墙角那里，所以这不是他该承认的时候。
    赵景言：“你们俩去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黎梨窘迫：“完了。”
    简云云叹气：“完了，还是被发现了。”
    简云云拉着黎梨站出来：“知道了。”然后拉着黎梨走了。
    女班长：“你早知道她们在那里？”
    赵景言：“你听好了，你说得对，我喜欢的人是黎梨，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如果你还把我当成同学的话，就请你看在同学的面子上，闭紧你的嘴巴，我感激不尽！”
    女班长生气咬牙，然后转身离开了。
    简云云和黎梨拿了一件衣服回来，黎梨看了看赵景言：“你衣服也没脏啊。”
    赵景言：“被别人碰过了。”
    黎梨看着他：“啊？”
    简云云笑，赵景言：“好了，回去吧，我换衣服，随后就来。”
    黎梨点点头，赵景言进去了，黎梨问简云云：“你笑什么？？”
    简云云：“没什么。”
    黎梨：“……”
    简云云：“走吧，我们回去。”
    黎梨：“你不上厕所了？”
    简云云摇摇头：“我的傻黎梨啊！”
    黎梨：“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简云云：“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一点感觉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黎梨：“好。”
    黎梨站在外面，靠着对面的墙。
    赵景言把换下来的短袖扔进了垃圾桶，洗完手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黎梨。
    赵景言：“你怎么在这里？”
    赵景言OS：她不会是在等我吧？
    黎梨：“嗷，我在等云云，她在里面。”
    赵景言：“哦，那我，先回去了。”
    黎梨：“好。”
    赵景言回到座位坐下，杨凯：“言哥，你这怎么还换了一身衣服？”
    赵景言：“刚才那件脏了，被我丢掉了。”
    杨凯：“？？？”
    那几个坐在班长旁边的女生还有班长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那个女班长。
    黎梨和简云云回来，杨凯：“怎么去了这么久？”
    简云云：“还好吧。”
    杨凯：“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黎梨摇摇头：“没有。”
    杨凯越看越觉得大家都有事情的样子，就他什么都不知道。
    赵景言看了一眼手表：“三点了。”
    简云云：“大家也差不多都来齐了。”
    黎梨：“哎，老师来了。”
    大家都站起来，赵景言这桌还剩下一个座位，蔺宇是直接就奔着这边过来的，刚坐下，就被几个同学拉走了。
    蔺宇：“我做这里就可以。”
    那几个同学：“那边给您留了座位，您得坐主桌！”
    蔺宇没扭过，就被拉了过去。三点十分准时上菜了，服务员在给黎梨那桌上菜的时候，还和黎梨聊了两句。
    服务员大哥哥温暖的笑着：“小黎梨多吃点。”
    黎梨笑着：“好。”
    服务员摸摸她的头，像对妹妹的那种宠溺，很温柔的。
    那几个女生又要搞事情：“班长，你看。”
    女班长看了一眼，眼神里面的内容很复杂，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服务员大哥哥有把手放在赵景言肩膀上：“哪天回来帮忙，没有你们，我们这边都忙不过来了！”
    赵景言笑着：“快了，明天或者后天吧。”
    服务员大哥哥：“好，我等你们啊，你们先吃，我去忙了。”
    杨凯：“好。”
    同桌的几个人：“你们认识？”
    简云云：“嗯，我们之前在这里做过暑假工还有双休日的时候也来过。”
    那几个同学：“哇，勤工俭学，你们好厉害啊！”
    杨凯：“没有没有，就是闲来无事吧。”
    几个同学：“就别谦虚了，你们几个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明白，以后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找我们几个就行，我们一定随叫随到。”
    杨凯：“谢谢，来，以水代酒，走一个！”
    几个同学：“走一个！”
    那是高中之后最后一次全班聚餐，此后的许多年里都没有再这样过了。
    正在吃饭的黎梨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就挂掉了。
    简云云：“谁呀？”
    黎梨：“不知道，一个陌生的号码。”
    简云云：“哦。”
    刚挂掉没多久，黎梨的手机又响起来了，黎梨看着这个陌生的手机号，紧皱的眉头。
    赵景言：“接一下吧。”
    黎梨：“好，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简云云：“我和你一起去。”
    黎梨：“好。”
    到了安静一点的地方，黎梨接通电话：“喂？”
    那头是一个熟悉而又焦急的声音：“那个，是小黎梨吗？”
    熟悉的口音，但却陌生的让她一时想不起来电话那头的是谁。
    黎梨：“是我，请问您是？”
    那头火急火燎的：“哎呀，我是你奶奶家的邻居你刘奶奶啊。”
    黎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小时候刘奶奶的画面：“我想起来，您好，您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刘奶奶：“哎哟，先不说这个了，你奶奶刚才晕倒了，被救护车拉走了，是你爷爷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黎梨：“谢谢您，我知道了。”
    刘奶奶：“好好，不客气嗷，你快点去医院吧。”
    黎梨：“好。”挂了电话。
    简云云看见她满脸愁容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黎梨：“你们先吃吧，我得去医院。”
    赵景言和杨凯走过来，正好听见了。
    赵景言：“我和你一起去！”
    简云云：“我也去！”
    杨凯：“还有我！”
    黎梨：“谢谢。”
    四个人在散伙饭还没有结束之前就离开了，这使得主办这次散伙饭的女班长很是不开心。
    出租车上，简云云紧握着黎梨的手：“放心吧，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黎梨：“嗯。”
    虽然说奶奶对她很不好，因为那件事情一直都对她恶语相向，小的时候甚至还动手打过她。但是，毕竟是她的亲奶奶，而且爷爷奶奶就只剩下她爸爸一个孩子了，她爸爸又在国外，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黎梨来处理了。
    还好，她还有三个好朋友，她们会陪着她一起承担。
    医院里长长的走廊，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当那一声传过来的时候，爷爷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梨：“爷爷。”
    爷爷转过头就看见了黎梨，说实话，他没想到她会来。
    黎梨跑过来握着爷爷的手，焦急地：“奶奶怎么样了？”
    爷爷：“还在抢救。”
    黎梨先安抚爷爷的情绪：“爷爷，您先坐下，别着急，奶奶会没事的。”
    爷爷点点头，坐下，良久他开口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黎梨：“我一定会来的。”
    爷爷：“你奶奶她……”
    黎梨知道爷爷想说什么，可是她不想听了，打断爷爷的话：“您放心吧，奶奶会没事儿的。”
    爷爷知道黎梨是故意打断他的话的，所以他就没再继续往下说。
    爷爷看到了旁边的三个：“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赵景言：“爷爷，不打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是黎梨的朋友和同学，她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爷爷OS：看来这几个朋友对黎梨都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爷爷：“谢谢！”
    简云云：“爷爷您不用这样，我们应该这样做的。”
    爷爷OS：黎梨这孩子虽然以为那件事情，但是还好遇人为淑。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大家一直在外面等着。
    周何安和许慕也赶过来了，他是怕这几个孩子搞不定情况，所以才过来的，许慕是怕周何安出事所以也跟过来了。
    黎梨：“小舅舅你怎么过来了？”
    周何安摸摸黎梨的头：“是赵景言打电话告诉我的，你这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都不知道和舅舅说，我可是你亲舅舅啊！”
    黎梨：“对不起，我觉得我可以处理好的。所以……”
    周何安：“好了，小舅舅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黎梨点点头：“好。”
    许慕：“时间也不早了，我先把你的同学们送回去吧。”
    黎梨：“好。”
    简云云：“那我们先走了。”
    赵景言：“需要帮忙的话，就给我们打电话。”
    杨凯：“我们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不静音。”
    黎梨：“好，谢谢你们！”
    赵景言：“那我们先走了。”
    黎梨点头：“嗯。”
    许慕开车送他们三个人回家，周何安在医院里陪着黎梨。
    周何安：“叔叔，您还好吗？”
    黎梨爷爷：“嗯，我很好，谢谢你！”
    周何安：“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候手术室灯灭了，医生出来了。
    黎梨和周何安扶着爷爷站起来走过去，医生说道：“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
    爷爷终于松了口气，激动地：“谢谢！”
    医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黎梨和周何安：“谢谢您！”
    爷爷：“还好，她没事。”
    黎梨：“您先休息一会儿吧。”
    整个下午爷爷都处在高度紧张地情况之下，现在终于放松下来了。
    周何安：“黎梨，你先在这里照顾一下爷爷，我去买点吃的。”
    黎梨点头：“好，你注意安全。”
    周何安：“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周何安出了医院，给黎梨的爸爸也就是他的大姐夫打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黎爸爸：“喂？”
    周何安：“喂，姐夫，是我。”
    黎爸爸：“嗷，何安啊，怎么了？”
    周何安：“阿姨进医院了。”
    黎爸爸在吃早饭，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周何安：“你先不要着急，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说再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黎爸爸：“那就好。”松了一口气。
    周何安：“姐姐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黎爸爸：“快到预产期了，状况还算正常。”
    周何安：“阿姨叔叔这边有我，你就放心吧。”
    黎爸爸：“好，我这边也实在是走不开，那就只好先麻烦你了。”
    周何安：“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黎爸爸：“黎梨还好吗？”
    周何安：“她还好，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他听出来了言外之意。
    黎爸爸很放心：“那就好，交给你了。”
    周何安：“嗯，那姐姐那边也拜托你了，先不要和她说这件事情。”
    黎爸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周何安：“那就先这样，不和你说了，我去买点吃的，大家折腾一下午了。”
    黎爸爸：“好。”
    刚挂了电话，黎梨的妈妈就从楼梯上走下来了，黎爸爸赶紧过去扶她下来。
    周苏安：“和谁打电话呢？”
    黎海松：“工作上的事情。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小心翼翼地扶着周苏安坐在椅子上，然后放好靠垫和盖好毯子。
    周苏安：“睡不着了。”
    黎海松：“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周苏安摇头：“没有，我就是肚子越来越大了，也快到预产期了，所以躺着有一些不方便。”
    黎海松：“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周苏安再次摇头：“不用，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动不动就去医院的，太折腾。”
    黎海松：“折腾归折腾，你没事就好。”
    周苏安：“对了，很久没给妈妈爸爸她们打电话了，她们最近怎么样了？”
    黎海松：“嗷，她们很好，你就别担心了，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
    周苏安：“我也很好。你也别太紧张了，我妈那时候生何安的时候也是四十多岁，不也是很顺利吗？”
    黎海松：“话是这么说，但是也要分人和情况的。”
    周苏安：“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那些高龄产妇的课程我都有认真的学习过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黎海松：“嗯，先喝点牛奶吧，热乎的。”
    周苏安：“嗯，你也赶紧吃吧，一会儿晨会该迟到了。”
    黎海松：“嗯。”
    周何安从外面饭馆里打包了点饭菜回来，这是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家比较不错的饭馆，他在考虑要不要再开一家分店在这家医院的旁边，这样是不是会方便一点？
    许慕打来电话：“宝宝，怎么样了？”
    周何安：“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说再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
    许慕在等红灯：“那就好。”
    周何安：“我买了晚饭，你还有多久到？”
    许慕：“还有一个转弯，大概十分钟，你们先吃吧，要不然该凉了。”
    周何安：“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许慕：“好。”
    周何安走来走去差一点就迷路了，还好他记得那个标志性的路灯，一转弯就看到了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