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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的群众与干部都跑回家拿盆的拿盆,拿桶的拿桶,接着就从田里,从井里,从溪中打着跑步挑水的,提水的,端水的一窝蜂的往粮仓扑去。
粮仓门被火烧红得连钥匙都失去了作用的铁锁给生产队的男队员一脚就踹开了。
立马,群众蜂拥而至,灭火工作如火如荼进行,一时间,通往粮仓的路三两下就湿透了,跟下起了倾盆大雨雨住后的地面没什么区别。
因为所有的人都是用奔跑的,无可非议盆里的桶里的水会荡出来,不过路的湿这一点不但证明这些人的急,也证明人多,郝佳丽看着这些人走马灯似的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气喘吁吁地跑着,郝佳丽别提有多快感,尽管这些人从郝佳丽的身边经过的时候眼神凌厉得像把刀,个个恨不能将郝佳丽千刀万剐。
但郝佳丽一点也不惧怕。
还有生产队的副队长一边指挥群众扑火,一边保镖似的站在郝佳丽的身边看住郝佳丽这个纵火犯,他什么话没说就说了一句:“你有种!等火扑灭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清的几个儿子听了这话却在心里打冷笑,他们挑水经过郝佳丽的身边都朝郝佳丽做了个鬼脸以示他们的心情,他们同郝佳丽一样出了这口气。
他们清楚凭他们几个的胆量,陈清这时恐怕已经遭殃遭罪了,此刻他们在这里轻松悠闲,而陈清人群一慌乱就给郝佳丽的冬老表趁着人群散去救回家了。
就是后来这事平息以后郝佳丽看到舅舅挨了这一批斗,陈清病情没加重,可整个人的精神被生产队群众与干部摧跨了。
陈清看透了这个社会的世态炎凉,这一次以后陈清感慨万千地说:“都说蛇、蜈蚣、蜘蛛、蟾蜍最毒,我看啊,这个世上最毒的是我们人的心!”
郝佳丽小小年纪也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体会了舅舅说这句话的深刻。
生产队的群众到处弄水进粮仓没扑灭粮仓的火,最后还是生产队负责用柴油机抽水的技术员接长了抽水管从村溪围堵住流水抽进了粮仓灭的火。
火灭了,群众把被火烧成灰的稻谷用箩筐盛起来,郝佳丽眼瞪瞪看着他们挑了有十来担灰出去倒在庄稼地里做肥料。
而烧成灰的稻谷都有十来担,郝佳丽听身边的生产队副队长估摸着按未烧毁之前的容积算,郝佳丽这把火起码是烧去了生产队二三十担完好无损的谷子,生产队群众与干部的心痛郝佳丽一目了然,他们对郝佳丽这次行为的痛恨简直是恨不得要将郝佳丽扒了皮,抽了筋,放了血。
粮仓的火熄灭以后,有几个目不识丁的纯粹的乡下农妇提完扑火的水后,把自己手中的水桶往郝佳丽的面前一掼,然后伸出皮肤粗糙得像锯齿的手指揪住郝佳丽的耳朵扭曲着她门的面孔骂着郝佳丽说:“你个短命鬼!这些年,你家分不到谷子怎么还没把你饿死!还让你活在这个世上害人,你烧了粮仓损失了这三十担谷子害我们每家每户分粮的时候都要减份,我告诉你,我家这么多人口,要是年底分的粮不够吃,或者吃不饱,我拿刀切你身上的肉煮来凑数。”
另几个农妇干脆连郝佳丽的耳朵都懒得揪了,她们合拢两手掌的指头迎面就摔了郝佳丽厚实的两巴掌。
摔完她们一把抓住郝佳丽的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郝佳丽的脸问道:“是这双手点的火吧?行啊,不愧是郝广的女儿,骨子里有股辣劲!不过,你这次闯的祸就不是偷生产队塑料的事那么小了,这次我们不惩罚你舅舅我们要给你长点记性了,要不那一天你真把这一粮仓的谷子烧没了,我们可就真的成了给你垫背的饿死鬼了。”
农妇说完,叫身边的人找了粮仓周围一块废旧的砖头,然后又叫两个人按住郝佳丽的十个手指在粮仓的墙上贴紧,郝佳丽以为这个农妇要用砖头砸断自己的手指,结果却不是。
这几个农妇是拿砖头压在郝佳丽的十个手指的手背,像磨刀石用力磨刀一样的来回磨着郝佳丽手背的皮肉。
起初郝佳丽疼得一声不吭咬牙忍住,忍不住了郝佳丽就让自己的眼泪汹涌地流。
最后值到手背鲜血淋淋的郝佳丽疼得晕了过去郝佳丽不知道疼了这几个农妇才停下。
见郝佳丽疼晕了,农妇拿手指在郝佳丽的鼻孔一探,探出郝佳丽的体内有热气从鼻孔里呼出来。验证到郝佳丽还没死,农妇然后叫人打来井水泼醒了郝佳丽。
郝佳丽一醒来,整个人气若游丝地靠着粮仓的墙壁,一双眼睛尽是对这些人的不屑,几个农妇达到了目的离开粮仓时一个个还理直气壮地说:“不弄断你的手算便宜你了,看你以后还点火不?”
郝佳丽对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口水。
农妇走后不久,郝佳丽手背的疼痛还没消除,马上,原本有些对郝佳丽之前家里的状况与境地背地里还是同情的群众,只是碍于陈清要交权了以后不再有求于陈清,所以也就顺风使舵对郝佳丽的事冷眼旁观了。
郝佳丽这一烧粮仓,触及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这会儿对郝佳丽的做法也不能容忍了。
他们看这几个农妇走后就火上浇油地挑唆生产队的几个副干部说:“这还了得,我们一个个夏天顶着烈日炎炎,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如果不是发现得快都给这家伙一把火烧光了,没了这些粮食这个冬天与明年春天我们喉管里这口气拿什么来续,这家伙小小年纪做得也够绝的,要不是看在她孤儿寡母的可怜,她哪还有现在坐在这里好端端的,我们这些人早就是你一脚我一脚把她踢死了。”
“我父亲没死!我父亲还活着!我跟我弟我妈不是孤儿寡母!收起你刚才说的这句话。”郝佳丽怒视这些群众,即刻,郝佳丽又朝这些人一瞪眼凛然地说:“还想踢我是吧,尽管来啊,踢不死我算你们不够我狠!”
郝佳丽的话一落音,这些人就被郝佳丽的这句话激得毫不客气地伸出腿狠踢了郝佳丽几脚。
郝佳丽疼得想得到自己的身子被这几脚踢得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无疑。
这些人还不解恨,接二连三的抬起腿,郝佳丽眼都不眨一下,等着这些人的脚最后一次落下时,这时生产队的干部当中有一位年长的干部出言阻止了。
郝佳丽听他说话听出来了,也听身边生产队的几个副干部叫这人叫陈书记,郝佳丽感觉这人说话猛一听觉得有良心,体贴人,其实是绵里藏针。
郝佳丽看着这人面露微笑道:“丫头!看你年纪那么小,你的胆真是比你的胃还大,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郝佳丽不吱声,叫书记的干部又说:“你这是在做犯法违法的事,刚才这几个年纪大的姑姑奶奶对你的惩罚也代表了生产队对你的惩处,本来生产队还要更加严厉的处理你这次的事,要将你上报公社,由公社将你送往城里的监狱去坐牢,但基于你未成年以及造成生产队的损失也还未达到不可估量,所以群众与我们这些干部还是原谅了你,刚刚让你吃这点苦头是你应该受的,你也别有什么不服气,你要感谢这些群众对你的宽宏大量,从今以后这样的错误不要再犯了。”
郝佳丽冷哼了一声。
郝佳丽懂得这是官腔,它止不了自己手背的疼,也平复不了自己心中的委屈与难受,郝佳丽哼了一声后,什么话也不说,闭着眼睛不再看这些人虚伪的面孔。
却不知对于生产队的这些干部来说,郝佳丽的这一举动明显的是不卖生产队干部的帐。
生产队的副队长从发现粮仓起火,到灭了粮仓的火一直站在郝佳丽的身边看住郝佳丽,他生怕郝佳丽这个纵火犯逃跑,当群众把怨恨与愤怒在郝佳丽的身上发泄完以后,他就开始演他这一出的重头戏了。
副队长指着郝佳丽对群众和其他干部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这样子根本没听我们说的,她这样子是一点悔改的心都没有,依我之见,还是要把她锁在生产队的礼堂关一段日子,等我们把粮仓的粮分完给全体队员以后再放她出来,要不,这些天她要是屡教不改又有烧粮仓的念头,我们到那时可就真的是放虎归山后悔都来不及了。”
副队长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即刻赞同并附和。
当场,郝佳丽就被生产队副队长揪住手臂往身后一扭,然后肩也被副队长的另一只手摁住,副队长推推搡搡把郝佳丽的身子推走着到了粮仓前面的生产队礼堂。
到了礼堂后,郝佳丽的双脚马上就被副队长用绳子捆起来了,并捆得郝佳丽脚只能在地下跳着活动,然后副队长又交代了一群众负责给郝佳丽送饭,负责用干稻草给郝佳丽铺床,郝佳丽被生产队关在一个屋子里的日子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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