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全部抖到她哪儿去？」苏瑶完全忍不了，她破罐子破碎威胁黎恒川道。
    她就不相信都这样了，黎恒川还会这样无动于衷。
    却不想，黎恒川闻言，完全无所谓地笑了，接着，他不冷不热地回道，「随你。」
    话语凉的刺骨，就像是一盆冰水一般一下浇透苏瑶的心，冻的她全身发寒。
    一个人待站在原地，苏瑶错愕地看着黎恒川。
    就见，黎恒川神色淡漠地收回视线，转身往医院里面走去，走的毫不犹豫，甚至可以说是洒脱到了极致。
    苏瑶站在原地，许久才恍惚地回过神，腿脚一软，她一下坐在原地。
    果然，与狼过事的代价，就是自掘坟墓。
    她真的是信了黎恒川的鬼话，才会按照他说的做，他会放过自己，结果做到现在的代价，竟是一无所有。
    真的一无所有！！
    苏瑶脑子晕乎乎的，耳边各种吵杂声响起。
    「姑娘，你没事吧？」
    「美女，要不要我进去给找医生。」
    身边不间断地围聚过来人，还越来越多。
    如此情况下，苏瑶产生了一种自己是被人围观的挑梁小丑一般，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嘲笑她的愚蠢。
    「滚。」苏瑶感觉自己要疯了，她几乎用尽自己全身力量，一股脑地将心中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围聚在一起的看客被苏瑶给吼懵了，后知后觉中，就见，苏瑶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一下挤出人群，慌不择路地逃走。
    「什么人啊！莫名其妙。」
    「就是……」
    看客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作鸟兽散。
    黎恒川回到会诊室，王教授正临窗而站，看着窗外，许是听到脚步声，王教授收回看窗外的目光，看向黎恒川。
    「出去过？」王教授问。
    黎恒川走到办公桌边，习惯性地收拾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他一边收拾，一边回王教授，「出去吃了一顿饭，怎么了？」
    话尾音落下，黎恒川捡起桌上的钢笔，欲将钢笔放进笔筒的间隙，他看向王教授。
    王教授回，「院方那边决定，久笙姥姥的手术，我来主刀，你全程协同一旁辅助。」
    似乎没想到这个结果，黎恒川将手中的钢笔放进笔筒，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从旁辅助不是有陈默吗？」
    黎恒川走到洗手池边，习惯性地洗手消毒。
    「陈墨被安排到另外一台手术上去了。」
    黎恒川将手上的水珠烘干，正要说话，王教授直接打断他，「这是久笙申请的，你可别辜负人家的信任。」..
    黎恒川看向王教授。
    王教授笑了笑，「这一次你跑不了。」
    黎恒川盯着王教授看了一会儿，忽然哼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回道，「跑不了就算了，我乐意。」
    「希望如此。」王教授回道。
    黎恒川对此不置可否，王教授点了一下头，「行，你先忙吧！我就打扰你了。」
    话音落下，王教授离开会诊室，黎恒川收回目光，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他顺手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一下刷到久笙的微信号。
    他点进去，看着对话框。
    他本欲发点什么过去的时候，可真到要发消息的时候，他一下卡住了，一时间居然完全不知道发点什么过去。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人生第一次，挺离谱的。
    黎恒川舌头顶了一下上颚，直接笑了。
    姥姥要动手
    术，久笙自然是要守在医院的，可是工作上的事也不敢太过耽误。
    待在病房里，久笙琢磨了一下午，最终掐着要下班的时间点，给何苗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让何苗下午来医院一趟。
    电话那头的何苗答应的很是痛快，几乎没有半秒犹豫，这让久笙一时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她连带着回话，都带了几分抱歉。
    谁成想，何苗完全不在意，她直接回道，「姐，你别跟我客气，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等会儿就过来，马上。」
    话音落下，未等久笙继续说话，何苗已经挂断电话，这风风火火的速度，让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苗到的时候，是半个小时候之后的事，期间，久笙用自己随身带的平板，将工作上的事全部整理好，其中也包括她早一个星期弄好的策划方案，将这些文件全部打包压缩好，发到何苗的邮箱。
    何苗点开邮箱，将邮件下载保存好，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姥姥，又看向久笙，「姐。」
    「出去说。」久笙打断何苗的抒情，带着她直接离开病房。
    何苗跟在久笙的身后，说道，「姐，你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吧！」
    「还好。」久笙不擅长和人倒苦水，迄今为止，她只向一个人以发火的形式，倒过自己境遇，那就是黎恒川，现在想来，真够丢脸。
    以至于，她都不敢去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更不愿意去揣测，黎恒川会怎么看她，大概是跟看小丑一样，毕竟，她的人生就是一段小丑路径。
    沉默了一会儿，久笙直接收回注意力，看向何苗，「小何，」
    何苗看着久笙，「嗯」了一声，「姐，你说。」
    久笙想了一下，「我需要你去帮我去和花语叼的负责人谈这个项目，所有的文件和还有项目指导书还有T，以及未来两个公司合作的发展纵向分析，我已经全部整理好，发进你的邮箱。」
    姥姥的手术，她没法离开，她必须守着姥姥，直到她从手术台上平安下来的那一刻，她才可以放心去做其他事。
    可是工作的进度不能耽误，花语叼的负责人也绝对不会接受她所谓的这个理由，毕竟商场如战场，市场部的工作亦是如此。
    她不敢松懈下来，现在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最佳办法，就是让何苗去洽谈这个项目，为此争取一个缓冲时间，只要拿到这个缓冲时间，剩下的，就会好办很多。
    「你放心，花语叼的那边的负责人，我会帮你约好时间。」久笙为了让何苗放心，又连忙补了一句。
    见何苗没说话，久笙担心她会退缩，她试探地问道，「小何。」
    谁料，都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何苗直接打断她，「行，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