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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水面上漂浮着,车身两侧是鼓胀的气囊,确保车子不会沉入水中。也正是由于有了气囊,坐在车里想用手臂划水都不行——车上并没有准备桨叶。刚巴想下水推行,但他的身高不足以让他踩到水底。在车子失去动力后,何亚非和覃伯风只能使出终极大法,脱掉身上的衣物,跳到水里,以自己的双腿替代失去作用的螺旋桨。刚巴在陆地上可以飘忽不定,但说到游泳,他就抓瞎了,老老实实地在车上休息。
何亚非两只脚踢踏着水花,一边向覃伯风抱怨二叔的车子不靠谱,号称水陆两栖,结果到水里没走到几十里就歇菜了。车子出现故障,众人只能选择返航。
“被水泡坏了?”覃伯风对车子的印象还停留在老家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爷车身上,那玩意要是掉到水里捞出来就是一堆废铁。
何亚非有些不确定,他亲眼看到二叔对车子做了防水测试,这车子的密闭性能好着呢。“会不会是没电了?也不会啊,不是说晒半天,可以续航三百公里吗?咱们还没跑到一百公里吧?早知道就在望乐村歇一天了。”
“你之前看过仪表盘上的电量吗?”
何亚非有些傻眼,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过仪表盘。他对覃伯风说:“我怪不得我,我是个新手,又碰上了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教练。”这个教练只告诉了他电门,刹车和方向盘,让他随便开。按二叔的说法,九丘没有路,所以车子开到哪儿,哪里就是路。当时何亚非觉得二叔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但现在他觉得二叔只是说了句屁话。
他抱怨道:“二叔除了车子,最大的乐趣就是和爷爷斗嘴,他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斗嘴斗得最无趣的人。”
二叔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死老头,你这辈子休想听我喊你爸。”杨老头就装成耳背,大声问喊什么。二叔说喊爸。杨老头就会乐滋滋地答应一声。二叔就会暴走,指着杨老头的鼻子骂他使诈。
“他们一直这么吵架?”
“对啊,总是在重复同样的场景,二叔好像不长记性,一直犯着同样的错误,爷爷也总是小人得志的样子。那种感觉特别奇怪,就像是在不断回放同一个电影片段。”所以,何亚非很好奇,二叔这种智商,是怎么一路顺风顺水混到博士后的。
“所以呢?”
“所以一直到我离开飞车基地的前一天,他才把车子的其他配置和我讲了一遍,也不管我记不记得住。”
覃伯风很认同何亚非的观点,他这二叔,和车子一样不靠谱。这车唯一的优点,似乎就是够高够大,刚巴直着身子也能站进去。
“大叔,你之前有没有看仪表盘?”
覃伯风有些无辜地辩解道:“这两天你在教我开车。”
两人在水里扑腾了大半日,终于有船从车旁经过。船上的人看到水上飘着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十分好奇:“老乡,你们在做什么呢?你们推的是个什么东西?”
何亚非不假思索地答道:“最近肌肉松弛,所以我们水里锻炼一下,我们推的是健身器材。”
船上的人说:“这个锻炼的法子我倒第一次见。那行,你们慢慢锻炼,我先走了。”
覃伯风急忙出声:“老乡,等一下,请问你船上有多的桨叶没有?”
“桨叶倒是有多的一支,不过,你们不是在锻炼吗?要桨叶做什么?”
不等覃伯风回答,何亚非抢答:“我们腿部肌肉锻炼地差不多了,我们想锻炼一下手臂力量,但我们出门忘带桨叶了。”
最终他们从那人手里以三十颗一纹银种的高价,买到了一支桨叶。桨叶足够长,隔着气囊也可以伸到水里,但是隔着车窗有些使不上力,而且总划一边,车身很容易走偏,桨叶想在两个车窗之间来回切换很不方便。何亚非爬到车顶,但桨叶的长度却不够了。好在大脚出了一个不坏的主意,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何亚非坐在车顶上,手里抓着刚巴,刚巴抓着桨叶,左一下右一下地划着,覃伯风依旧在车尾锻炼着他的臀大肌和腿部肌肉,三人同时出力,却未见得比两人用力快多少。
何亚非摇着头叹着气:“怎么会这样呢?一百公里就跑不动了?实在没道理啊。”
覃伯风想了想:“你说这车要晒太阳,可今天是阴天,没太阳啊。”
何亚非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脑门上。
出师不利,回到望乐村通道入口,天已经快黑了。上了岸,刚巴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他轻轻松松地推着车子,就像车子在行驶,而刚巴跟在后面跑。
在望乐村歇息了一晚,好在第二天天气放晴,车子晒了半天以后,何亚非启动了车子,他仔细观察了仪表盘,果真看到了电池标记的信号灯,他嘀咕道:“这死二叔,也不知道给我们多配一块太阳能蓄电池。”
望乐村位于昆吾北域,是最靠近参卫丘的村子,从地下通道下穿丹云河,即可到达参卫丘的林湖村。
为了避免抛锚事件再次发生,他们准备了桨叶和可套接的长篙。事实证明,杨二叔的车子在蓄满电后,还是比较靠谱的。或许是因为只有螺旋桨处于工作状态的缘故,车在地下通道行了十三个小时,近四百公里,居然还有余电,桨叶和长篙也没有派上用场,就放在了通道出口处,留给有需要的人。
时间已至半夜,弦月青龙已经爬上了紫穹,玄武月在头顶上,像一块布满坑眼的圆形火山石,虽是满月,却依旧很不起眼。虽说这次出来是做慈善,但大家都没有和参卫人打交道的经历,扰人睡眠也不是一件礼貌的事。
没有进村,何亚非将车开到一个靠湖的土丘后方,下了车,阴冷潮湿的空气就将他紧紧裹住,他打了个寒颤,急忙在后备箱找了件厚衣穿上。覃伯风也穿上了厚实的外套。寒冷对刚巴和大脚似乎不起作用,他们在这样的天气下很自在。
他们在车里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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