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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尘刖的一句话,给君亦好带去的麻烦绝对不止她一个。虽然她的确因此受了点苦,不过这个苦早晚要受,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这种事情还真的挺让人无语的。
“你在愧疚什么?”时语柒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宫尘刖,“收起你的愧疚,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时语柒说完越过宫尘刖走出去。宫尘刖怎么想的她不想理会,她知道宫尘刖会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对不起什么吗?不管什么时候,你对认可的人还是那么善良。可是,我对不起你的地方真的很多,多到,连我自己都数不清。
宫尘刖摇头苦笑,他该知足了不是吗?他的等待,并不是做无用功。
“醒了?”玄机子冷哼一声,白胡子一颤一颤的,看来是气得不轻,“我跟你说多少遍了?自己要命就忌讳着点!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还要我教你?”这次着实是把他老人家吓到了,十多年来第一次伤得这么重,还险些丢了命。
时语柒低眉顺眼地站在玄机子面前,像是做错事被家长教训的孩子,乖顺得像一只小猫。
“师傅,我错了。”时语柒认错态度良好,就差捧着戒尺让玄机子打手板了。虽然时语柒认错得很果断,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说不定了。
“错哪儿了?”玄机子冷哼一声,态度稍有缓和。不管时语柒是真的知错还是假的知错,这么说还是让玄机子心有慰藉。
“我不该回来惹您生气。”时语柒瞄了玄机子一眼,迅速低下头,狡黠地笑着。
玄机子还没笑出来,猛地瞪着眼睛,“不孝徒!我当初捡你回来干嘛!滚滚滚,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省得老头子我心烦!”玄机子的广袖乱挥,像赶鸭子一样赶时语柒走。
“师傅,那我走了?真走了?”时语柒作势要走,完全没有回头看玄机子。她师傅啊,就是一个别扭的人。你越是不想走,他越是要赶你走。反之,你越是要走,他越要把你留下来。
果不其然,玄机子不出意外地叫住了时语柒。
可是玄机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一个小瓶子扔给时语柒,“拿着滚!真是,老头子的好东西都被你这个小混蛋拿光了!”玄机子转身朝小木屋里走,铿锵的步伐却让时语柒觉得莫名心酸。
“谢谢师傅。”时语柒弯起嘴角,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毕竟玄机子说是好东西的绝对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但是时语柒的眼中,却闪动着泪花。
出了梅林,时语柒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换了一身皱皱巴巴的宫装,从暗道去了寒山寺方丈的禅房。
“方丈,麻烦了。”方丈已经候在禅房里了,见到时语柒打了一个佛偈。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挂怀。”方丈点了点头,抚着白胡子转身走了出去。
宫尘刖早已从后山绕到前院,此时就站在禅房外,站在华渊王妃旁边扶着自家母妃。
方丈走出来,对着等候的众人打了一个佛偈,“众位施主,公主殿下的寒毒已在体内盘踞十五年之久,老衲只能压制,其余的,老衲也无能为力了,顺应天意吧,阿弥陀佛!”方丈心中叫苦,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今日却当着佛祖的面说谎了!真是罪过,罪过啊!
“十五年?!”华渊王妃不可置信地看着方丈,“元空大师,真的是,十五年吗?”如果是十五年的话,就意味着时语柒刚刚出生就被居心不良的人下了毒。
另一边的赵红梅神色扭曲了一瞬,然后恢复正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王妃娘娘,出家人不打诳语。公主殿下已经醒来,众位可以进去瞧瞧。”方丈说完,转身离开。不行,他要去佛祖面前忏悔,他要去反省!
华渊王妃拉着宫尘刖走进去,朴素的禅房里躺着一个身穿浅色宫装的女子,看起来有些违和。浅粉色的宫装衬得女子的脸更加苍白,看起来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时语柒听到脚步声,努力地掀开眼皮,有些“艰难”地爬起来,苍白着脸笑道:“王妃,您怎么来了?”
华渊王妃坐在床边,怜惜地摸了摸时语柒的脸,“为什么不说?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何苦一个人扛着?”这可不是做戏,若不是时语柒身份太过尴尬,华渊王妃会把时语柒接到王府自己养着。
“王妃不必担心,小小知道解药在哪儿。”时语柒安抚一笑,越过华渊王妃看着刚进来的赵红梅,“大伯母。”
赵红梅一颤,勉强地笑了笑,“柒娘醒了啊?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听到时语柒说知道解药在哪里,赵红梅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哪里还有心情跟时语柒虚与委蛇。
跟在赵红梅身后的时若烟忍不住看着宫尘刖,觉得他什么都好,可是她要是嫁给太子的人,或者说要嫁给未来的皇上。
时语柒好像没有看见赵红梅的尴尬一样,眼泪从眼角滑下,“大伯母,能不能求求您,帮我找找解药?”虽然知道时语柒是在假哭,宫尘刖还是忍不住心疼。
在场的五个人,谁不是人精?时语柒一说,华渊王妃立刻就知道了时语柒的意思。这毒,就是自称时语柒大伯母的赵红梅下的!或者说,这毒是时擎他们夫妇联合起来下的。
华渊王妃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射向赵红梅,周身弥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宫尘刖眼神冰冷,看着赵红梅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时语柒可不打算继续帮他们兜着了,华帝不想过早处置时擎这个肱骨之臣,那么就由她来代劳如何?
“柒,柒娘你在说什么啊?大伯母只是一个深闺妇人,哪里知道什么解药?”赵红梅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时若烟也知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猫腻。
时语柒笑而不语。她体内本就住着一个成年灵魂,穿越过来怎么可能不知道赵红梅趁着没人的时候给她喂了药?
时语柒甚至记得那颗药是什么颜色,大小如何,是什么药性。
“大伯母,柒娘这里有一颗药,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时语柒摊开手心,露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红色药丸。
大小,颜色都与十五年前的药丸一模一样。但是这颗药真的只是延年益寿的东西,赵红梅要是心里没鬼,就会乖乖地吃下去。
赵红梅看着那药丸,忍不住心惊,不多时后背就是一片冷汗,“不,不用了!柒娘,唔……咳咳……”宫尘刖早知道赵红梅不会答应,直接找准时机,把药丸扔进赵红梅嘴里。华渊王妃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赵红梅一脸惊恐地样子。
赵红梅立刻弯下腰催吐,可是什么都没有,药丸已经化成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红梅总觉得小腹一片冰凉。
“时语柒!你给我娘吃了什么!你怎么那么狠毒?这是你大伯母啊!”时若烟努力讨伐时语柒,在 华渊王妃面前抹黑时语柒。那声泪俱下的样子,仿佛时语柒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一样。可是她忽略了,那药丸是宫尘刖喂给赵红梅的。
说白了,时若烟就是想不遗余力地抹黑时语柒,把所有的错都推给时语柒,袒护宫尘刖。华渊王妃见到她这么为她儿子着想,时语柒却狠毒地让宫尘刖替她谋害丞相夫人,一定会厌弃时语柒。
可是时若烟不了解华渊王妃。赵红梅的反应已经明确表明时语柒的毒就是她下的,而时语柒并没有威胁赵红梅,也没有给赵红梅下毒。况且时语柒既然是宫尘刖喜欢的人,她自然会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能帮就帮。
“我说了,只是延年益寿的药丸而已。”时语柒又拿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扔进自己嘴里。谋害大伯母这种罪名她怎么会去背?在这个重孝道的朝代,不孝可是会被论罪的。
赵红梅立刻明白自己露馅了,急于解释,却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看着时语柒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宫尘刖出声了。至于赵红梅想辩解什么,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华渊王妃点点头,“嗯,走吧。”说罢,华渊王妃亲自扶着时语柒下床,和宫尘刖一左一右地扶着时语柒。
时语柒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哭笑不得,“王妃,我没那么虚弱,我自己可以。”
“说什么傻话!跟我还这么见外!”华渊王妃故作不悦地板着脸,路过时若烟的时候冷哼一声,“时小姐,令堂许是有些不舒服,回去还是请个大夫的好,省得连补药都吃不了。还有,最近还是在家里好生养着吧,多吃点补药!”
时若烟紧咬着下唇,被华渊王妃说得很难堪,心里却把所有的恨意都转嫁到时语柒身上。
时语柒也明白了华渊王妃的意思,华渊王妃是站在她这边的。这么明目张胆地得罪丞相,宫家果然不愧是第二世家。要是换成别人,时擎指不定就给人家使绊子了。可是宫家,时擎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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