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阻拦后有追兵,再加上带着一个虚弱不已的忍冬爹,忍冬就算再怎么想走,也实在是没那个能力。
她没了别的办法,只能挖空了记忆,找到了那样一个方法,用来给自己受了许多苦难的父亲留一条活路。
只是对于那个时候匆匆忙忙的她来说,这样将父亲一个人留在了哪里,也实在是一个迫于无奈的方法。要是有别的办法,她自然也不会这么做。
京墨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些难受。
对于忍冬,她也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先是不相信她会做出背叛的事情来,后面确认了她真的对不起白夫人了,就更是心里空空荡荡的。
现在看着她这样难过,京墨晃了晃神儿,好一会儿才定下心来。
「你……你救了我爹,也救了我,我不知道……」
忍冬的双眼重新聚焦,将思绪从刚才的回忆之中剥离出来。
「我本以为我爹会没命的,我将他放在了那种隐蔽的地方,还狠心的封死了全部的出口。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都做了什么,但我……他应该会猜到吧?」
忍冬苦笑了一下,不肯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了。
「这香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已经把我整个人都摧毁了。我想我今日是出不去了,只不过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笑了笑,带着一丝神秘,叫京墨不由得有些心慌,不知道她究竟又隐瞒了什么。
「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我还指望你带着我爹爹出去呢。」
毕竟是相处了这么久了,对方在想什么,忍冬一眼就看了出来。心里的小心思被发现,她也有一些羞耻,扭了扭脑袋,自以为掩饰过去,连忙扯开了话题。
「不过我也很久没看见过玉簪姐姐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你要是想去找她们的话,恐怕还是得从我后面的墙过去了。不过你知道的,我是匆匆忙忙逃了出来,现在恐怕他们正在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找我呢。」
忍冬笑的有一些尴尬,只是很快就被她掩饰下去。jj.br>
京墨却是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那个听力极好的人会听见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只是他虽然听的没有问题,可对于猜测事情的经过,还是需要有所提升。
「或者你也暂时先离开,等我跟他们交涉完毕,你再顺着继续调查下去,怎么样?」
忍冬已经等不及了,她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要是再继续等下去,恐怕也是落得个被人拖走的下场。她一贯是一个自尊心强的人,最受不了自己变得那样子落魄,因而还不等京墨开口,便急急忙忙地催促起她来,要赶人走。
「你别在我这儿了,我已经废了,无论是你要去找玉簪姐姐,还是想要离开这里,我都不能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你快些跟你的大部队汇合吧,跟他们在一起,你也更安全一些。」
说到最后,忍冬有些无奈地笑笑,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并没有完全获得京墨那一帮人的信任。
只是别人不相信自己也就算了,她可不想最后在京墨的眼里也落不到一个人的名声。毕竟之前在她的心里,两个人可是公平公正的竞争关系。
「忍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突然改了想法,开始赶我离开了。」
京墨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开口。她的声音一贯温柔,尤其是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就更加叫人放松。
然而这对于忍冬来说,效果却并没有那么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忍冬的手指轻轻地颤抖着,似乎没想到京墨并没有按照自己的话选择离开,而是开始说这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这让她隐隐约约有一种失去控制的
感觉。
「我不是傻子,忍冬。你有的话真真假假,我听不明白,可有的地方却是实在是假的很,我们认识了也不算短,怎么你就这样对付我?」
京墨叹了口气。
「你说这香气短暂吸入并没有关系,可满打满算,你也只是已经佩戴了半日的香包,就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我在你身边,离着你这么近,你说我没什么事,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的话。」
手中的柔夷微微僵硬,京墨只当是没有感受到,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你说你不知道玉簪姐姐在哪里,你说你不能给我更多的帮助。忍冬,你不是不能帮我,而是你不愿意帮我。」
京墨松开了手,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包裹。
「你猜猜,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忍冬愣了愣,下意识地追问。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或许自己并不应该多这个嘴。
因为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京墨就已经打开了包裹。
那里面是一只断手,是一只很熟悉的断手。
「玉簪、玉簪姐姐!」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说不出话来,死死地捂住嘴巴,接受不了眼前的事物。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答应过我,他们、他们明明……」
似乎身体里潜在的力气又重新激发了些许,忍冬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试图告诉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假的成不了真,真的也做不了假,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才确认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由自主地失笑。
「我、我又信了他们,我居然又相信了贼人……」
「这不能怪你。」
京墨叹了口气,隐隐约约能够猜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也都是忍冬的错,就算找补,也该是由她自己,而不是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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