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第一百二十五章真正的久笙是很脆弱的

    
    她如果真的关心她,又怎会让她给半截身体快要入土的女人,捐肾。
    恨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种下,红着眼眶,看着花夫人。
    花芷说道,「妈,我真的好怕,我可以不捐吗?我们给她们钱,她们要多少,我们都给,我不想捐。」
    说话间隙,花芷已经抓住花夫人的手,委屈惶恐地看着花夫人。
    花夫人轻叹一口气,如果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早就解决了,可惜,这一次砸钱都没法解决。
    只因,花芷中途撞了人,逃跑,出了一个替罪羊苏幕山。
    一旦这真相曝光,第一个身败名裂地就是花芷,现在她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久笙拉进她们的阵营里面,如此,才可以加大保全花芷的可能性。
    握住花芷的手,花夫人看着她道,「花芷,做错事,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知道吗?」
    花芷看着花夫人没说话。
    花夫人动作温柔地轻抚着花芷的脸,「别忘记了,你撞断别人的双腿,毁的是人家一辈子,知道吗?」
    花芷看着花夫人,没说话。
    花夫人向花芷保证道,「相信妈妈,妈妈不会害你。」
    不会害她。
    花芷心头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连带着眉眼间也裹挟了几分讽刺,「是吗?」
    花夫人看着花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花芷变了,变得让她有点不认识她了。
    「花芷。」
    花芷扯了扯唇角,人畜无害地笑看着花夫人,「我知道了,妈妈,我听你的。」
    花夫人凝视着花芷,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抱歉,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的错。」
    这话,花芷听的只觉得反胃。
    不过无所谓,为了现在的一切,她可以忍。
    想到这,花芷一下抱住花夫人的腰,头埋在花夫人的怀中,回道,「妈妈,我没关系的。」
    花夫人动作温柔地揉了揉花芷的脑袋,「乖,把这件事熬过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花芷没有反驳,她乖巧地「嗯」了一声。
    *
    久笙带着傅寒声去到姥姥的病房。
    病房里,护工注意到久笙回来了,连忙给久笙打了一声招呼,「小久,你回来了。」
    久笙「嗯」了一声,见已经很晚了。
    她招呼护工道,「阿姨,你先去休息。这里我看着,等会儿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叫你。」
    「行。」护工这会儿也困的不行,「那你有事,找我就行,我就在隔壁。」
    久笙应答了一声。
    护工想到黎恒川刚才来过病房的事,她连忙给久笙说道,「对了,小久,刚才黎医生来过,你要不要有时间了,去找一下他?」
    护工此话一出,久笙心头不免一紧,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身侧的傅寒声一眼。
    傅寒声表现很从容。久笙看着护工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护工应答了一声,转身离开病房。
    久笙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傅寒声突然说道,「黎医生?」
    久笙心又在这一刻一下提到嗓子眼上,看向傅寒声。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他是姥姥的主治医生的学生,挺负责的一个医生。」
    傅寒声「嗯」了一声,见久笙有些手足无措地样子,他笑了笑说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久笙又一次回的直截了当。
    傅寒声盯着久笙看了一会儿,笑了笑,说道,「小久,有事可以我说,
    不用一个人担着,知道吗?」
    他的话语很温柔,好似就这一瞬间,就可以击溃,裹在久笙身上的所有盔甲。
    不知道该怎么回傅寒声,久笙沉默了一会儿,应答了一声,「还好,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话还没有说完,傅寒声向前走了一步,大掌落在久笙的脑袋上,动作温柔地揉了揉。
    久笙浑身一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恍惚地抬眸,看着傅寒声。
    傅寒声眉眼温柔地看着久笙,「我们小久,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吧!」
    他的话语很温柔,一下刺穿久笙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眼泪就在这一瞬间,一下夺眶而出。
    傅寒声看在眼中,喉咙滚了滚,他手落在久笙的后脑勺,轻轻一带,将她带入怀中,动作温柔地拍了拍久笙的背脊,「抱歉,消失的太久,不知道你过的这么艰难。」
    「我真的很努力了。」久笙很少和其他人说过这些话,包括黎恒川和沈隽。
    因为,她只想把这话告诉傅寒声,「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把这生活过的这么糟糕。」
    傅寒声说过只要她努力,她就可以摆脱她想要逃出的泥潭。
    可是没用啊!
    不管她怎么努力,落到最后,久禾还是会把毫不犹豫地拽下去。
    甚至,一次比一次狠。
    她有时候挺感谢黎恒川的,如果那晚,她遇到的不是黎恒川,她的人生大概会比现在更糟糕,糟糕的连站在傅寒声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对黎恒川,很多时候,她都没资格抱怨和发脾气。
    更不能把最真实的自己放在他面前,她只能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刀枪不入的铁人。
    如此,才能扛起来四面八方的各种攻击还有敌意。
    可没人知道,真正的久笙是很脆弱的,脆弱到连自己都不想去面对那个肮脏不堪地自己。
    傅寒声安静地听着久笙的低泣声,动作温柔地拍着久笙的背脊,「我们小久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的!
    她的确已经做的很好,毕竟,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是她来承受的。
    真正的她,应该是花家大小姐,未来的花家继承人,黎家继承人黎陌言的未婚妻。
    可惜,这一切!!.
    「小久。」傅寒声话卡在喉咙管里,像是有刺一般,拔不出,咽不下,最后,他只能换掉那些话,「没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
    久笙有些恍然,耳边,黎恒川的话响起,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这话,他也对她说过的。
    「会好起来的。」傅寒声动作温柔地帮久笙擦掉眼泪。
    思绪就这么一下被傅寒声拉回来,久笙抬头看着他,他的眉眼像是融入三月暖阳,暖到极致,融了冬日里冻下的寒冰,给春日的种子带来破土发芽地希望。
    「信我。」傅寒声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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