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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何小年偷偷喊着夏儿就往翠春楼赶,夏儿迷糊的问道:“何公子,我们不是明天才去的吗?”
何小年边急急忙忙地赶路边说道:“明天去?你还真打算让浅秋跟着去啊,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夏儿思考了片刻,才明白过来,抬头发现何小年拉下她好远,于是快走了几步跟上何小年的步伐。
刚走到大街上,这里有摆摊卖菜的小贩,也有卖脂粉胭脂的小铺子,只是何小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条大街上遇到了熟人……
“浅秋?”何小年望着那站在脂粉铺子的秀气书生,不确定着喊了声。
只见那个“秀气书生”一回首,便是那眉眼间的笑意,何小年都能准确的认出来,更何况她把头发都藏在了帽子里,那个长在左耳鬓处的小黑痣便很明显的暴露出来。
夏儿被何小年这一喊也跟着看过去,还以为何小年遇到什么熟人了呢,结果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好像喊了声“浅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长相如此俊美的书生居然是浅秋姑娘假扮的。
只见女扮男装的梁浅秋手里握着一把装饰用的折扇往何小年这边慢慢踱步过来,嘴角噙着笑意。
“何公子的骗人技术还是略微差了那么一点。”梁浅秋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何小年的把戏。
何小年与夏儿对视一眼。顿时有些尴尬,以至于何小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着想吗?”
梁浅秋伸出右手指着自己鼻子,然后瞪大眼睛说道:“为了我啊?为了我那你就应该让我去,不就一翠春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小年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既然你都来了,那就走吧,我倒是想看看在柴府长大的公子哥,能有什么本事?”
梁浅秋看了看何小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夏儿见此幕,掩嘴偷笑。
何小年闻声,下意识去问。
夏儿连连摆手,却偷偷看了眼“一本正经”的梁浅秋。
何小年见夏儿不说,也就懒得深究。
朱梧城不大,从东边虽说一眼看不到西边,但也差不离了,拢共也就那几户人家而已。
所以一行三人很快,就走到了翠春楼门口。
还没到翠春楼门口的时候,夏儿就开始浑身发抖,要不是梁浅秋抱着夏儿,估计夏儿都走不到翠春楼,这还是一路踉跄着走过来的。
何小年见门口站着几个衙役,没想到知县老爷也喜欢来这种地方?
“哎呦,没想到还有愣头青敢往这里闯啊。”一个胖子坐在平日里本该热闹无比的一楼大口吃着肉,怀里还搂着个袒胸露乳的女子,不时娇笑几声。
何小年一见,这柴平敢来这儿?记得几个月前不是刚刚被知县大人教训过吗?
那翠春楼的鸨母,站在二楼,抱着栏杆愁眉苦脸,在看到有人进来后虽然有些眼前一亮,但不一会儿就又低下了头。
倏尔,鸨母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那个,那个秀气公子的怀里,不正是出逃多日的夏儿吗?
“哎呦我的杀千刀的夏儿,你还有脸回来?咱们翠春楼的招牌都让你给砸没了。”鸨母一边下楼一边哭丧道。
夏儿?
一听这话,柴平干脆的放下筷子,哄退周边的女人,然后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俏娇娘居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登时变了脸色。
“来人呐,给我把这个秀才抓起来。他娘的,敢跟老子抢女人,找死也不看地方。”柴平抹了把嘴上的油,一挥手,门外那几个壮汉就都拿着棍子走了进来。
鸨母看到这一幕,刚下了一半的楼梯,又赶紧跑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别打我”一类的词。
梁浅秋见状,把夏儿交给何小年,自己则一打折扇,帅气的用扇子一指柴平:“死胖子,在下忍你很久了。”
柴平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脸上的肥肉乱颤,再加上满脸油光,真是好不恶心。
“区区一个文弱书生,口气倒挺大,弟兄们还不赶紧招呼起来,别伤了人家的心。”柴平对着梁浅秋就是一顿嘲讽。
那几个壮汉,听主子下了命令,一个个也不客气,举着棍子就抡了过来。
“浅秋,小心点。”旁边何小年抱着夏儿担心的说了句。
梁浅秋一挑眉,那意思是说你放心吧。何小年当然放心,这几个人还不够她打的,想当初她刚下山那会儿,不知道打残了多少个何小年给她找的陪练……
话不多说,几个壮汉毕竟是真的,一个个举着水火棍冲过来,只见梁浅秋一个跃身,跳到其中一个汉子身后,折扇轻轻一打他的后脑勺,那个汉子就倒了下去。
其他人眼见,立刻严阵以待。
剩下几个人,虽说都是普通的打手,没有学过武功仅限一身蛮力,但毕竟不是傻子,刚才那个人那么轻易的倒下让他们明白,眼前这个人,武功很高。
梁浅秋一击得手,并未停留,身形一晃,下一刻就出现在其中一个汉子身上,再次用折扇轻轻一打额头,那个人便昏了过去。
然后她便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剩下四个大汉。
那几个人见他就楞在那里,一个个拿着棍子狠狠地抡了过去,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打在了桌子上,地面上。一时间碗碟碎了一地。
而他们之间,又倒下三个人。
还剩一个。
“呼,没想到这个小地方也有实力不错的江湖人。”剩下的那个丢下水火棍,双手捏了两下。
“深藏不露?”梁浅秋冷笑一声。
“在下侯大,还请阁下报个名号。”
“无名无姓。”言罢,梁浅秋骤然迈出脚步,脚底踏起阵阵灰土,转瞬便来到了侯大身前,右手当头一拳。
侯大微微侧身躲过这一拳,左手一拨,拨掉了梁浅秋作为后手的左拳,同时左腿抬起,以膝盖撞击梁浅秋的身体。
不承想梁浅秋用双手接住了侯大的左腿,并且身体后仰,左手对着侯大的左腿猛力一切,却被侯大用一个鲤鱼打挺躲了过去,同时拉开身位。
却没想到梁浅秋一脚踹了过来。
砰!
地上又多了一个大坑。
梁浅秋拍拍手,不屑一瞥。
再瞧大坑里的侯大,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捂着胸口说道:“一个文弱书生,哪来的这么大气力?”
梁浅秋捡起地上那把扇子,仔细的吹了吹上面的土,然后轻轻一打,微风吹动发梢。
“气力这种东西,是后天练出来的。”
然后她看着柴平说道:“死胖子,在下忍你很久了。”
再然后,一阵拳打脚踢……几个手下抬着受了重伤的侯大和鼻青脸肿的柴胖子,灰溜溜的走了。
“喂,鸨母呢,下来说话。”何小年冲着楼上大喊道。
鸨母颤颤巍巍的扶着楼梯把手,慢慢悠悠的走了下来,极其恭敬的问道:“这……这位爷,您……您找我有事吗?”
“有事,我要给夏儿姑娘赎身,多少银子?”何小年掏出怀里的钱袋。
“不……不用了,夏……夏儿姑娘愿意走的话,就走吧。”鸨母被骇的连连挥手,打死不敢收钱。
最后何小年丢下五十两银子,说道:“这五十两给你,顺便修修你这屋子。”说完,三人便打道回府了。
“姓何的。”梁浅秋拦住何小年,气势汹汹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给那个老婆子五十两银子?”
何小年解释道:“人家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头牌被赎了不说,咱打架的时候还把人家那儿砸的乱七八糟,给点赔偿也是应该的。”
梁浅秋思虑片刻,觉得姓何的说的也对,不过就这么平白无故的送出去五十两银子,确实有点心疼啊。
——
刚回到家,梁浅秋便想回屋收拾行囊。
何小年一见,很急的跑回房间,拿着那个还没刻好的茶壶走到梁浅秋房前,静静地等着梁浅秋开门。
不一会儿,房门开。
二人相对而立,却沉默无言。
还是何小年打开了话头:“这——这是我准备送你的礼物,你拿着去隆安,记得别忘了我。”
梁浅秋接过茶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只得低着头说道:“嗯,姓何的,你也别忘了我。”
何小年轻轻说道:“嗯。”
“我们去夏儿那里,爹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你帮我说一声。”梁浅秋拿着那个有些粗糙的木质茶壶说。
何小年点点头,然后跟着梁浅秋又回去了夏儿的房间,却发现夏儿已经收拾好衣服,虽然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但比前些日子已经好了很多了,估计只要不像以前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行了。
“小姐,我们现在就走吗?”夏儿老实的问道。
梁浅秋点头,又突然问道:“夏儿,你有名字吗?”
夏儿一愣,旋即低下头。
梁浅秋明白过来,又接着说:“那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夏儿闻言,下跪磕头:“夏儿的命是小姐和公子给的,现在小姐又要赐名,让夏儿何以为报?”
梁浅秋急忙上前扶起夏儿,解释道:“不至于,虽说是何小年救了你,但想必当初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别的人会施以援手,至于这取名字,我的名字还是何小年取的呢,我也没多怎感激他,所以夏儿啊,你也不必有这么大的负担。”
夏儿没来由的眼睛一红:“小姐,夏儿自幼贫苦,平日里本就以要饭为生,根本不敢奢望会有哪个好心人施救,更何况赐名呢?”
何小年见二人都有要哭的迹象,不由上前打圆场道:“二位,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得再天黑前赶到兰州找个歇脚的地儿呢,有什么话咱在路上说。”
梁浅秋这才想起正事,于是拉着夏儿的手说道:“夏儿,从今以后,你就叫夏凉、一凉,如何?”
夏儿闻言会心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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