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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作战的日军特别反战车大队大队长花田熏少佐,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在坦克面前,毫无装甲的*车,不可能得到长达5至8秒的射击/控制窗口,当初制定战术的时候,考虑的只是“龙”式的破甲能力足够,所以认为正面杠是最佳途径(考虑到从侧面攻击,目标移动率太大,增加控制难度)。显然这种最优选择只存在于思想层面,其实只是纸上谈兵的东西。不过知道的已经太晚了,他下令后撤,希望能将参与兵力后撤至更远的地方,拉开距离后,利用*长达2.5公里的射程进行反击。
黄天仰下令他的斯图尔特坦克紧追过去,一直追击到敌人出发阵地。他倒是没想的太仔细,只是觉得不能让敌人站稳脚跟。这是他小时候带着家族叔伯兄弟,打马来土著小孩总结出来的经验,只要保持气势死追,有时候能打败几倍与己的对手。当然这部分经验其实有偏差,土人小孩真正怕的不是他,而是黄家的势力。啥啥啥,这部分积怨,一直到了日本占领新加坡,为马来土人撑腰后,才得以总爆发。
花田少佐发现自己的三轮车速度起不来,甩不掉追兵,这些破车一遇上坡,发动机就发出巨大的噪音。实际上,这些车辆在满洲演习时,能跑出65公里以上时速,但是在炎热的越南南方,出力至少减少了两成,速度从未超过55,装上沉重的*后,起步缓慢,遇到起伏地形更糟。
另一个问题,在于这种车与*的组合,并不具备从移动车体上发射的能力,虽然*发射架可以做360度旋转,但是跟踪目标的光学设备,与发射架刚性连接,车体震动会完全传递到6倍的窄视场瞄准镜中,使得跟踪目标变得不太可能。
黄天仰的坦克,绕过燃烧的敌人战车,从两包抄过来。12吨的坦克在这样的起伏地形上,竟然轻盈如飞,这当然得益于一台可靠的400马力的发动机。 他们追逐的目标——一式三轮车,使用一台热带出力不可靠的45马力发动机,重量却高达0.8吨,双方单位重量与动力的匹配上,几乎就在一个水平,而斯图尔特的悬挂出色的多,使得它在起伏地形上更容易发挥速度。
日军在逃窜中不断发射了“龙”式*。黄天仰的坦克手,已经对这种新奇的东西失去了敬畏,因为它总是自己掉到地上,所以追击部队并未减速躲闪。
果然,这次,被板垣和柴田寄予厚望的“龙”式*,再次出洋相。它们在空中无法稳定飞行,航迹纷乱而又扭曲。这是因为发射手缺乏一个稳定的跟踪平台,每一次车体大的起伏,都可能导致射手在窄视场观察镜中丢失目标。而这些过大的修正指令一旦超越*自动驾驶仪的容错限度,原本生力与舵效就嫌不足的*,就会失控坠毁。
日本海陆军开发的所有制导武器,都源于德国的V1*,但是在气动设计上始终没有完全掌握,一旦他们想要修改重心或者按比例缩放尺寸,都会遭遇一些新问题,通常这些按比例缩放的武器在飞行中还是稳定的,但是控制率很难把握,人在回路中的经验极为重要的,稍大或者稍小的动作,都将不可预测的失控。所以靶场打固定目标的命中率虚高,但是战场的情况总是不一样。
坦克手们开始怀疑日本人发射的这种东西是来搞笑的,虽然掉到地上爆炸显得极为壮观,但是基本没有准头。
坦克开始尝试在1公里后方用机枪射击。斯图尔特坦克没有装备12.7毫米机枪,使得追逐变得更加漫长,不过紧随其后的M3半履带车渐渐赶上来,在日本人阻击兵力耍了半天宝后,这种步兵输送车也渐渐赶到前面。半履带车无论在越野还是公路速度上,都要优于对手。
柴田得到了花田那边情况不妙的报告,他立即着手调动兵力。他没有足够的*在侧翼设置雷区,只能命令预备队赶紧挖壕沟,他预测敌人一路搜索攻击,不会进展太快。在入夜前,也许会有小股部队摸到自己边上,他只需要故作疑兵,通常敌人会停下等待天亮,有这一晚上,他可以挖出反坦克壕和部署战防炮。明天再做决战。当然在作出以上部署时,花田其实是有一些后怕的,因为据他所研究,黄天仰并非谨慎型指挥官,他会不会一路冲到自己跟前?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黄天仰的参谋长孙国辅,不断呼叫黄天仰当心敌人伏兵,不过黄天仰已经跑出有效通讯距离了。黄师长的指挥车紧追前面坦克,队形早已经不要了。
如果不是花田一路败退,他还真不至于这么快靠近敌人,势必还是要步步为营摸索靠近,不过现在他有些轻敌了,日军的表现大大鼓励了他的莽撞。
日军反战车大队残部前脚逃回阵地,后面坦克就紧追过来,此时,柴田侧翼的反坦克壕只挖了一尺深。
坦克随即停下,对表面阵地目标射击,组织敌人修筑工事,同时等待步兵。
黄天仰和机步群一起赶到,他在高坡上看了一眼敌人防线,不由得感慨板垣糊涂到什么程度,竟然派了一个废物来与自己对阵,自己渡河已然8个小时,竟然连基本防御都未能建立。原本他预计敌人至少会有几次主动阻击,在一定纵深内建立两道防御,但是放眼望去,侧翼大开。战壕挖的藏不住一头猪,火力配置基本没有完成。
“看来,我只是略施小计,他们就适应不了了。”他得意道。
“师长,褚司令账下,若论智将,舍你其谁?”立即有马屁精附和道。
“不要乱说,人贵有自知之明,须自知不足才能进步。周有福陶铭章二人,虽用兵也有破绽,但毕竟资历在那里。赵小力何必胜,与我同辈,但是也有些许优长可以学习。”
“师长果然谨慎谦虚,虚怀若谷,值得我等学习。”
“呵呵呵,又哄我,我听得出来。还是先考虑如何把前面日79师团打掉。告诉弟兄们,这一仗打好了,我有重赏。”
山脊线上黄天仰的各种车辆渐渐集结,他眼看天色渐晚,不等其余部队到齐,立即发起了进攻。他在河对岸的重炮可以直接打到眼前日本阵地的任何一个地方,此时渡河佯攻部队,也渐渐加强攻势,对柴田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79师团在西贡西南的防线奔溃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此时,褚亭长指挥部已经嗅到了一丝不祥,最近一段时间,日本收买的探子,如影随形紧跟着指挥部,平均每天都要枪毙几个可疑分子,但是仍然有人不断试图靠近。拷问间谍得到的情报表明,重新建立的南机关一直追查褚家军每一个师级指挥部去向。褚亭长当然怀疑这可能是核攻击的前奏,周有福的指挥部刚被敌人坦克袭击过一次,虽然敌人没有扔核弹,但或许不是技术上的问题,只是不舍得扔。
但是林秀轩必须面的问题是,不能完全依赖无线电指挥,那样更容易暴露位置,但是依赖电话同样是有迹可循,只要对方有心。他决定加快转移速度,同时向泰国方向退却,这样日本飞机就很难突破防空网。
海南岛的特攻部队已经推迟了几次出击,为了等待南机关确实的情报,由于一旦起飞,就很难带弹返回,所以起飞决心始终难下。这其中涉及的技术问题在于日本人也不敢用电台通报褚亭长位置,生怕打草惊蛇,褚亭长指挥部位置的情报至少会延误48小时。另一个问题是最佳时机很难把握,如何不惊动褚亭长新建的早期警戒网是一个难题,从监听到的电台语音表明,盟军雷达网增加了询问环节,不是那么蒙混过关的。
等待是有价值的,南机关的特务渐渐摸到了褚亭长的指挥部转移的特征,褚的通讯部队,会提前去往几个方向,检查电话线可靠,这个功夫,他们就可以将几个地方的位置,发送到板垣司令部,一旦确定,就由现地特工通过最简短的,不涉及坐标和具体地名的暗语电报发送,这样不容易被敌人察觉到。
就在黄天仰的部队横扫79师团,近逼西贡。饭田的部队在海上偷偷集结之时,板垣终于等到了所有时机成熟的时候。南机关确认了褚亭长最新指挥部位置,而盟军对广西11军的轰炸已经连续数夜,判断今夜也有有一次轰炸。十分有利于海南岛起飞轰炸机尾随混进泰国,这一次随机会有一名精通英语的通讯兵搭载,用来回答地面雷达站的询问。日军通过一段时间监听,已经掌握了盟军简单的问答格式,并不太复杂。
夜间9点,海南岛基地的自杀B17携带一枚核弹缓缓起飞,由于弹仓无法完全关闭,导致飞机的高度和速度都大受影响。飞机先转向广西,此时,盟军飞机正在对广西东部日军阵地发起轰炸。美军的轰炸机扔完*返航,孤零零的日军飞机隔着50公里,跟上前方美军机群。由于速度太慢,很快被美机拉开了距离。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轰炸机已经听到了本次轰炸的行动代号,并且偷听到,一架美军轰炸机失踪,可能是撞山,这些信息对于蒙混过关,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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