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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琬的职业,一直是她引以为豪的。望药集团全国有名,关系民生。它研发的几款药,在国际上都有很高的知名度。这也是连省长,都要卖它面子的原因。被舒蕴松称之为“小小医药公司”,舒琬倒是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爷爷的口气,居然会这么大。
舒挺见舒琬迟迟不开口说话,以为她生气了。他给舒琬使了个眼色。舒琬会意,低头看手机。
舒挺微信:你别跟他怄气。爷爷就这样,以为自己还是时代弄潮儿。现在早就过了单打独斗的英雄时代了,什么都讲团队。
舒琬回:他有什么丰功伟绩吗?
舒挺:你自己查。
舒琬打开浏览器。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能在网上百科到自己爷爷的信息。她仔细看了一遍,明白了为什么跟当官的提舒蕴松,都会卖几分面子。
舒蕴松,神童,十八岁大学毕业,从军。五年后从部队退伍从政。自从政以来,在多个机关部门任领导职务,官最高至省纪检委秘书长。望城海关成立后,他因为精通多国语言,被派往海关任职长达二十年。之后,他辞职下海,成立了松青贸易公司,主营进出口业务。那时候的他,年纪已经六十多了。松青公司在他的运营下,第一年贸易额就高达五千万。之后,贸易额呈几何增长。
舒琬顺藤摸瓜,从爷爷的介绍中,找到了对奶奶的介绍。奶奶姓黄,名媏青。她最初是一名大学老师,教外语的。爷爷跟奶奶的认识,可以推测,应该奶奶是教爷爷外语的老师之一。二人结婚后,奶奶在家当全职太太,但是几十年间仍有多部翻译巨著问世。舒琬看了看时间,就在不久前,奶奶也才翻译了一部文学巨著。
舒琬忍不住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两位老人。他们都已满头银发,却都精神抖擞,很有精气神,说话铿锵有力。
舒琬暗想,自己和齐同到了那个年纪,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大家已经把话题扯开了。聊着最新的新闻。
舒琬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看见齐同在门口等着。
“你没事吧?”齐同低声问。
“没事啊。怎么,怕我憋着生闷气啊?”舒琬挑眉看他。
齐同笑了,说:“走吧,该吃饭了。”
在饭桌上,齐同突然端起酒杯,说:“爷爷、奶奶、爸、妈,我十分感激你们,能把琬送到我的身边。我这辈子,没有见过比琬更完美的女孩。勤奋、聪慧、独立、坚强、善良。”
不等大家说什么,他继续说:“有件事,我相信大家都不知道。琬个人的资产,已经上亿。但是她平时的花销,却还在朴素的水平,只讲究吃饱穿暖,从不追求名牌奢侈品。她把钱,投在了教育产品的研发上,新式能源的开发上。她一直都在关注我们的生态环境和人文环境,是一个很有社会责任心的女孩。让我十分敬佩。我干了,大家随意。”
他说完,将杯中的酒咕咚咕咚全喝完了。他扬了扬空空的酒杯底,说:“琬不喜欢我喝醉了,说醉酒的男人最丑。对不住各位,我今天酒就只喝这一杯,我高兴。”
饭桌上,安静了好几秒。
丁湘黑了脸,说:“舒琬,你不解释几句?什么是个人资产上亿?”
她语气变得严厉,说:“你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和你爸爸?”
舒琬回答:“就是投资了几个项目,赚了点小钱。没什么好说的。”
“我的妹妹,你可以啊。你的小目标,是不是先挣它十个亿?”舒挺调侃说。
舒琬笑了,说:“我这个发家史,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我趁着这会,跟大家讲讲吧。我高三那年,认识了一个朋友。大家都知道了的,她的名字叫钱宝。有一天我们聊天,聊到了人生的主动权。她就说,有钱就有主动权。我们就在那聊,怎么能挣钱。她说,只要能开动脑筋。她说,我们望城中学街上的三家奶茶店,都是她开的。她知道奶茶挣钱,为什么不连着开三家呢?”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我就想,我的特点是什么。我喜欢数据分析,这正好可以帮助我总结。当时,正是望城外贸最初兴起的那几年。我们望城的房价,也正在蠢蠢欲动。我爸我妈,也是那时候搭上了房产的快车。我就想,既然有卖房的,自然有买房的。我听我同学聊天时说起,他爸妈为了买到合适的房子,把腿都跑断了。我就想,能不能收集数据,建立数据库。想要什么信息,就直接在数据库里搜。只要有了想法,后面就是怎么执行的问题,就是遇见问题解决问题。具体我就不说了。总之呢,我成功建立了数据库。我相信大家都听过‘望望’,都在揣测它的幕后是谁。没错,望望是我建立的。其他的几个项目,我不多说了。大家只要知道,丁诺隋是我,我就是丁诺隋。因为我当时未满十八周岁,开不了公司。丁诺隋是我花二十万买的一个身份。”
李金信是个法官。他马上掏出手机来,查丁诺隋的信息。他念着他查到的信息,大家听着直咋舌。
舒蕴松听着,若有所思。
舒琬说:“这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一个人开始挣钱,也意味着开始花钱。挣的越多,想做的事情就越多。在座的,都是至亲。我倒不妨明说了。我目前有两个特别烧钱的项目。一个是新能源开发,一个是教育投资。这,刚才齐同也讲了。回头我要是钱不够花了,你们各位大佬可得支援我。”
“这是越有钱,就越叫穷。你是怕我向你借钱吗?”舒挺撇嘴。
舒蕴松开口,说:“新能源开发和教育,都不是个人能承担的。”
舒琬回答:“我们和国内外其他研发室都有合作,互通有无。我是以‘商’养‘研’,一般来说,不会出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商人的目标是盈利,国家的目标是造福人民。我不想做赔本的买卖,想把两者结合起来。只有那样,才能让造福人民一直进行下去。”
舒蕴松露出满意的笑,说:“琬,爷爷认识一些人,有一些资源。你以后遇见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那就多谢——爷爷了!”舒琬说。
就这样,“爷爷”二字,叫出了口。之后,“爷爷”“奶奶”越叫越顺。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各怀心事。
舒喻霞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堵得慌。今天,本来是谈论儿子跟郭柔玫的婚事,通过讨论郭家的家大业大,郭柔玫的优秀,来烘托舒挺的优秀。谁知刚一上餐桌,就被舒琬和齐同抢了风头,令她十分懊恼。
她一直都知道,舒琬会是她儿子继承遗产的“劲敌”,但是没想到,人家完全是碾压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傻儿子还傻乎乎的,一味向这位妹妹示好。自己的父亲一向有济世悯人的情怀。他知道了舒琬是个极富社会责任感的人,而非一个囿于一家一亩三分地的人,只怕会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她。
饭吃到一半,舒琬跟舒喻霞在洗手间碰上。
舒琬叫住自己的大姑,问:“姑姑,您给表哥和郭柔玫算过吗?”
“什么?”舒喻霞一愣。
“生辰八字。”舒琬提醒说。
舒喻霞摇头,说:“日子是他们小两口看着黄历自己定的。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找大师复合。”
舒琬说:“我是听齐同的妈妈说的,说齐同和郭柔玫都是克头婚。我跟齐同,我们就领了两次结婚证,希望能一切顺利。您也知道,这种事情,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舒喻霞脸色一白。其实她早就知道了,齐同克头妻,有一位大师说起过。当时她存了坏心思,就没讲这茬。她万万没有想到,舒琬已经知道了这事。
她看着舒琬一脸平静的样子,知道舒琬肯定也能猜到,自己已经知道了齐同克头妻这事。她干咳了一声,说:“琬,谢谢你的及时提醒。大姑托大师去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
“我记得很早以前,听大表哥说,他的姻缘在35岁。我想,也许等到那时候再领证,会好一些。”
“先办酒席,再领证?”
“嗯。本来,先领证后办酒席也许会更好一些。但是以郭家的情况,应该不可能在没有办婚礼的情况下,让自家的女儿入住舒家。”
“琬,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这些事还挺信的。”
“我对这世上所有的未知事物,都保留着敬畏之心。我想,咱能不触犯禁忌是最好的。我总觉得,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有定数。”
舒喻霞点头,说:“你有这种想法挺好的。如果我们挺也有这种想法就好了。”
“首先是,人得努力。其次,再接受命运。多做善事,问心无愧。这样,日子才能过得无怨无悔。”舒琬强调说。
舒喻霞拉住舒琬的手,说:“琬,你跟姑姑是知己啊。你的想法,和姑姑我的想法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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