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的擦肩

    
    周六中午，朱琪琪带着打包的饭菜来到了黎梨家，三个人坐在客厅地毯上。
    黎梨：“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饿死了。”
    朱琪琪：“饿了，就去店里吃多好，要不然让赵景言给你送来，不是更好吗？”
    黎梨：“那还是算了吧。”
    朱琪琪：“怎么？”
    黎梨：“我感觉他好像是生我的气了。”
    朱琪琪：“说说吧，他怎么生你的气了？”
    黎梨：“他好几天都没和我说过话了。”
    朱琪琪：“人家跟你表白，你没有回应人家，还不主动和人家说话，人家可能觉得你不喜欢人家呗，人家赵景言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也就不死缠烂打了。”
    黎梨听着朱琪琪这话，好像是有一些道理：“你说的也对啊。我是不是晾他太久了？”
    朱琪琪：“是呗，这都一周了，你竟然还能坚持住，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应赵景言啊？”
    黎梨：“我不知道，我不好意思说。”
    朱琪琪：“那这些天你一句话也没和他说吗？”
    黎梨摇摇头：“没有。”
    朱琪琪：“你可太厉害了，你就不怕赵景言被别人抢跑了？”
    黎梨：“他会吗？”
    朱琪琪：“他不会。”
    黎梨：“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朱琪琪：“因为他喜欢的人是你！”
    黎梨：“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我闺蜜，倒像是他的。”
    朱琪琪：“你说什么？”
    黎梨：“我感觉你一直向着他说话。”
    朱琪琪：“那人家是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他还只喜欢你，你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是他的初恋，你不喜欢人家，你要喜欢谁？”
    黎梨：“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初恋？”
    朱琪琪：“额，那个，我之前不是要采访他吗，所以做了很多调查，所以我当然知道了。”
    黎梨想了想：“也对，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朱琪琪心里松了一口气OS：还好，我圆过去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暴露了。
    黎梨：“那他也是我的初恋啊！我不得好好考虑一下吗？”
    朱琪琪：“是是是，你说得对，是得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黎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我好像很快的自然而然地，就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那种感觉好像藏匿了很久一样。”
    朱琪琪OS：所以，你是忘了他。
    朱琪琪：“这可能就是别人口中常说的命中注定吧。”
    黎梨看了看朱琪琪：“命中注定？”
    朱琪琪：“有些人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不论发生什么。”
    黎梨：“嗯。”
    小黎羽一直在啃那块锅包肉，一直都没咬下来：“姐姐，我咬不动。”
    黎梨：“哦，你等一下，姐姐去拿刀叉。”
    黎羽：“嗯。”
    朱琪琪：“来，小黎羽，让琪琪姐姐看看你的小牙儿。”
    小黎羽：“啊。”
    朱琪琪：“好了，闭上吧。”
    小黎羽看着朱琪琪：“你是医生吗？”
    朱琪琪：“当然不是，你这几颗小牙可太不容易了，马上就要到换牙期了，少吃点硬的东西。”
    黎梨：“是啊，快到换牙的时候了，我得严格控制他的饮食了，要不然像我一样可就难过了。”
    朱琪琪：“怎么了？你这颗小虎牙不是挺好看的嘛？”
    黎梨：“没有，你别乱说。”
    朱琪琪笑：“行，没有。”
    黎梨：“给，切好了，慢点吃。”
    小黎羽：“好，谢谢姐姐。”
    朱琪琪：“黎梨，你弟弟可真乖。”
    黎梨：“他是很乖。”
    吃完午饭，几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直到下午天黑下来。
    朱琪琪：“你们饭局几点，你是不是该换衣服走了？”
    黎梨看了一眼时间：“还真是，我去换衣服了。”
    朱琪琪：“嗯，去吧。”
    黎梨换好衣服：“我出门了。”
    朱琪琪和黎羽：“好，路上注意安全，结束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黎梨：“不用，我自己打车回来。”
    朱琪琪：“我正好开车过来，我去接你，不麻烦。”
    黎梨：“那也好，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朱琪琪：“嗯。”
    黎梨：“我走了。”
    朱琪琪：“嗯。”
    黎梨刚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车的车灯亮起，还按了一声喇叭，她仔细一看是苏子卿。
    苏子卿把车开到她面前：“上车吧。”
    黎梨也不能再拒绝，上车，系好安全带：“你怎么在这里？”
    苏子卿：“哦，我来看个朋友正好时间到了，准备去餐厅，然后刚把车开出来就看到你了。”
    黎梨知道他在说谎，苏子卿肯定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一直到餐厅门口，黎梨都没有说话。
    苏子卿把车停在门口：“你先进去吧，我去停车。”
    黎梨：“好。”
    黎梨下车，往里面走，一直走到包间，刚坐下不久，苏子卿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捧玫瑰花，然后把花塞到黎梨手上。
    苏子卿：“恭喜你！”
    黎梨刚想拒绝，旁边的同事就起哄了：“恭喜你啊！苏总送的花果然漂亮，黎总，你以后可要继续加油啊！我们等着你再创佳绩呢！”
    黎梨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把花收下，放在一边。
    整个包间里面没有几个人她认识的，认识的也谈不上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一般她也不在公司，所以和大家相处并不多。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有几个同事过来敬酒，都被苏子卿挡下了。
    黎梨想早点离开，但是她是整个庆功宴的焦点，走不掉。
    有一个年长的过来敬酒：“黎梨啊，虽然你来公司不久就为公司创造了佳绩，但是也不能骄傲，继续努力，这杯酒，我敬你。”
    黎梨还没等说话，拦也拦不住，他一饮而尽了，黎梨不得不喝了，她看着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她想吐出去，但是她不能吐，就咽了下去，那个人也是看见她咽了下去，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
    苏子卿：“你没事吧？”
    黎梨：“我没事。”
    杨凯帮忙上菜，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这是时隔很久之后，他第一次见到黎梨，黎梨还是他记忆中的那种文文静静干干净净的样子，没有变。
    杨凯知道黎梨不能喝酒，所以他觉得这种庆功宴少不了黎梨要被很多人敬酒了。
    杨凯出了包间，就往后厨走：“言哥！”
    赵景言正好洗好手了：“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杨凯：“黎梨也来了。”
    赵景言：“我知道啊。”
    杨凯：“她在被别人灌酒。”
    赵景言：“什么？苏子卿没帮她挡酒吗？”
    杨凯：“我没看见。”
    赵景言着急了，脱下了工作服，就往外面走，杨凯在后边跟着。
    包间里，苏子卿在大家的起哄烘托之下，站起来，面对着黎梨：“黎梨，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下，我要向你表白，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此话一出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不看热闹的都安静了，整个包间里静的连一只蚊子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
    黎梨虽然喝的不多，但是对于她而言，已经是勉强了，她还能勉强支撑着身体和脑袋：“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时候赵景言推开包间的门走进来，找到黎梨，走到她身边，黎梨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赵景言扶着她。
    黎梨看见了赵景言，心里踏实多了，她提高声音：“我喜欢的人就是他！赵景言！你们听清楚了！他就是我喜欢的人，我只喜欢他！”
    在座的都震惊了，没人敢说话，苏子卿定定的看着黎梨和赵景言。
    黎梨靠在赵景言身上：“带我出去。”然后就没声音了。
    赵景言抱起人就离开了，杨凯随后拿起了黎梨的包也出去了，出去之后关上门。
    苏子卿跌坐在椅子上，那个年长的说话了：“大家继续吃啊，就是个小插曲，不必在意！”
    然后整个包间里又开始欢声笑语的了。
    赵景言把黎梨带去办公室，放在沙发上，黎梨已经睡着了。
    赵景言看着黎梨OS：你就这么回应了我的表白，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吗？
    杨凯进来：“言哥，黎梨的包。”
    赵景言拿毯子给黎梨盖上，杨凯：“刚才黎梨简直是帅呆了，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跟你表白！”
    赵景言：“去让后厨煮一碗醒酒汤过来。”
    杨凯：“好，我这就去！”
    赵景言想帮黎梨往上盖盖毯子，谁知道黎梨突然醒了。
    黎梨：“嗯，我想吐。”
    赵景言带她去卫生间，黎梨吐了，但是还是很难受。
    黎梨嘴里嘟囔着：“好难受啊。”
    赵景言：“先喝点水漱漱口，一会儿醒酒汤就好了，喝了醒酒汤就不难受了。”
    黎梨蒙蒙的看着赵景言：“哎？你怎么在这里？”
    赵景言：“这里是我办公室。”
    黎梨看了看：“你办公室在卫生间里啊？”
    赵景言笑：“不是。”
    黎梨：“那我怎么感觉这里是厕所呢？”
    赵景言：“你说是就是吧。”
    黎梨模糊地看着赵景言，然后笑着：“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赵景言：“没有你好看。”
    黎梨：“嗯，你比我好看。”
    赵景言还没见过这样的黎梨：“还想吐吗？”
    黎梨：“不想。”
    赵景言：“那我们出去。”
    黎梨点点头，乖巧的得很：“好。”
    杨凯进来，端来一碗醒酒汤：“言哥，醒酒汤来了。”
    赵景言：“放这儿吧。”
    杨凯：“我先出去了。”
    赵景言：“你去看看他吧。”
    杨凯知道赵景言说的是谁：“嗯，知道了。”
    杨凯下去的时候，果然在楼梯口看到了苏子卿。
    杨凯过去扶着苏子卿，苏子卿看到下来的人是杨凯，抓着他问：“黎梨怎么样了？”
    杨凯：“她很好，有言哥照顾。”
    苏子卿：“那就好，那就好。”然后要往包间走，被杨凯拉住，这一拉扯的动作幅度有一些大，苏子卿要吐。
    杨凯把苏子卿的手拿起来捂住苏子卿的嘴：“等一下，先别吐。”然后把人快速的拽到厕所。
    杨凯：“累死我了，这回吐吧。”
    苏子卿：“呕……”
    杨凯用水洗洗他的嘴和手：“好了，先出去吧。”
    杨凯把苏子卿带到后门那里，让他靠着墙：“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醒酒汤，正好多煮了一点，别动啊。”
    杨凯去了后厨，苏子卿靠着墙坐下来，墙壁的温度冰凉贴在他的后背，让他清醒着。
    杨凯把醒酒汤端过来：“这怎么还坐下了，地上凉，起来，把它喝了。”扶着苏子卿起来，然后苏子卿把醒酒汤喝了。
    杨凯：“你说说你啊，喝那么多。”
    苏子卿看着杨凯：“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杨凯：“你真想知道吗？”
    苏子卿一直盯着杨凯，他想知道答案。
    杨凯：“五年前。”
    苏子卿听到答案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知道了。
    杨凯拍了拍苏子卿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楼上办公室，赵景言喂黎梨喝醒酒汤。黎梨一口一口地听话的喝掉。
    黎梨皱着眉头，赵景言：“怎么了？”
    黎梨：“这是什么，一点也不好喝。”
    赵景言像哄小孩子一样：“乖，喝完就不难受了。”
    黎梨听话的喝，一口一口地。
    赵景言已经为乐半碗了，黎梨别过去头：“不喝了，我都喝饱了。”
    赵景言只好把碗放在茶几上了：“那就好好休息吧，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不难受了。”
    黎梨点头：“嗯。”
    刚躺下，就坐起来了。
    赵景言看着她：“怎么了？”
    黎梨：“我的包呢？”左看看右看看。
    赵景言把她的包递给她：“你的包在这儿呢。”
    黎梨打开包，拿出手机，赵景言看着她。黎梨划了半天：“怎么回事，我明明把琪琪置顶了，怎么找不到了？”
    赵景言：“你要给朱琪琪打电话吗？”
    黎梨怪怪的点头：“嗯。”
    赵景言：“你先躺下休息，我给她打。”
    黎梨看了看赵景言，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好。”
    赵景言把黎梨哄睡之后，拿出手机给朱琪琪打电话。
    朱琪琪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就是等不到黎梨的电话，她刚要给黎梨打电话，赵景言的电话就来了。
    朱琪琪接起来：“喂。”
    赵景言：“黎梨在我办公室睡着了，你放心吧，明天我会把她安全的送回去的。”
    朱琪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你好好照顾她吧。”
    挂了电话，赵景言看着黎梨，黎梨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赵景言的手睡着了，嘟着嘴巴，皱着眉毛。
    现在人就在身边，赵景言心里无比的踏实，还好他及时推门进去了，要不然今晚黎梨会更难受的。那一杯白酒度数很高的，她还是一饮而尽，现在难受也是理所当然的。
    朱琪琪：“小黎羽，姐姐带你去睡觉吧？”
    小黎羽：“我姐姐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朱琪琪：“你姐姐在你景言哥哥家呢，明天就回来了。”
    小黎羽：“哦，在大哥哥家，我就放心了。”
    朱琪琪：“那我们去睡觉吧，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黎羽：“好。”
    把小黎羽哄睡之后，朱琪琪轻轻地关掉了灯，回到黎梨房间睡觉了。
    赵景言就这样陪着黎梨，杨凯轻轻地走进来，拿来了毛毯。
    赵景言对他做了噤声的动作，杨凯把毯子递给他，赵景言接过来，铺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一半。
    杨凯指了指手机，赵景言刚才就把手机静音了，他拿起来看杨凯给他发的微信：你放心吧，苏子卿已经被我安全送回家了，酒也醒了一大半了。
    赵景言关掉手机，杨凯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随着最后一桌客人离去，把酒言欢今日打烊了，员工们收拾好之后，才离开的。
    杨凯开着车回赵景言家了，他得早点睡，明早开车去店里。
    黎梨躺在沙发上，赵景言躺在地毯上，地毯上还铺着一层毯子，就这样睡了一宿。
    黎梨慢慢地清醒过来，头只是稍微有一些疼痛，她看了看周围是陌生的环境，然后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赵景言的手，她松开，想把赵景言的手轻轻地，悄无声息的放回去。可是这时候赵景言醒过来了。
    四目相对，赵景言：“你醒了？还难受吗？”
    黎梨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赵景言，觉得他更帅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我，我好了。”
    黎梨坐起来，不敢直视赵景言，赵景言：“怎么了？”
    黎梨：“我……”
    赵景言：“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赵景言起身要去洗手间，他以为黎梨要说她昨晚上喝多了，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黎梨：“虽然我喝多了，但是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赵景言听到黎梨这么说，心里早就了开了花儿，回过头来看着她。
    黎梨抬起头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我是说我说的话我都记得。”
    赵景言笑：“嗯，我知道了。”
    黎梨：“等一下！”
    赵景言：“嗯？”
    黎梨：“就这样？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赵景言故意逗她。凑近她，在她耳边说：“你想做什么？”
    他嘴里的呼吸喷洒的温度灌进她的耳蜗里，黎梨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从他身下跑出去：“我去下洗手间！”然后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呼吸加快。
    赵景言手撑着沙发背，然后坐下了，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