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第一百二十四章他是她的引路灯

    
    黎恒川对此不置可否,毕竟,有关于久笙的那些事,他差不多也知道七七八八。
    护工想起黎恒川刚才问的话,当即又回黎恒川道,「对了,刚才小久出去了,说是有点事,差不多这会儿,她也该回来了。黎医生,你现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等一下她?」
    「不了。」黎恒川也就是过来看一眼,这会儿,暂时也没什么可以找她的事。
    护工应答了一声,「行,那等会儿,小久回来了,我告诉他,你来过。」
    黎恒川「嗯」了一声,起身,离开。
    久笙从黎恒川的会诊室出来后,还是原路返回姥姥的病房。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路返回会遇到,许久未见的熟人。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傅寒声,久笙愣了一下,恍惚地停下了脚步。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傅寒声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这一瞬间,久笙的情绪像是滚浪一样翻涌而起。
    恍惚之间,她听到他在叫她,「小久。」
    声音陌生而熟悉,转眼之间,让她不由得看到14岁,第一次看到傅寒声的时候,那天,也是晚上。
    她被久禾,连人带着书包一下扔出家门,只因为姥姥为了她,把苏幕山砸进医院,断了她的豪门梦。
    那天晚上,小镇上来了一批志愿者,其中一个就是他,就在她一个人抱着书包,无措地游走在街道的时候,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叫了她一声,「小久。」
    晚上,小镇上街道的灯很昏暗,纵使如此,她还是看清楚他的脸。
    他长得很白,笑的温柔,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裤,浑身干净的让她不敢去靠近,只能抱着书包,掉头就跑。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后来,在见到他,是在学校。
    那天,久禾闹到学校,要让她退学,出去打工挣钱。
    他又出现了,还给了久禾一笔钱,那笔钱的数额不小,有了那笔钱的久禾瞬间消停了,骂骂咧咧地拿着钱,伙同她的情夫,跑了。
    而她终于保住这个仅有的学习机会。
    那天,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傅寒声,他比她大5岁。
    以后,她可以叫他哥哥。
    后来,傅寒声在小镇上住下,租住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的住宅,住的房间是久禾的房间,她家唯一好一点的卧室。
    因为有他的存在,在没有其他男人跑来家里,对她动手动脚。
    当然,姥姥也终于暂时不用为她的学费发愁了,因为傅寒声,交给他们的租金很高,高的足够支付她和姥姥的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学费。
    有他在的那段时间,她终于可以区分什么叫做生活,什么叫做生存。
    也是,他告诉她,她的人生有很多种可能,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改变。
    后来,他带她去过很多地方,大学城,夏令营,国外,以及各种艺术交流会。
    在交流会里面,她终于见到了一种东西,叫包容,包容所有的一切,包括身份和背景,没有在骂她是狐狸精,也没人在因为她私生女的身份,讽刺和挖苦她。
    有人问傅寒声,她是谁。
    傅寒声笑了笑回,「我妹妹。」
    许是,有了这么一个特殊的身份。
    那些人对她越发的友好,甚至将他们所学习的东西,也毫无保留地交给她,让她学会弹钢琴,画水墨画,教会了她很多礼仪,更教会她一种东西,叫反抗。
    只有反抗了,她才能可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逃出那个可能将自己埋葬的坟墓。
    所以从那以后,她开
    始学着反抗久禾,反抗所有套在她身上的枷锁,她要逃出那个让她生厌的地方。
    最终,她逃出来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人生还有两个字叫命运。
    就这两个字,足以把你所有的努力一下摧毁成泥削。
    而这两个字,傅寒声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甚至在她想要找到他,问一下他,她的路是不是走错的时候。
    他人却早已消失在她的世界范围内,走的悄无声息,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今晚在遇见的时候,久笙感觉此刻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看着站在距离她十米远以外的傅寒声。
    久笙恍惚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你怎么在这儿?」
    「有个朋友生病住院了。」傅寒声话语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连带着眉眼,也是如此,「过的好吗?」
    久笙彻底回过神来,「挺好的。」
    傅寒声「嗯」了一声,「挺好的,就好。」
    他话语很温柔,久笙听的鼻腔一酸,甚至有这么一刻,她都不敢抬眼直视他,更不敢想象,他若是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又会怎么看她。..
    只因,他是她的引路灯。
    心被提到嗓子眼上,久笙眼睫微微一颤,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回傅寒声,「嗯。」
    傅寒声「嗯」了一声,盯着久笙看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姥姥身体还好吗?」
    久笙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打从小时候开始,只要她撒谎,傅寒声就可以一眼看出来,所以,很多时候,面对傅寒声,她没法撒谎。
    「她生病住院了。」久笙回道,「过几天动手术。」
    「很严重吗?」傅寒声眉心微微一蹙,看起来很是担心。
    久笙见他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还好,手术之后,就会好起来。」
    「那就好。」傅寒声沉默了一会儿,「小久,可以带我去见一下姥姥吗?」
    久笙看着他,这一刻,她心头涌入很多话,想问他,可落到最后,却像是卡在喉咙管一般,完全吐不出,只能干瘪地回了一个字,「好。」
    傅寒声笑了笑,「走吧!」
    久笙「嗯」了一声,以最快地速度将心情收拾整理,带着傅寒声,往姥姥的病房走去。
    *
    大概是要做捐肾手术了,花芷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过来,这一次也毫无例外。
    在醒来的时候,就见,花夫人正站在床边看着她,她手中拿着消毒毛巾,动作温柔地帮花芷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花芷看着花夫人,眼神有些涣散,等到在聚焦的时候,恨意就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她讨厌花夫人这样虚伪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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